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乍见之欢四十:一言难尽的湿身后遗症
但是我们谁都没有话,我只是伸出了一只手,紧紧揽住他的后腰,好和他靠的更近,让两个人都挤在这巧的伞下。
这把的伞根本就没有什么用,外面下着大雨,里面下着雨。仅仅十秒钟,我和白懿梁的大片身子就已经被雨水淋湿得透心凉了。
一百米的距离白懿梁紧紧搂着我朝车子走过去,一瞬间,我竟然有一种天荒地老的感觉。
事实上我觉得这把阳伞真的很鸡肋。反正我浑身也就头顶没有淋湿了,有没有也都无所谓了。
白懿梁一路紧紧的搂着我上了车,狠狠的把我护在他的怀中,雨伞都放在我的头顶,装修工人的衣服也围在我的上身,我站在他的右边,他就伸出右手紧紧把我圈在怀里,左手举着那把鸡肋般的阳伞,我们就这么任性又拉风的上了车。
上车的时候他手忙脚乱的把我塞进了车里,自己也跟着坐进来。
我和他上车的那一瞬间,管家吓得胡子都竖起来了。
“少爷!您怎么淋雨就跑过来了!这要是受凉了可就了不得了!”
管家慌慌张张的着,一边把车内的空调开,被白懿梁阻止了:“没多大的事情,不用这么紧张,别开空调了,会闷。”
我对此表示不屑。那我时候经常可就是在秦家门口的花园里拿着水管和秦淮对喷,经常不是我把他变成落汤鸡就是我把他变成落汤鸡要不就是我们两个一起变成落汤鸡。
淋雨不也和水仗差不多么,多大点事。
有必要这么紧张么,他白懿梁又不是泥巴做的,沾了水就会化成泥。
裙子已经被雨水湿,粘在了我的大腿上,凉凉的黏黏的十分不舒服。我不禁轻轻的撩起了裙子,揪起了一角,想要把裙子上的水给挤出来。
在我已经揪住了一角的时候,一条棕色的纯棉薄毯扔过来盖到了我的腿上,清亮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用这个擦擦,别动不动就撩裙子。”
这厮真是有够黑心的,得了便宜还卖乖。
我挑了挑眉毛,看着他慢条斯理的在解衬衣的扣子,不禁毫不客气的反击回去:“你还我呢,你不偷看又怎么会知道我在撩君子哦,真是,你别道貌岸然了。”
他没有话,而是低着头又把盖在我腿上的薄毯给收过去了。
下一秒,他把我之前在仓库里找出了的那一件工作服给盖在了我的头上。
如果这是一件绣着精致鸳鸯花纹的红手帕,那我估计就是个漂亮的新娘了,只可惜,这是一件黑色的给装修队买的多出来的一件工作服。此刻这一件工作服就像一个盖头一样被盖在我的头上。
内心有一万头草泥马欢快的呼啸而过。
我......
我被这劈头盖脸的一件衣服给整懵了,瞬间被雨水的味道给充斥了整个感官世界,工作服的僵硬布料在摩擦着我的脸颊,眼前一片黑暗。估计是白懿梁觉得我太吵了想要把我给盖住眼不见心不烦。
这是对我赤裸裸的人身侮辱!难道他觉得看到我很烦?,没办法,我就是这么讨人厌。
我愤愤的伸手要把蒙在头上的衣服给拿下去,毕竟也是怪不舒服的。
在我伸手已经快要拿起来的时候,白懿梁的伸手一把按住了我的脸。
是的,不是温柔的轻轻的按住我想要去掀开“盖头”的手,而是隔着衣服一把按住了我的脸。
粗糙的布料吸满了水被他的大掌一把按在了我的嘴唇鼻子眼睛额头上,给我来了一个雨水面膜。
白懿梁,我草你大爷。
我在心底默默地问候着白懿梁的大爷。
我毫不犹豫的要伸手去掉白懿梁的罪恶之手,他却轻轻的:“你不要看,你等一会儿。”
他低声的话,安抚着我,和以往的温润,完全不一样。清亮之间又带了一丝丝的绵软,就如同一块冰糖,乍看之下是清脆晶亮,到最后,又带了一丝丝甜蜜绵软。
我被他蛊惑了,丢盔弃甲,放弃了抵抗。
“嗯。”我低低的回答。
于是我就真的乖乖的坐在了座位上不动了,继续忍受着盖在我脸上的那件湿衣服所带来的不适感。
他的手从我脸上放开,继续去做着别的事情了。耳边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毫不犹豫的,我一把掀开了盖在了我头上的衣服。
一眼就看到了白懿梁只不过是脱下了衬衣在那那条薄毯擦着手臂而已。
他把衣服盖到我的头上还捂着我的眼睛不要我看他我就知道他肯定要做什么事情,我以为他会脱裤子擦屁股呢,没想到却只是脱下了衬衣在擦着手臂而已。
我还以为我可以看看他的身材是否有料,结果,这个在大夏天也怕冷的病秧子,竟然在衬衣里面还穿了一件白色的无袖背心。
所以我就除了看到了他的手臂还有大概的可以描绘一下他的身材,几乎看不到什么真材实料。
顺便还鄙视了一把他这个中央老干部一样的穿衣风格。
他看到我把衣服给拿下来了,在看着他擦拭着身体,他忽然不知道是有点害羞还是怎么了,紧紧只是把胳膊擦了擦就放下了薄毯,又想要把那件湿了的衬衣给穿回去,但是被我拦住了:“算了,你手臂都已经擦干了,再穿回去不就是白擦的,干脆你就光着胳膊算了。不过你最好还是把里面这一件也脱了,把身体擦干光着膀子,也没事啊。”
我一边诚恳的给着建议一边眼睛冒着绿光的盯着白懿梁胸前看,就好像一个三天没有吃过饭的人看见了一块巨大的白斩鸡一样。
没办法,秦漠,你别怪我移情别恋,美色当前,我只不过是犯了一个所有女人都会犯的错误而已。
许是我“嘿嘿嘿”的笑得一脸淫荡,眼睛里又冒着饿狼的光芒吓到了白懿梁,白懿梁眸子中的光亮微微闪了闪,就如同烛火在暗夜中因为某人的私语带动了微风,而轻轻的飘摇了一下。他慢腾腾的道:“不用了,我就这样吧。”
他固执的要把那件湿了的衬衣给穿回去,我也就没有再勉强他非不让他穿。
强扭的瓜不甜,强扒光的肉体,还是挺好看的。
先不好不好看,最起码还是过了瘾的。
白懿梁又把薄毯递给我,让我擦擦的腿上和头发上的雨水,我这才发现,白懿梁的头发也全被淋湿了。
我看着被我扔到了一边的那件工装服,故作大方的把薄毯给了白懿梁,但是白懿梁没要。于是我拿着薄毯朝他扑过去一把把薄毯给狠狠的闷在了他的头顶,隔着薄毯狠狠的搓动着他的头发,一边还要恶狠狠的低声道:“让你刚刚耍我,我也让你体会一下什么叫窒息。”
白懿梁没有想到我之前还安安静静的不话,这一刻却瞬间变成了一个巫婆一样去闷着他的头颅。他伸手来扒开我的手,但是我却按得更紧了。
见动手反抗不成,他只得和我开口和谈,但是他的嘴都被我给不断的挤变形了,根本就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只能不断地“嗯嗯唔唔”的发出一些破碎的音节。
此前网络上流行着一个“怒搓狗头”和“捂死你个王八蛋”的表情包,我现在把白懿梁捂起来搓着他的头,实在是很像那两个表情包的结合体。
我玩了一会儿,白懿梁也没有抵抗了,而是不再动了,就坐在座位上任我搓圆捏扁,不再言语。我也玩儿累了,就没有再折磨白懿梁了,而是放开了他,把薄毯塞到了他手上,随他去了。
虽然我身上也都是湿漉漉的很不舒服,但是我心底和白懿梁还是有点隔阂,我还是不愿意和他共用同一条薄毯。
更何况这个薄毯还被他拿去擦过身体。
如果是秦漠用过的,我可能还会开开心心的拿过来二次利用一下,但是这是白懿梁的,那还是算了吧。
结束了和白懿梁的嬉闹,我们两个都冷静下来之后,车内忽然就充满了一股尴尬的气氛。
我们谁都没有话,就这么一路不言不语的回到了姚山,白家。
看着窗外的雨滴氤氲了车窗,我和白懿梁之间的静默中,满满的都是尴尬所生的不自在。
据两个人之间最完美的状态就是没有话也不会尴尬。
很显然,我和白懿梁之间,并没有什么完美的相处状态。
我和他之间,总是会有点莫名其妙的摩擦。
今天运气不好,早餐没有肉不,下午还遇到了大雨,晚上我和白懿梁到家的时候,白叔也将将好到了家。
彼时我换了回房间换了衣服下楼,白叔端了一壶姜茶从厨房里出来,我看着白叔,心底生了心虚和一点点畏惧,毫不犹豫的转身就走,想要避开他。
“赵之欢!”他忽然出口喊住我。这中气十足的一声叫了一声我的名字,我浑身一颤,任督二脉都快被他给震开了。
架不住他的威严,我只好继续挂起狗腿般的笑容,转身问道:“叔,您找我?”
“厨房还有姜汤,自己去盛,别天天指望着别人都伺候你。”他吐出这一句冰冷的话,就面无表情的端着手上的姜茶,从我身旁擦肩而过,上楼了。
万幸万幸,只要不骂我,什么都好。
当然,也有不那么万幸的时候。
这雨下的急,当晚,我就和白懿梁双双发烧了。
我身体的底子比白懿梁要好,我只是有点昏昏沉沉的有点低烧。而白懿梁则是高烧不退。
更坑爹的是,白叔,我怀疑他是不是从就是学校里的少先大队长,动不动就爱告老师。
这个正直的白叔,竟然毫不客气的在半夜一点多给我干爹电话,我带着白懿梁去淋雨,搞得他现在高烧不退。
我颇为不爽,白叔这是隐瞒事实,他隐瞒了我也生病了的事实。
就只有白懿梁一个人病了吗?我也发低烧了好不好!我也是个病号好不好!好像就你家白懿梁生病了是大事情,我病了就是个累赘一样。
毕竟我怂,向来都是敢做不敢当。
可是我没有想到的是,秦漠,竟然在半夜两点多的时候,带着秦家的私人医生,到白家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