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给我下马威?!你配吗?(求追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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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是三方会面吗?怎么来了那么多人?

    樊千秋只是数了数门口那些轺车的数量,就知道这院中的可不只窦桑林一人。

    “社尉,会不会有埋伏?”豁牙曾也看到了端倪,有些担忧地问道。

    “今日只是讲数,不会有危险的。”樊千秋拍了拍他的肩膀笑答道。

    “可”

    “若有埋伏,我等在路上就被袭杀了,今日见我只为了求财,要杀也要今日之后再杀。”

    “社尉看得透彻。”

    “走,进去看看。”

    “诺!”

    樊千秋二人气定神闲地走到院门之外,立刻就引来了门口泼皮的注视。

    这些泼皮相互之间都很相熟,更已攀谈议论过今日的事情了,自然都知道万永社有人要来。

    现在见到这两张生面孔,即使是再蠢笨的人,也能立刻猜出他们的身份。

    于是,转瞬之间,刚才还闹哄哄的各社泼皮,就全部都闭上了嘴,眼神不善地看向樊千秋他们。

    这眼神中充斥着羡慕、嫉妒、不屑和贪婪,赤裸裸地反映着他们的内心想法。

    很快,各社泼皮就像提前得到过命令一般,阴沉着脸走到了院门当间,拦下了樊千秋的去路。

    豁牙曾很敏,立刻向前一步,护在樊千秋的面前。

    樊千秋冷笑了一声,他倒要看看这些人有什么花活。

    “来者何人?”一个满脸横肉的壮汉站出来呵问道。

    “万永社社尉,樊千秋。”樊千秋不动声色地道。

    “社尉?樊千秋?尔等可听过此人的名字?”壮汉故作姿态地高声问道,引来一阵嘈杂的笑声。

    “我不常到外乡走动,二三子不识得我,我不怪你们。”樊千秋笑呵呵地道。

    “今日来的是各社的社令,你一个社尉凭何来此?”壮汉露出满口黄牙嘲笑道。

    “你的意思是让我滚?”樊千秋巴拉开挡在身前的豁牙曾,走到壮汉身前,仍满面笑容地问道。

    “得对,滚!”壮汉咬着腮,低声吼出了这几个字。

    樊千秋不恼不怒,对这守在门口的角色,不值得怒。

    不动脑子,只会喊打喊杀,连个古惑仔都是当不好的。

    “我真滚了,坐在里头的人饶得了你吗?”樊千秋笑着问道。

    “”壮汉徒有一身横练的骨肉,脑子却不太好用,被反问这一句,顿时语结,不知如何作答。

    “你这等货色?也配给我下马威,要滚的人是你。”樊千秋笑着罢,抬拍了几下壮汉的脸。

    ()(e)  下的力气不重,但侮辱性极强。

    这壮汉恐怕从未这样受过辱,拳头已经握紧了,但是偏偏却又不敢动。

    他还有几两脑子,知道此人刚才的是真话,自己若坏了都使君的事情,极有可能要丢掉性命,又气又恼之下,此子从脸憋红到了脖子。

    “尔等最好还是进去通传一声,我现在若是滚了,你们一个個恐怕都要受到责罚吧。”

    樊千秋谈笑间的三言两语,就将这些泼皮无赖的色厉内荏戳破了,他们一个个都像泄了气的尿泡,就立刻瘪了下去。

    于是,自然就有眼尖的泼皮拔腿跑向宅院通传。

    接着,也不知道是谁先往旁边挪了一步,其余的人立刻都向两边退去,齐刷刷地让开了一条道。

    他们现在也想起来了一些事情,眼前此人也是一个狠角色,不是他们这些喽啰能够镇住的。

    樊千秋很满意地点了点头,就准备从人群中穿过去。

    抬脚之前,他又看了看那个僵在原地的壮汉,送给他一句至理名言:“只会打打杀杀,到死都是个古惑仔。”

    话音刚落,一个子弟跑到了门外廊下,高声喊道:“窦使君请万永社社尉进堂!”

    樊千秋不再多看那大汉一眼,在众人越发复杂起来的目光中,大步向前走去,进入了院中。

    富昌社正堂,自然也比万永社的正堂宽敞气派许多。

    樊千秋走到堂上时,里面那九张座榻上都有人了。

    上首位坐着一个中年男子,左不过三十岁上下,长相清秀白净,一看就出身富贵人家。

    但是,那张过于清隽的脸上却有一层病容:唇色苍白干裂,眼袋浮肿淤黑,头发也有些稀疏。

    这看起来像是纵欲过度?

    那周武好像也是如此的模样?

    这,有些意思!

    至于坐在堂下的那几个生面孔,虽然穿着打扮各有不同,但是浑身也散发着豪猾特有的那股怪味道。

    今日不是密谈吗?为何阵仗要搞得那么大?

    不像是私社讲数,倒像是府衙里过堂审问。

    樊千秋看向了此间唯一的那个女子——坐在左侧末席的陈安君,想从对方眼神中得到些提示。

    可是,对方只是皱着眉头轻轻地摇了摇头,而后就把头低了下去,当真像一个不能上案吃喝的妇人。

    樊千秋懂了,今天是鸿门宴啊。

    窦桑林瞒着其父南皮侯,临时摆了陈安君一道,将三方私下的讲数,变成了大张旗鼓的“堂审”。

    ()(e)  把简单的单边问题变成复杂的多边问题,这是势大者常用的法子。

    到底,就是要拉拢自己的人马,用人数上的优势,逼敌人低头。

    在后世,老美可没少用这个法子。

    方法是好方法,可是窦桑林把樊千秋算错了,这招放在他身上没用。

    刚才,豁牙曾在堂外就被拦了下来,所以樊千秋此刻孤身一人,迎接着堂上众人不怀好意的凝视。

    没有看他的只有两个人,一个是陈安君,另一个就是窦桑林。

    樊千秋丝毫没有慌乱,他就这样似笑非笑地背站在堂下,不发一言,与不远处的窦桑林进行着无声的对峙。

    整整半刻钟过去了,那个病恹恹的窦桑林这才终于抬起头来,阴恻恻地看向了樊千秋。

    此人的眼神中充满了怨气和恨意,仿佛在他与樊千秋之间,存有什么深仇大恨似的。

    不至于为了钱而生恨吧?

    樊千秋非常不解,唯一能给他答案的只有陈安君,可是,此女现在却又不能开口话。

    有些不妙。

    虽然心中有些打鼓,但樊千秋还是毫不回避地迎上了窦桑林那有些渗人的目光。

    被猛虎盯着的时候,更要正视对方的眼睛。

    “你就是万永社的社尉,樊千秋?”片刻之后,窦桑林才有气无力地问道。

    “正是。”樊千秋答道。

    “先坐下吧。”窦桑林随意一指道。

    樊千秋笑着看了看满坑满谷的正堂,确实并没有再找到一张空榻,这里没有他的位置。

    窦桑林哪里是要让他坐下呢?

    只不过又是一个下马威而已。

    “哦?忘了,你来迟了,没有空榻给你了。”窦桑林抬高声音道,“来人,给樊社丞铺一张蒲席。”

    “诺!”窦桑林身边的奴跑了下来,在门边寻来一张破烂不堪的蒲席,胡乱地铺在了樊千秋面前。

    “樊社丞,就坐吧。”窦桑林扬了扬尖锐的下巴,冷冷地道。

    他话音刚落,正堂里就响起了一阵窸窸窣窣的笑声,非常刺耳。

    在大汉的正式场合,人都是要跪坐的。跪坐跪坐,姿势和跪也就非常相似。

    如今,这破蒲席就摆在堂中,樊千秋若坐下了,那等于是对着窦桑林跪下了。

    当然,跪下来也少不了一块肉,但樊千秋不远万里来到大汉,不是见个人就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