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戳汝痛处,逼汝疯狂,催汝灭亡!(求追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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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樊千秋笑了笑,并未正面回答窦桑林的这个问题,而是反问了一句:“在下心中也有一个疑惑,不知当不当问。”

    “嗯?有何疑问你只管问。”窦桑林昂着头做大度状道。

    “窦使君行几?”樊千秋背着笑着问道。

    “我乃家中嫡子,也是独子,日后当要继承南皮侯爵位。”

    窦桑林不知樊千秋是何意,但到自己那显赫的身份时,自得之色溢于言表。

    “窦使君会错意了,我并非问你在家中行几,而是”

    “嗯?那你问的是何事?”窦桑林阴沉问道。

    “我是想问问,你算老几,我万永社和富昌社之间的纠葛,你凭什么来管?”

    樊千秋脱口而出的这两句话如同惊雷一般,在这正堂里滚过,所有人立刻被震得满脸错愕。

    此子什么来头!?

    莫不是犯了不要命的癫病,竟然在这短短片刻时间里,连续两次顶撞窦使君!?

    莫看窦桑林病病歪歪的模样,那可当真是一个狠角色啊,忤逆过他的人,没有一个能有好下场的。

    “你此话是何意啊?”窦桑林阴笑着把双撑在案上,缓缓躬身站起身来,像极了一只要捕食猎物的鹰鹫。

    “窦使君,在下所住的大昌里,有一年逾九旬的老妪,你可知道,她为何能如此长寿?”樊千秋毫不在意地问道道。

    “我不知,还请樊社丞指教一二。”窦桑林完全站直了,阴鸷怨毒的眼神几乎可以将樊千秋戳死。

    “因为这老妪从来不多管闲事,心宽安然,自然就能活得久了。”樊千秋完,咧嘴就笑了出来。

    “你是咒我早死?”窦桑林那排细碎的门牙用力地咬住自己的嘴唇,都能看到血痕了。

    “我略懂一点岐黄之术,看窦使君的面相,恐怕平时就操劳过度,所以才会引发体虚肾亏之疾,因此最好少管些闲事。”

    樊千秋不留情面地戳着窦桑林的逆鳞,他仔细地观察对方,判断对方的怒意到达了几分。

    今日,他不仅是来掀桌子的,更是来激怒窦桑林的:让窦桑林发疯,就是计划的第一步。

    整个正堂现在鸦雀无声,旁观者连呼吸都放缓了下来,身体更是不由自主地向后靠去。

    ()(e)  万一待会见血了,最好不要溅到自己脸上。

    最为惶恐的莫过于脸色苍白的陈安君,她虽然已经决定要帮樊千秋了,但是她没想到对方会直接上门挑衅窦桑林。

    虽然刚才的几句话听起来也让陈安君心中一阵痛快,可是痛快之后呢?现在该怎么收场?

    她不禁有些后悔了,不该头脑一热就答应樊千秋这愣头青的,至少也得问清楚他的谋划。

    可是事到如今,陈安君怎么想都已经晚了,她只求窦桑林不要把怒气牵扯到富昌社头上。

    “你今日邀我来此?就是要辱骂我的?”窦桑林冷笑着问道。

    “我今日来此,自然是为了澄清争端。”樊千秋道。

    “像破皮无赖一样,只会用嘴来澄清?”窦桑林讽道。

    “第一,周武之死与我万永社无关。”

    “第二,万永社的子弟永不为爪牙。”

    “第三,万永社的市租只交给天子。”

    樊千秋一字一句,得非常果断清晰,不给窦桑林一点面子,

    这三句话,无异于狠狠地抽了窦桑林三记耳光。

    而且,这三個耳光还很响,响到在场之人想要假装没有听见都不可能。

    堂中的气氛和刚才相比更为凝滞。

    在场旁观之人也都是一方的伏地龙,可现在夹在两边,连屁都不敢放。

    堂中最生气的人,自然就是窦桑林了。

    作为南皮侯的嫡长子,从到大只有他对别人放狠话的,还从来没有被别人放过狠话。

    怒火在窦桑林心中熊熊燃烧,他恨不得立刻就拔剑把对方杀了。

    只是他现在不能这么做。

    众目睽睽之下,无故杀人,这是死罪,遮掩起来是件麻烦的事。

    而且,就这样杀了他,倒是便宜他了。

    可是,他总能找到一个会的,不就是杀几个人吗?以前也没少干这样的事情。

    “你是不是找死,你们万永社是不是找死?”窦桑林皱眉狠毒地挤出了这句话。

    “贫贱不能移,威武不能屈,富贵不能淫。”樊千秋用孟老夫子的话给出了回答。

    “哼,一个臭混私社的人,竟然还识得字,满嘴圣贤语,莫不是想要出仕吧?”窦桑林嘲讽道。

    ()(e)  “万一有这一日呢?”这是樊千秋头一次当众出自己的野望,可满堂之中,无一人把此话放在心上。

    “跪下来磕一个头,以后老实将万永社五成市租交上来,否则我定让清明乡和万永社鸡犬不宁!”

    窦桑林甚至都不再有任何的遮掩了,从巧取变成了豪夺。

    “那是县官的钱,我不信你敢拿!”樊千秋嘴角闪过一抹嘲讽,拉起了刘彻这面大旗。

    “少废话!交了五成,伱也能将县官的那份交足!”窦桑林眉间紧皱,样貌格外狰狞。

    “若在下不愿意交这五成的市租呢?”樊千秋风轻云淡地问道,毫无顾忌。

    “五日!就五日!别的乡里赚不了的钱,你们清明北乡也莫要接着赚了。”

    窦桑林举着发狠着道,也许因为过于用力,他的脸憋得通红,头昏眼花,摇摇欲坠,几欲跌倒。

    樊千秋看到这一幕,知道火候快到了。

    如今只要再多一句话,就能让此子彻底失去理智,进而跌入为他备好的一个圈套——要命的圈套。

    而这句话,樊千秋刚才已经想好了。

    “窦使君难道要置大汉律法于不顾?”樊千秋笑着问道。

    “大汉律法?我阿父是窦良!我太姑婆是太皇太后!我表叔父是县官!”窦桑林已经快要失去理智了。

    “如此看来,窦使君是要来硬的了?”樊千秋仍然气定神闲,没有任何波澜。

    “你得对啦,我是要来硬的!”窦桑林一抹狞笑闪过,眼角露出一阵杀意。

    “我就不信,窦使君硬得起来!”樊千秋字正腔圆地把硬字得格外清晰。

    窦桑林原本就通红的脸一下子就变成了绛紫色,如同熟透的猪肝一般难看。

    旁人更是如同受到了从未有过的惊吓,一个个都瞪大眼睛,连气都不敢喘。

    怒发冲冠状的窦桑林病仿佛被戳到了痛处,不仅恼怒,而且还有一丝难堪。

    樊千秋心中一喜,看来,这句话,对了!

    窦桑林那病殃殃的身体摇晃了片刻,在身边那奴的搀扶下才终于站稳了。

    可是一转眼,他就将这眉清目秀的奴推翻在地,并且阴毒地看向樊千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