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锄奸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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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时候不应该把自己扶起来,报上字号,把自己让进屋,两人把臂言欢么?

    不过是咱对不住人家,被怠慢也在情理之中,至少这样之后,对方也不会再来找回场子。

    想到这里他客气道:“咱在这一片还认识不少人,要是有事不定能帮上,这附近随便找个吉照人力公司的车夫,一问就能找到我。”

    他一抱拳,转身就走。

    “等一下。”韦深突然想到自己要搞一辆黄包车,这人不知道有没有门路。

    “赵兄弟既然来了,进来坐坐,喝口水歇一歇再走。”

    韦深瞬间换上了一副笑脸,请他进屋。

    赵义麟又一愣,想了想又走了回来。

    双方进屋,落座在茶几边,韦深面向窗外,随时留意着斜对面9号。

    闲聊不一会儿,赵义麟就主动透露了一大堆信息。

    原来同他一起拒载的那人是他弟弟,叫赵义龙,还有个弟叫赵义虎,妹叫赵义佩。

    他在吉照人力公司拉车,这公司有200多辆黄包车,这些黄包车夫基本都听他的。

    这人随便就对一个陌生人把家底全漏了?

    韦深有点摸不着头脑,不过接下来他就释然,赵义麟开始不停地打听他。

    这是后世常见的沟通技巧,先主动透露出自己很多信息,往往可以打消对方的抵触心理,从而套出自己想要的话。

    韦深又拿出那套留洋归来,到魔都讨生活的辞,赵义麟心里有点不爽利,眼神中全是不信。

    “那李兄弟你这身武艺咋来的?”

    韦深赶紧找补:“起来,我也算家学渊源,祖上是打渔的,传下来十二套船拳,到我父亲这一辈体弱,祖父把希望全寄托在我身上。”

    赵义麟开始频频点头。

    韦深继续自由发挥,谎话张口就来:“父亲学武不成,却是个读书人,家里也算光宗耀祖,父亲让我去米国留学,我在那里拜高麦克泰森大师学到了西洋拳法。”

    赵义麟大喜,啧啧称奇道:“原来如此,怪不得,怪不得,李兄弟好运气,竟能拜到名师,快给我这西洋拳精义所在。”

    “西洋拳同国术不同,如同西洋科学一样,讲究的是抽丝剥茧化为实用,所以拳法只有寥寥几种,如刺拳、摆拳、勾拳、直拳,然而威力却大,拳拳致命”

    ()(e)  赵义麟瞪大了眼,听得津津有味。

    韦深为了看清窗外周围情况,还经常站起来给他演示几下,更让赵义麟满意。

    “另我到了这花旗国,才知道有种拳法叫做苏木柔术,乃是南美一个大国千百年前流传下来的武艺。”

    “啊?李兄弟受累再给我。”

    “这苏木柔术,专攻降伏,以擒技见长”

    半個多时后,赵义麟恋恋不舍地告辞。

    韦深觉得火候差不多了,以商量的口气问道:“赵兄,你能给我搞一辆黄包车来吗?我要用几天。”

    “啥?”赵义麟呆住了。

    “黄包车,就是你拉的那种,我要借一辆,练西洋拳必须每日跑步,可这魔都没人跑步,我天天在路上跑,不得要引来巡捕,所以我想搞辆车,练习跑步。”

    “原来是这样。”

    赵义麟稍一思索,就拍拍胸脯。

    “包在我身上!”

    巨籁达路上有家东方汇理银行,把赵义麟送到楼下,韦深顺便去银行取了500元出来。

    存折上写了一条取款500元,余额只剩400多元了。

    韦深看这本存折是明国二十七年六月六日开设的,初始存款2000元法币。

    才一年四个月,就用掉了000多,刨开买枪的500,居然开销了5500元。

    自抗战以来,法币贬值大约3倍,目前跟米元的汇率也就0比。此时仍是温和通胀,法币仍未真正开始贬值,购买力还是很不错的。

    原主果然是个开,也太会花钱了。5500元,一大半花在了陆雯英身上,简直就是个冤大头。

    他回到旅店不久,赵义麟就来敲门,两人一起走出旅店。

    一辆黄包车被锁在隔壁弄堂里,车身写着几个大字“飞腿人力公司”。车上还放着一件车夫常穿的粗布短褂和一顶草帽。

    赵义麟看着韦深,意味深长地对他要心,要是被点子查到就赶紧扯呼,车就不要了,回头再给他搞一辆来。

    扯呼韦深听得懂,他很满意,看着短褂和草帽,觉得这个赵义麟不仅效率赶得上特工,心思也很缜密。

    对这种人不能气,如今身上有了钱,韦深大气起来,摸出皮夹子,想给借车费一百。

    ()(e)  没想到赵义麟脸色立刻变了,乌里马里又开始听不大懂的黑话,什么“山不转水转,水不转人转,人生何处不相逢,山高水长后会有期”云云。

    完面色有些难看,双拱拱算告辞,头也不回地走了。

    这人脑路清奇,先讹钱——然后登门道歉——再帮自己解决问题,之前为了20块钱拒载——如今拒绝00块。

    如此反转,给韦深一种前所未有的体验。

    他开始喜欢这个赵义麟了。韦深明白他的心理,觉得已同自己是朋友,朋友之间帮忙是应该的,怎么能提钱?就算对方的确缺钱。

    赵义麟名字中有个义,明国的这个义是看人的,在他身上演绎得淋漓尽致。

    对乘客可以不义,但是对朋友决不能不义!

    这里的人都有点精神分裂,以后应该尽可能利用这一点。

    天渐渐黑了,昏暗的路灯里居然飘起了细雨,韦深早把窗帘拉起,留了条缝观察。

    下雨了,看来陈茗初未必会出去。

    不定他已经打过电话给6号了,眼下李世群正带人赶过来。

    韦深一边琢磨,一边看着窗外街道。

    这样最好,等李世群到了,就一枪毙了他。

    这大汉奸能力出众,历史上从现在开始几度将苏浙地区、北平地区的军统和中统特工一打尽,危害很大。

    如果能把他除掉,对后续魔都的情报工作有很大好处。

    他本来就在总部给自己的锄奸名单前列,杀了他还能得到戴雨浓的嘉奖,军衔估计又能再升一级。

    韦深打开窗户,窗帘略微拉开留了一条缝,从箱子里取出水连珠,打开枪,将子弹一颗颗地压进弹仓。

    用肩膀抵住枪托,将枪口对准对面9号,瞄了瞄找找感觉。

    过了大约半时,一个身影出现在公寓门口,正是陈茗初,只见他撑着一把伞,探头左右张望一会,迈步走下台阶,朝右快步走去。

    这家伙要出去!

    为啥他不打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