第二十一章 刀法通意
“周天宝藏内的金泉玉液竟是关乎一元道体的一元金液。”
“这价值,不可估量!”
回到家中,张玉清将安安交到嫂嫂里。
他则想着一元金液的分配,如今玉池每天流淌五滴一元金液。
安安还没到练武年纪,可每日饮一滴一元金液,当作筑基。
他与大哥则每天两滴,久而久之,可成一元道体。
晚饭后,在嫂嫂的惊讶疑惑目光下。
他取出价值一千两金叶子交到嫂嫂中。
“嫂嫂,咱家现在不缺钱,该花的地方花,想买的就买,没必要省着。”
“放心,这些银子都是干净段得来的。”
斩妖而得,可不干净!
张玉清打消嫂嫂多余顾虑。
他现在动辄开销入账以千计银两,眼界早已不同。
晚上无事,继续练武。
一枚还丹入腹,海量的精气在体内百脉间流转。
转眼又是大半个月。
季节由春夏交汇之际彻底来到初夏,天气骤热。
白日蝉声鸣动,晚上蛙声一片。
张玉清一如既往的享受平静练武时光,醉生梦死。
时不时还能聆听老道张三丰的教诲,连先天一炁功也有所成。
内功不比外功,最需时间磨砺。
但一旦有所成,那效果更为惊人。
张玉清日练先天一炁功,采天地间昼夜交替时的紫气,练为一炁,融入真身,蕴养经络与内劲。
对比于其他内劲武者,他的内劲无疑要浑厚许多。
且兼具先天一炁的玄妙。
“兼修内外,我的内劲浑厚度应不下于寻常内劲大成的武者。”
当然,也仅是浑厚度能比。
张玉清并不觉得自己能打得过内劲大成武者。
那等境界的武者玄妙更在对内劲的掌控,达至浑元如意之态,有四两拨千斤之意。
不过他也不会败。
因为纯阳大功金钟罩也修炼到一个新的境界。
得益于一元金液的滋养,他在这门功法的修炼速度更快,现如今,全身已有大半的内骨化作金骨。
待金光彻底覆映周身,由骨而生,透体而出。
演金钟之形,纳金钟之意。
就是这门纯阳大功金钟罩大成的境界。
届时,他将堪比真气武者。
“至于换日刀法,似乎已经抵达一个门槛前,得换一篇立意更深的刀法修炼了。”
()(e) 张玉清低吟,袖袍翻转,一刀斩出,劲气呼啸。
似有龙吟虎啸般的声音传来,慑人心魄。
但他总觉得刀法中缺少什么,让他有种心烦意乱的感觉。
彼时的族谱幽光一闪,意识随之而入。
武当、真武殿!
大帝法身依旧,俯视凡尘,双目照破山河。
龟蛇二将相依,一龟托瓶,一蛇掌剑。
座下老道张三丰处于混混沌沌,天地未开之相,双眼缓缓睁开,洞悉张玉清真身。
“师祖,弟子有一惑!”
张玉清作揖,发问。
“何惑?”老道声音飘渺,愈发空灵。
张玉清不知老道处于哪般境界,但他觉得,老道张三丰似乎在于天地交感,合而归一,类似于传中的返虚合道般。
天人不外如是。
“弟子的刀法遇到门槛,请师祖指教。”
张玉清挥刀斩出,一刀又一刀,一遍又一遍。
老道修的不是刀法,他年少时善使剑,一真武剑,甲子荡魔,斩杀不知多少魔道高。
后隐于武当,修身养性,转悟拳法。
达到他这般境地,已是那l不拘于兵器形体。
刀剑、乃至枪棍什么,都相差无几。
“你的心不净。”老道悠悠道。
“我的心不净?”张玉清茫然。
“断红尘,斩清净,可心念通达,是为通意!”
老道缓缓道,“达此境者,人刀合一,刀意横生。”
“何为意?”张玉清似有所感,沉思片刻,再问。
“心与神合,神随念动,可感刀之经络,可知剑之呼吸,凡物不再凡,死物不再死,这便是意。”
“请问师祖,弟子该如何感悟意,斩红尘,断清净。”
张玉清大抵听明白。
意、属于一种境界,一种技艺的境界。
刀有刀意,剑有剑意,拳有拳意。
“你且试试老道这一剑。”
老道话落,轻轻拂袖,铿锵之间,一道璀璨的剑光向张玉清斩来,不偏不倚,正对眉心。
张玉清避无可避,睁大眼孔,本能的畏惧恐慌。
但转念一想,老道不可能真斩自己。
那么,这应是一种意。
他缓缓闭上眼,等待剑光斩下,一刹那的时光被拖得漫长。
剑光落下,张玉清意识迷离。
偶间周身红尘万相滚滚,各种喧闹嘈杂的声音不断,一个个熟人在他面前经过,低语,交谈
()(e) 而他却无法动弹,像個沉睡的植物人似的。
这让他有种急躁、精神被折磨的感觉。
欲挣脱、欲睁开眼,欲打破这樊笼,这种感觉实在是难受,一种有心而无力的折磨。
随着时间一久,张玉清精神渐渐涣散,他回想着老道所言的断红尘、斩清净,忽然有所明悟,抽丝剥茧,忘空心神。
驻尘世而不扰,心无烦忧。
嗡嗡~
此刻,在他身边的黑刀轻轻颤鸣。
张玉清体内刀意自发,刀意肆虐,任由这些刀意为炉为碳,充塞身体,斩却红尘烦恼。
铿——
他骤然起身,握黑刀,再施展起刀法,有种难以言喻的通透。
此为刀法第一境,通意!
尘世间达此境者,可称之为刀法大师。
“谢师祖。”
张玉清收刀而立,拱拜谢。
“若无事就退去吧!”老道闭眸,再陷入浑噩的状态。
待意识归来后。
张玉清又练了一宿刀法,熟练掌控自身现在这般境界。
刀法通意后,本质上武道修为没怎么增长,但战力却不似从前。
若之前他与内劲大成武者一战,仅立于不败。
那现在,焉知孰强孰弱。
心情甚好,意气而风发,神采而飞扬。
一大早,他正打算去找老居士吹嘘一阵时,却见斩妖司的铜章校尉常岳脸色愁容的走来。
“张二,有个不好的消息得告诉你!”
他往院内一探,拉着张玉清到院外便忧愁低声,
“你大哥他可能出事了!”
“什么?”张玉清惬意的心情顿时全消,脸色一沉,
“常校尉,这到底怎么回事?”
“你先别着急,莫慌,听我。”
常岳能理解张玉清现在的心情,叹了口气,道,“今早山海关营地的人传来消息,你大哥所在的队遭遇妖族袭击,生死不明,至今未归。”
张玉清深深呼吸,平复心神,思绪疯狂转动。
生死不明并不意味着死亡,还有希望。
“常大人,此事还请先瞒着我家嫂嫂。”
“你呢?”
“我要去城外山海关。”
张玉清沉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