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天鹏剑、弯弓射大鹏
“谁?”
金樾似有所感,猛然回身。
便见刀光纵横,宛若炸雷,夺目晃眼。
刀势澎湃而惊人,有种江河倾泻之意,让他心神本能的激荡。
有人要杀我?
金樾来不急多想,身子一侧,本能的挪开身位。
可他却忘了,蛇妖就在他身旁。
眼见凌厉刀光迸射,陷入虚弱态的蛇妖根本无力抵挡,倒竖的眼瞳里只剩下惊恐惶然,
“救我!”
金樾闻言,这才立马反应过来,瞳孔怒睁,大喝,“别杀她!”
但张玉清的澎湃刀势已落下。
又岂会有半点迟钝。
撕拉—
黑刀斩落,劲气汹涌,蛇妖真身被径直斩成两瓣,蛇血飙溅。
“啊啊啊—”
金樾见状,黑发乱舞,状似狂魔,双眸赤红,杀意冷凛的看着张玉清,
“你竟敢杀她、你竟敢杀她”
张玉清抽刀,面无表情看着近似发狂的金樾。
没想到妖族之间也有痴情种,早知道就留蛇妖一命,以之为把柄作要挟了。
“人族、你这该死的人族武者!”
“你知不知道她体内拥有庚金血脉,本世子耗费多少心力,才在她体内种下天魔道种,以她血脉为引,助我血脉升华。”
金樾杀意滔天,怒火攻心。
他愤怒的不是与蛇妖天人两隔。
而是自己准备的一具上好炉鼎被破坏。
他与这头蛇妖缠绵,不仅是因为肉身欲望,更是因为她身怀庚金血脉,可作为炉鼎,助他血脉升华。
而今,万般努力都被张玉清这一刀毁于一旦。
张玉清闻言,默默收回方才那道念头,眼神一眯,道,“亏我他妈还以为你是个痴情种呢?”
话落!
张玉清再出刀。
柔化刚,阴转阳,长刀猛地爆发出汹涌澎湃的内劲,以一种无坚不摧的阳刚姿态冲向金樾。
“你在找死。”
金樾含怒出,他一握拳,一探抓,仿佛捏着一条蛇、一头龙,牵动了整个身体,与脊椎形成了潜龙飞天的玄妙轨迹。
势大力沉,似有天鹏擒龙之神通。
张玉清劈出的刀光乍亮,宛如银白雷光。
快到极致,劈海裂江只在刹那!
铛—
()(e) 双方拳掌与刀身相击,声音清脆,远远荡开,宛如寺院钟鸣。
“你到底是谁?是谁派你来的?”金樾怒气不善,但清醒了几分理智。
觉得张玉清于彼时彼刻出现于此,着实诡异。
这可是他幽会的密地。
可好巧不巧的是,真气境护道者并不在身边。
所以,这必然是针对于他的一场杀局。
可能是人族,但更可能是金天阙的妖族。
比如他的几位血脉兄弟。
“在下屠夫,借你一用。”
张玉清声音低沉,以梯云纵身法掠过,中黑刀宛若惊雷。
“借我?”
金樾震怒,听过借钱、借剑的,还没听过借人。
“你给我死来!”
他大鹏翅扇动,掀起劲风,速度更是极快。
一道雷音震荡,劲气散了几分,刀劲与掌风轰然相撞。
砰!
爆炸般的声音传开,掀起尘土,似雾似霾,宛如神魔降临。
在速度方面,张玉清的梯云纵也稍逊一筹。
但他刀法通意,立身空明,技巧玄妙不知胜过金樾多少,如此一来,自是占据上风,刀身滴血。
金樾抹了抹身上的伤势,流血不止,更是怒意横生,声音冷似寒狱,
“好、很好!”
“内劲人族武者我也杀了不少,但你是第一个让我受伤的武者。”
“你值得我动用体内血脉的力量。”
金樾话语低沉,体内仿佛有一股力量在复苏。
四周空气跟着颤抖,一股尊贵威严、高于尘世的气息应勃发,直冲而出。
妖族,他们的根本源自于血脉。
复苏古老的血脉,唤醒沉睡在他体内的妖祖力量。
这是一些返祖大妖与生俱来的一种神通。
该神通,源自于天地、源自于自然。
“天鹏剑!”
金樾大喝,身上气鼓荡,一道金光升起,将他全身笼罩,化作一柄冲霄之剑。
剑身朦胧,唯有形质,上面符号翻飞。
金光夺目,盖过高悬的明月。
张玉清一愣,望着这柄金色璀璨的光剑凌空,不可思议道,“道法、神通?”
“好的妖武,伱变成仙武?”
妈的,他才内劲武者啊!
这是他所能接触到的层次?
()(e) 不行,得请武当老道、师祖张三丰来
弟子张弟个屁,他根本就没有请神法!
张玉清深呼吸,脑子回想老道那一剑,酝酿刀势,与长刀通意!
呼—
吸—
“斩!”
金樾一指,金色天鹏剑落下。
“百闪!”
张玉清身与刀合,神与意合,一刀斩出。
黑发乱舞,刀光漫天,金铁铿锵声不断。
刹那,金剑化作漫天金色光雨碎落飘散,张玉清倚刀而立,身上衣裳纷纷碎落,有道道血痕流淌血迹。
但气息平稳,转身对金樾道,“在别人面前装逼也就算了,搁我面前装什么?”
“你”
金樾瞳孔睁大,难以置信,口里更是猛然喷出一口鲜血。
牵引体内血脉的力量,对他而言本就是一种沉重代价,一刹那间让他力量近乎枯竭,再无一战之力。
“我会记住你的。”
他抹去嘴角的鲜血,愤恨凝视张玉清的这张脸。
而后展翅,冲天而起。
金天阙的妖族对比其他妖族而言,有一种与生俱来的种族优势。
那便是能御空。
而人族武者中、纵然是真气境武者,也只能借助真气的力量短暂腾空。
所以对战金天阙的鹏族大妖,先天处于一种劣势。
但人族也并非毫无办法。
弓术,便是专门对抗鹏族大妖的这类妖禽。
张玉清毫不犹豫的弯弓搭箭,瞄准金樾的身影。
嘭——
紧绷的弓弦松开,箭似长龙,洞向长空。
噗嗤——
高悬明月,金樾的大鹏翅被洞穿,鲜血淋漓。
他悲呼一声,真身摇晃坠落在地,脸色惨白,看着张玉清持弓走来,悲愤交加,
“到底是谁派你来的?”
直到这一刻,金樾心中依旧以为张玉清的出现是一场针对他的阴谋。
“没有人!”张玉清上前,将金樾擒拿锁住,冷漠道,“你现在是我的俘虏,阶下囚。”
“老老实实听话,否则有你罪受的。”
他想到自己这几日与蚊虫蛇蚁共处的苦。
便忍不住一脚踹在他鹏鸟上。
让金樾疼得蜷缩在地,双眼泪珠打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