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你们死人,我卖棺材,天经地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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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前这突然冒出来的年轻人,到底能不能让万永社壮大起来呢?

    贺忠已经年近五十,不能再等下去了。

    如果自己看得准的话,樊千秋会成为他的退路!

    他现在还没到老眼昏花的年纪,还能盯着樊千秋,若此人不是一个信得过的人,他还有会将其换掉。

    等自己再老一些,那连选人接班的会都没了。

    想来了许久之后,贺忠决定要赌一把。

    赌赢了不仅是万永社可以发展壮大,自己也能平安落地。

    求得一个平安的结局,是贺忠这些老泼皮最大的心愿啊。

    于是乎,在短暂的犹豫之后,贺忠就做出了自己的决定。

    “贤弟既然有如此大才,那就多受累一些,一肩将这社丞和社尉都挑起来,你看如何?”

    樊千秋也没有想到对方会那么爽快,这几乎就是将大半个万永社交到自己的中了啊。

    于是,他对这豪爽果断的贺忠也多了几分好感。

    这贺忠和田义可不同。

    田义从一开始就要利用樊千秋,所以樊千秋出首此人的时候,没有任何压力。

    现在,他也在心中做出了一个决定,日后只要这贺忠不行歹事,那么他愿意让对方当社中的叔父辈。

    “承蒙社令抬爱,我就不再推辞了,我定竭力相报!”樊千秋拿到了实惠,所以也给足了贺忠面子。

    “从今之后,你我以兄弟相称,寻个良辰吉日,召集社中的二三子,将你的券书补上,一切就名正言顺了!”

    贺忠想得非常周到,如此一来,他与樊千秋就多了一份兄弟之情,比田义与其那便宜的父子之情要靠得住。

    而樊千秋的辈分升了一级,自然也没有什么不悦的。

    今日总算没白忙活,不仅入了万永社,而且还当上了社丞和社尉。

    虽然离副股级还很远,甚至连官皮都没披上,但至少获得一个临时工的身份了。

    有时候,这临时工可比正式工还好用。

    另一个收获则是和长安县的户曹掾公孙敬之搭上了线,并且找到了买爵出仕的路子。

    ()(e)  路子搞明白了,后面的事情就顺理成章了。

    无非就是钱的问题。

    这头的樊千秋痛痛快快地接下了社丞和社尉的重任,那头还被吊在房梁下的田义等人则如丧考批。

    他们所有人转眼之间就面如土色,看不到一丝的血色。

    尤其是田义这没吃到荤腥儿的老猫,更是扯着嗓子吼着哀求着,连额头上的青筋都爆出来了。

    但是他嘴被麻布条狠狠地勒住了,吼声从喉咙里钻出来之后,就变成了野兽嘶吼一般的惨叫。

    “大兄,这些人怎么处置?”樊千秋冷漠地问道。

    “现在你是社尉,所以此事应由你来决定,不必再问我了。”贺忠大度地将一挥道。

    “那按照社约,全部沉塘?”樊千秋试探着问道。

    “合情合理。”贺忠点点头,这四个字得冷酷至极。

    “那沉塘吧。”樊千秋再次确认道,没有任何的心软。

    出来混的,迟早是要还的。

    田义他们也应该都有这个觉悟。

    “没听到樊社尉的吩咐吗,现在就把人捆结实了,天一亮本社令亲自带人将他们沉到塘里去!”

    “唯!”在门边守候的打卒们朗声应到,立刻就冲了上来,将吊着的人解下来再捆结实,带到院外等候。

    那杀猪一般的惨叫声此起彼伏,由近到远,在这安静的娼院中显得格外明显。

    也不知道今夜这一阵接一阵的动静有没有唐突到后院的那些佳人。

    樊千秋原本还想问如何给田义等人的亲眷一个交代,但话到嘴边却没有开口。

    混私社就是在刀尖上舔血,写下的券书是有法律效应了,处置这些事情想来都有一套成制。

    贺忠处置这些事情一定不是第一次了,自己没有必要杞人忧天。

    樊千秋看着站在正堂门口向外望去的贺忠,觉得此人不简单,年轻时定然也是一个人杰啊。

    “大兄,我还有一事相求。”樊千秋走过去问道。

    “何事,但无妨。”

    “我在东市有间棺肆,有五具石棺,方才我数了数,连同周武在内,富昌社死了五个人,正好可以用上”

    ()(e)  “贤弟的意思是?”贺忠不解其意。

    “天亮之后,大兄可命人领他们去东市将棺材买去,给富昌社的人收敛用。”樊千秋还记挂着自己的生意。

    “贤弟竟然如此仁义,未免太看得起那周武了吧?”贺忠有些不解。

    “那毕竟也是弟的产业,弟想趁这个会敲上富昌社一笔钱,正好填补我那租赋的窟窿”

    “如此一来,也就不用再向社里贳贷母钱了,大兄倒是莫要嫌弃我家子气。”樊千秋笑着解释道。

    高利贷这东西,能不碰最好就不碰。更何况,看万永社这情况,账上的钱恐怕也所剩无几了吧。

    卖货拿钱,这是天经地义的事情,樊千秋觉得更踏实一些。

    “哈哈哈,你打得一好算盘,我不如你,不过富昌社有的是钱,你大可以开价高一些,不赚白不赚。”

    “谢大兄提醒!”

    接着,樊千秋就走出了正堂,来到了院中,找到了一直藏在角落里的淳于赘。

    经过刚才的一场混战,淳于赘满身是血,但并未受伤,他见樊千秋过来,立刻激动地笑了,露出了两排白牙。

    见过血之后,淳于赘这赘婿都硬气了许多。

    “大兄的事情办妥了吗?”

    “办妥了。”樊千秋平静地回答道。

    “有赖泰一神庇护!”淳于赘由衷地道。

    “你看,只要我等敢做刀俎,何人能把我们当鱼肉呢?”樊千秋笑着道。

    “大兄的话,我记在心中了,以后定然不敢忘记的。”淳于赘点点头道。

    樊千秋再未多言,背站在漆黑的院中,抬头向天边看去。

    此刻,月亮已斜挂在了天边,天边更是泛起了一些鱼肚白。

    没想到这一日那么长,竟然做了那么多事。

    但还不到松气的时候,明日还有事情要处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