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男主他不是人
阎云承本没觉得什么,他俯身靠在少年身后,认真拨开穗子,刚想起身,就察觉到指腹下少年紧绷的肌肤,还有急促颤动了几下的胸膛,让他忍不住垂眼看去。
这一看就怔住了,首先映入眼帘的,就是一大片白皙的胸膛。
少年肌肤白皙,因为过敏多了不少红点,其实并不怎么好看。
可他像是收不住目光,直勾勾盯着瞧,直到少年不自在的低咳一声,“殿下?还没好吗?”
阎云承像是触电般迅速收回还放在少年后颈的手指,站起身,掩饰般板着脸警告:“下次遇到这种事,就等我来。照你先前的举动,是不是又想添新伤了?”他这才顾得上去看,少年耳朵后被勒得冒出红血丝,他忍不住涌上心疼,指腹搓了搓,结果,肉眼可见少年的耳根红通一片,迅速往前探了探身,避开了。
阎云承乐了:“你躲什么?我还能伤了你?”他倒是没在意,觉得少年这是怕痒了。
巫舟摸了摸耳朵,将耳朵根那种怪异的感觉搓掉了,才无奈道:“殿下你是不是忘了正事了?你再不给涂药,我就干脆在地上滚好了。”这后背快痒死了,也好在后背过敏,将他先前那种怪异的氛围给冲淡了,巫舟所有的注意力又集中到了那里。
阎云承瞧着少年又红了不少的后脊背,也敛了心神,动作熟练地涂抹了一变。
巫舟这才觉得自己活过来了。
等巫舟穿好衣服,阎云承已经回了屏风后,他探头看了眼,没看到人,重新躺了下来,掩唇了个哈欠,虽睡了一天一夜,可他这过敏心神疲惫,吃饱了本就懒散,加上喝了药,迷迷糊糊睡着了。
半梦半醒间,他感觉有人将他抱起来往里挪了些,对方熟悉的气息让巫舟意识到是阎云承,没睁开眼,很快又睡了去。
阎云承躺在一旁,瞧着睡得跟只猪仔一样的少年,无奈笑了笑。
他几乎一天一夜没休息,这会儿也困了。
可明明困得很,却不怎么睡得着,尤其要困住少年的手,刚涂了药还好,等后半夜药效退了,怕是又要抓了。
阎云承从身后将少年抱住,双手握住了他的手腕,闭上眼。
掌心温润的触感让阎云承不定的心终于安了下来,不知过了多久,才睡着了。
巫舟这一觉睡得很不踏实,他总觉得睡梦中,自己像是被人困住了手脚,挣扎不脱。
光怪陆离的梦境,一会儿是毛茸茸的狗崽子,一会儿是武缮舟,到了最后,狗崽子与武缮舟合二为一,他成了武缮舟。
他刚变回来,一抬头就对上了眼神猩红的男子。
比山还要高,低着头,阴测测盯着他,突然捻起他就收拢在了掌心。
用绳子一栓,手脚缠在一起,捻着绳子提了起来……这还不算,巫舟挣扎间,眼睁睁看着那高大的男子突然变成了一只狼,张着血盆大口就要将他整个囫囵个给吃了。
巫舟吓得睁开眼:“不要吃我!”
结果,睁大的眼就对上了梦境里要吃他的人,吓得一哆嗦。
阎云承这一晚被少年闹腾得本就没睡着,这狗子睡着了不老实,他又怕人挣扎间挠伤了,干脆将人完全给制服住手脚拢在怀里。
终于后半夜刚睡着,才感觉没睡多久,这狗子就是一阵拳脚踢。
阎云承:“……”他还能不能睡个好觉了?
可睁开一条眼缝,对上少年惊恐的目光,清醒了,眼底还带着血丝,眸光却放柔了,呼噜了一把狗子毛茸茸的脑袋:“行了,做个梦还能把自己给吓到,出息。何时胆子这么了?”
巫舟心有余悸,这可不是胆子大的问题,是能要命的事儿啊。
好在阎云承一开口他就清醒了,低下头,这才发现自己几乎整个都被对方抱在怀里,仰起头,男子大概是没睡好,半眯着眼,房间里又暗,总觉得像是一只蛰伏的兽,下一瞬就要扑过来咬断他的脖颈。
加上那个噩梦,巫舟吞了吞口水,声道:“殿下,你能不能松开,有点……热。”巫舟倒是也没谎,热是一方面,最主要的就是对方这么困着他,他心里慌慌的。
如今本就是暑日,先前房间里放了很多冰块降温,温度适宜,很是舒服。
可这两日巫舟过敏,房间里就没放,怕他受不住。
如此一来,加上两个大男人这么抱了一晚上,热的巫舟觉得自己身在一个蒸笼里,透不过起来。
阎云承也热,既然醒了,干脆坐起身,闻言嗯了声:“别沐浴,擦擦就行了。我让梁公公去准备温水,擦完之后再涂一次药。”
着,伸.出手去扯巫舟的衣襟。
巫舟本就有些心不在焉,对方一动作,迅速躲了下,抬头,黑白分明的大眼黑漆漆的,布满了疑惑:“殿下?”
“躲什么?还能吃了你不成?我瞧瞧红点退了些没有。”阎云承看少年呆呆的,大概没睡醒,顶着一头乱糟糟的头发,眼神软软的,很好欺负,还挺……让人想搂过来揉一揉捏一捏啃一啃。
阎云承很快将自己这稀奇古怪的想法给消了,看少年乖巧坐在那里没动,解开他身上的里衣,想到什么,便问道:“做什么梦了?梦里一直在挣扎,还不要吃你……”身上的红点褪下去一多半,看来估计两三天就能全好了。
巫舟心虚,哪里敢自己梦到自己暴露了,差点被男子生吞了,赶紧寻个理由下了床。
巫舟这一过敏,养了三四日才彻底好了,等房间里重新摆满了冰块,他大爷似的躺在软榻上,吐出一口气:“舒坦。”
阎云承将梁公公刚送来的药推过去:“再喝几次的药。”
“啊?殿下我这都好了,你看,一点印子都没了。”巫舟怕他不信,将衣襟往下扯了扯,露出的肌肤白皙细腻,一点痕迹都无。
阎云承扫了眼,目光在少年精致的锁骨上扫过,冷血无情:“喝。”
巫舟幽怨瞥他一眼:残忍无情黑心主子。
但还是老老实实喝了。
阎云承这才满意了,像是变魔术般摊开手,一碟蜜饯出现在掌心:“喏,看你这么乖,奖励你的。”
巫舟扫他一眼:殿下真是太坏了,早不拿出来,他都苦死了。
阎云承挑眉:“不要?那我可就……”
“要!”巫舟迅速抱过来,动作速度,生怕真的没男子吃了。
阎云承瞧着护食的狗子,忍不住笑出声。
巫舟鼓着脸,朝他扮了个鬼脸,那画面简直一言难尽。
好在阎云承早就看习惯了,反倒是凤眸底都是笑意。
梁公公过来时,看到的就是这一幕,巫舟是背对着他的,倒是没看清楚模样,巫舟听到梁公公站在外面的窗棂下开口唤了声殿下,连忙将面具戴上了。
阎云承倒是不怕梁公公乱:“何事?”
梁公公:“殿下,皇上派人过来,想问问后日可要出去狩猎?皇上还,您自从回来之后,一直都待在府里没出去过,怕是对身体不好,这次皇上出去狩猎,想带着您去出去走走。”这次来的是皇上身边的人,言语间都是心翼翼,生怕会戳到了阎云承的痛楚,专门解释一番,不一定非要狩猎,皇家狩猎场有不少别的有趣的,随便走走也可。
阎云承没话,周身的气息却是阴沉不郁。
巫舟咬着蜜饯偷瞄一眼,他猜测阎云承也在考虑。
若是去的话,有利于与阎帝好关系,让对方更加愧疚,毕竟,一年前这大皇子还意气风发,如今却不良于行,内疚之心更重,加上先前武安侯寿宴时传出二皇子欺负大皇子的事,阎帝将二皇子喊过去批评了一番,禁足了三日面壁思过;
可若是去了,同样的,二皇子肯定也在,阎云承不喜那人,这才犹豫。
按照巫舟看来,对阎云承有利的是去,他不是真的残疾,有朝一日必定要恢复,届时阎帝的态度很重要。
如今阎帝对阎云承有愧疚,可被拒绝的次数多了,阎帝是一国之君,难保不会有失去耐心的一日。
想到这,巫舟偷瞄他一眼,从软榻上跑下来,走到阎云承身后,给他捏捏肩膀,也没话。
阎云承本来周身都是冷冽的气息,他此刻所想的确如巫舟所料,可他不想面对那两位虚情假意的人,即使他那父皇如今的确带了几分真心,可一想到当年对方毫不犹豫将他置于那般境地,只是为了给他一个所谓的教训,他就不愿见到那两人。
本来已经算开口让梁公公回绝了,就看到那东西颠颠跑了过来,卖好。
阎云承忍不住敛了气息:“突然这么讨好我?想做什么?”
巫舟笑了笑:“没啊,殿下想多了,这是当奴才的分内之事。”
“是吗?”想出去放风就,拐弯抹角的,混蛋。
巫舟捏的更加起劲儿:“那是。殿下不信谁,也不能不信我的啊。”
阎云承听着对方那得瑟的一把嗓音,嘴角弯了弯,抬眼,就对上梁公公偷偷看过来的目光,扬眉:“行了,下去吧,告诉来询问的,本王后日前去。”
梁公公眼睛一亮,连忙应了:“老奴遵命。”离开前,忍不住回头看了眼,少年正从身后搂着男子的脖子,不知了什么,逗得男子弯着嘴角笑了声,拍了拍少年的手背,瞧着心情极好。
梁公公忍不住红了眼眶,好在还有巫公子在,否则,一想到殿下刚回来时那沉郁阴冷的目光,他就觉得对不起娘娘,是他没照顾好殿下。
巫舟虽然劝阎云承去狩猎大部分是为了他,可真的能出去,还是挺高兴的,他这几日过敏,只能待在房间里,快闷得发霉了。
两日后,随着阎云承,抱着几日没见到的狗崽子,上了马车。
帷幕一落下,巫舟拖着狗崽子的两条前腿儿,逗得狗子汪唔汪唔的,吐着舌.头直往他身上蹭。
一人一狗倒是玩得欢实。
巫舟那日过敏之后,阎云承担心他,将狗崽子让梁公公照顾了几日,直到这次才送回来,崽子几日没见到巫舟,扑过来激动不已。
巫舟也感动不已:“没白疼你……”
阎云承瞧着“抱头痛哭”的巫舟与狗崽子:“…………”
忍了忍没忍住,抬起手臂,懒懒搭过去,捏了捏巫舟的后颈:“不知道的,还真当你们是父子两,这是你狗儿子。”
巫舟抬起头,黑漆漆的眸仁瞅着他:呦,殿下这是拐外抹角他狗精啊。
他咧嘴一笑,不过戴着面具倒是看不出来,却是将怀里的狗崽子掉转了个方向:“来,宝儿,喊他爹。”
狗崽子不明所以,拿黑溜溜的狗眼瞅阎云承,特无辜,随即,特别欢实唤了声:“汪!”爹!
那清脆的一声,还真有那种架势,不细听,还真以为喊的是。
巫舟没忍不住,抱着狗子歪在一旁笑了。
得,现在大家都是狗爹了,谁也别嫌弃谁。
巫舟却没看到,男子眯着眼,神色复杂地盯着他,再瞧瞧怀里被抱得一身毛凌乱的狗崽子,不知为何,莫名想到了:两个狗爹一个崽。
两个狗爹……
两个……
阎云承的思绪有点飘,拿过一本书,装模作样地看了起来,觉得自己最近估计被这狗精给同化了,也有点蠢了。
巫舟抱着狗崽子跟在阎云承身后下了马车,到了狩猎场,一行人都到齐了,果然二皇子赫然在列。
身上穿了狩猎服,精神抖擞,瞧见坐在轮椅上的阎云承,顿时吐出连日来的恶气。
再得宠又能如何,就凭他一个废物还想当皇帝?
这辈子都无缘了。
二皇子余光瞥见阎云承身后的巫舟,想到被这狗东西摆了一道,被臭骂一顿不够,还关了三日禁闭沦为了笑柄,眼神闪过狠辣,却也知道如今不是找事的时候,为了一个狗东西让阎云承闹到父皇那里,吃亏的是自己。
他可没忘记对方那句话,他当不了皇帝,可不只有他一个皇子。
阎帝看到阎云承有些晃神,犹记得去年这个时候对方在马上狩猎驰骋的模样,如今却……
阎帝宽慰了阎云承一番,后者不咸不淡应了声。
阎帝终于舍得带人去狩猎了,只留下阎云承一行人待在原地溜达,他们则是去密林更深处狩猎。
等人走远了,阎云承回头瞧了眼少年眼馋的模样,挥挥手。
不多时,梁公公牵来了一匹母马。
巫舟本来跃跃谷欠试的表情一僵,母马性格温顺,不容易出事,道理他都懂,可堂堂一个男子汉,骑一头母马,怎么这么不硬气呢?
阎云承瞧见他这幽怨的表情,忍不住笑了声:“不想骑?那行吧,瞎溜达吧。”
巫舟连忙道:“骑骑骑!”母马就母马吧,好歹是马。
阎云承看着巫舟翻身上了马,会骑,看来不用担心了。结果,他怀里抱着的狗崽子忍不住朝着巫舟的方向汪了汪,急得在阎云承腿上乱窜。
巫舟瞧见了,忍不住乐了,驱马到了近前,上半身趴下来,盯着下方坐在轮椅上的男子,因为居高临下的关系,这样瞧着阎云承,竟是有种难以言喻的不同感,他咧着嘴,心情极好,嘿嘿直笑:“殿下啊,要不我把你狗儿子带着溜达一圈?”
阎云承瞥他一眼,也不恼,毕竟,这混蛋才更像狗爹。
巫舟成功将狗崽子抱过来,将狗子固定在怀里,单手勒着马缰,逗着怀里的狗子,故意颠了癫,吓得狗子汪唔一声,爪子紧紧拽着巫舟的衣襟。
巫舟更乐了,哈哈哈爽朗笑了声。
阎云承睨了眼,“行吗?”
巫舟咧嘴:“瞧好了,殿下,来我给你耍个花样。”
他对自己的骑术还是挺有自信的,大概是觉得阎云承这么自己坐着也无聊,干脆将自己的十八般武器都亮了出来了。
骑着马抱着狗子,还来个花式炫技。
巫舟在阎云承不远处骑着马各种炫,惹来不少近卫看过来,倒是很热闹。
巫舟骑了一会儿,朝着阎云承看去,本来想看到对方眼底的赞赏,结果,就对上了男子一双凤眸直勾勾盯着他,不知在想什么,若有所思。
这一幕让巫舟愣了下,随即想到什么,心里咯噔一下:完了,兴奋过头,忘了一件大事。他刚过来的时候,当时为了躲避狂化的阎云承的追杀,骑马下山狂奔了一段时间,当时为了逃命,各种方法都用了,就是为了让马快一些。
刚刚他……有没有用那些办法?
如果有的话,对方瞧着眼熟要是怀疑了……
巫舟这么一愣神,吓出一身冷汗。
马还在撒欢地往前跑,怀里的狗崽子也兴奋不已,巫舟有些心不在焉,就没抱好怀里的狗子,被兴奋的狗崽子直接蹿了出去。
虽然不高,可万一被马踩到了……
巫舟迅速伸手去够,结果,马这时颠簸了一下,他差点从马了摔下来,脚在马镫里被扭了一下,手一松,还真差点被甩下来。
好在阎云承一直注意着他,皱眉,迅速一抬手。
立刻身后有两个身手极好的近卫飞过去,将人给安安稳稳带了下来。
等巫舟的双脚踩在地上,才感觉刚刚扭了马镫一下的脚踝钻心疼。
面具后忍不住疼的咧了一下嘴。
阎云承皱着眉,薄唇紧抿,已经自行推了轮椅过来了,上下看了一眼,没错过对方虚虚踩在草地上的右脚,周身的气息更加不好看了:“扭到了?”
巫舟对上他黑沉的目光,心虚,可还是老老实实应了。
阎云承脸色更不好看:“过来。”
巫舟松开那两个近卫,蹦了一步,到了轮椅前,结果就感觉腰间一紧,随即被人直接给带着坐到了轮椅的扶手上。
阎云承这轮椅是专门造的,为了让他坐着舒适,很是精致宽敞,扶手坐一个人完全没问题。
巫舟却是被吓到了,直觉不稳,搂住了阎云承的脖子。
阎云承瞥他一眼,收回视线,却是很快借着便利,掌心已经到了他的脚踝上,摸了摸,确定没伤到骨头,也没扭到,脸色才好看了些。
巫舟脑子低着头,望着阎云承的动作,脑子懵懵的,一张脸也热了起来,直到阎云承给他检查之后没发现什么,还没回过神。
好在这时,梁公公已经有先见之明的去了马车后将备用的轮椅给抬了过来。
巫舟刚好用上了。
巫舟对上阎云承的目光,更加心虚了,来的时候还是活蹦乱跳的,回来就跟殿下一样了,这……他怎么这么衰?
可更加担心的是,殿下没瞧出刚刚他骑术有何问题吧?
阎云承的确是觉得刚刚对方背过身往前跑时身体往下侧的动作有些眼熟,可京城的这些公子哥的骑术大多都是校场的师傅教的,很多都是一个模子出来的,虽眼熟,倒是没多想。
他当时之所以出神,是觉得少年这意气风发张扬的模样,让他看得出神,被吸引的转不开视线。
被这么一闹,阎云承也没了心思,留下一人回禀阎帝,就带着巫舟先回了。
而随着云王府的马车离开,几匹马出现在不远处,其中为首的一人皱着眉盯着远去的马车,询问身后的人:“那个抱狗厮,身份可查到了?”
身后的人很快回答:“查不到,像是凭空出现的一样。”
男子眯眼,若有所思:“继续查,不惜一切代价。”
另一边马车里,巫舟心虚,好好的出来一趟,却这么早回去了,要是当时不回头看那一眼就好了,可想想也幸亏回头看了,万一真的被发现异样,那可就不是脚扭一下了,而是直接腿儿折了。
可明明应该担心的,巫舟脑海里不知为何总是闪过先前阎云承帮他检查脚踝的模样。
他坐在轮椅扶手上,比对方高一些,抱着对方的脖子,对方为了检查,垂着眼,长长的睫毛覆盖下来,明明冷抿着唇,可神色却是心翼翼动作轻柔,他想到对方那时的模样,脑子空空的,脑海里竟都是对方的音容面貌,温柔的神情,仿佛能一直蔓延到心尖。
直到忍不住偷瞥了眼,却被抓个正着,迅速坐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