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这盘牛肉是谁端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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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雄眼角猛跳。

    嗔怒看着眼前跪伏在柳岱岩面前的娘子。

    他怎么也想不明白,这娘皮哪来的勇气?

    怎敢?敢在屠夫面前诉状!

    他眼中杀浮现,盯着银面“屠夫”柳岱岩。

    江湖传言屠夫重情重义,又是一尊真气境高。

    他惹不起,但不代表他没其他段制衡。

    其他赤景帮众则是提心吊胆。

    一颗慌乱的心都跳到嗓子眼上。

    张玉清安然坐下,指放在酒上轻轻摩挲,又垂眸看了眼悲泣的娘子,无需多想也大抵能揣测出些情况。

    但起来!

    赤景帮这种帮派本就不是什么光彩势力。

    深挖之下必是一片黑暗的深渊。

    世道如此,岂是一人所能扭转。

    他本意打算和气生财,对于赤景帮的黑暗一幕也准备睁只眼闭只眼,没打算深挖,犯不着将赤景帮连根拔起。

    可眼下!

    这年轻的娘子,是抱着何等的决心与信念向他求助?

    难以想象!

    这一步迈出,要么光明、要么深渊。

    柳岱岩银面下是张冷漠的脸,默然不语。

    救不救取决于张玉清的态度。

    这数息的时间。

    却好似数日般的漫长。

    娘子更是泣如雨下,啜泣不止。

    一双清澈的眼眸里都是祈祷与祈求。

    “臭娘们,这里哪有你话的份,给我滚过来。”

    王雄终是按耐不住,伸抓向娘子,怒斥道。

    下一瞬间,张玉清眼一凛,伸拦截,扣住他的双臂。

    王雄惊讶于张玉清的实力与力量,竟不逊色于他,神色更是凝重,“兄弟,没必要听信一介女子的胡言乱语,伤了我们之间和气。”

    一个银面遮脸的屠夫!

    以及这实力不在他之下,身份更透着神秘的颜家供奉。

    这颜家,竟有如此人脉。

    不可觑啊!

    “让她!”张玉清声音微沉。

    “兄弟”

    “屠夫兄”

    张玉清话还没完“剑气伺候!”四字,柳岱岩立即会意,剑气激荡,萦绕身周,让王雄脸色煞变铁青,只得不甘的收回。

    ()(e)  他愠怒看着张玉清、柳岱岩。

    不难看出,地位上,“屠夫”柳岱岩反而是低于张玉清的。

    这让他对张玉清身份愈发好奇。

    遍数云台县人物,也找不出一个匹对的。

    身着红妆的娘子激动抬起头来,眼里泛着光,连忙叩拜,抹去眼角的泪痕,哀伤啜泣,“大侠,女子本是城西郊外苏家人,家中五口人,本是良家子。”

    “可奈何被这赤景帮恶人觊觎,遭我爹娘拒绝后,他竟派人活生生打死了我爹,逼死我娘亲”

    娘子着着,眼泪簌簌,眼角通红,饱含恨意。

    从她的辞上来其实只是简单的一起强娶豪夺,打死爹,逼死娘,段残忍且凶狠,一般良家子哪有能经得住这般摧残。

    可对于混迹帮派的地痞流氓而言。

    这事就跟吃饭睡觉似的简单。

    “爹娘因我而死,我本想一死了之。”

    “可这恶人以我兄长性命相逼,又强虏走我那年幼的妹。”

    “逼得我嫁予他才肯就此做罢。”

    娘子早已泣不成声,眼泪沾襟,可见她痛苦与绝望。

    “请大侠为我们一家做主。”

    她俯身叩地不起,额上磕得青紫一片。

    张玉清不语,垂眸深思。

    王雄见状,陪笑道,“兄弟,还有屠夫兄弟,你们也给评评理,我王雄贵为一帮之主,地位尊贵,哪是这农户贱民所能触及。”

    “我看上了她,本该是她荣幸。”

    “那两个老东西敢不给我面子,拆我台面,敢拒绝我,老子杀他合情合理吧。”

    只能大雍律法并不森严。

    刑不上大夫、武者。

    更何况这瀚岳府境内,更是尚武风气盛行,民风彪悍,杀人更是常有的事。

    所以这些帮派武者杀一两个人,坏一两个家庭,真不是什么大事。

    张玉清依旧没开口。

    柳岱岩也默不作声。

    “大侠,大侠,不仅如此。”

    娘子着急,连忙再道,“这恶人简直如妖魔,他娶妾十二室,每一個被他玩腻的女人,无不是丢给帮中贼子玩弄致死。”

    “这是我亲耳听到的。”

    这着实有些心理变态。

    张玉清闻言,微微动容,拧眉注视王雄。

    ()(e)  王雄依旧不在乎,笑道,“兄弟,这女人似衣裳,兄弟才是足,老子穿腻了的衣裳,留给帮里众兄弟试试有何错。”

    “要是兄弟、还有屠夫大侠看得上我王雄,等改日老子玩腻了这娘皮,也给两位试试衣裳。”

    话落,四座一些赤景帮的人纷纷露出冷笑,以及一种意味深长的笑意。

    看着阴森森的。

    柳岱岩则冷不丁的道一声,

    “我不喜欢穿破旧的。”

    张玉清还是没话,但眉头深锁。

    娘子怨恨至极的紧瞪王雄,咬牙切齿,秀气的脸蛋惨白。

    她已经彻底豁了出去。

    要么绝望的死、要么目睹一丝希望曙光。

    “大侠,赤景帮这群人皆是猪狗不如的牲畜,他们还掳掠幼童,干采生折割的残忍事。”

    “我幼妹被他们掳去,凶多吉少。”

    “女子恳请大侠为我们主持公道。”

    娘子不停的叩首,血丝流淌。

    采生折割那可是一种针对于掳掠幼童的酷刑。

    将那些掳掠而来的孩童,或斩去四肢,或割去耳鼻等,装成可怜的乞丐,四处沿街乞讨。

    闻言!

    张玉清胸间已然杀激荡。

    这群赤景帮的人已经不是寻常流氓地痞。

    而是一群人渣。

    一群该千刀万剐的人渣。

    王雄感知到一丝若有若无的杀萦绕,咽了咽喉咙,连忙试探性否决,“兄弟,你可别听这臭娘们胡,她这是向我赤景帮泼脏水,我们都是正经的人,绝不会干那种事。”

    “王雄,你敢对天起誓吗?”

    娘子癫狂大吼,“这些都是我亲耳听赵婆婆所讲,她可是你的奶娘,自将你养大,你却将她囚禁了四十多年,你简直不是人。”

    “你是畜生、禽兽”

    “哼,我有何不敢,我王雄对天起誓,绝没干过掳掠幼童、采生折割一事,否则天诛地灭。”

    王雄哪里有半点敬畏,戏谑似的起誓。

    娘子绝望,双目失神,瘫软在地。

    张玉清收敛目光,转而看向桌子上摆放的一盘牛肉,轻笑一声,道,

    “这盘牛肉是谁端上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