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乍见之欢一百零一:嫁不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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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却听得耳边一声引擎响,我抬头一看,是刚刚那辆大切诺基驶进了秦家。

    火烧云把天边渲染的格外艳丽,那个阴沉不明的男人,从他那辆野性不羁的越野车上下来,缓缓朝我走过来。

    我思索了两秒钟,拔腿就跑。

    秦漠不在,干爹和秦淮还没有回来,家里就剩一个温温柔柔又不溺爱孩子的梅姨,他要是知道了我在别人车上画男人的丁丁,那我这辈子都别想再嫁给秦漠了。

    虽然我有的时候还是不怎么着调,但是玩艺术和轻浮,这现在在梅姨那里应该就是两了。

    为了不在梅姨那里留下更加不好的映像,我还是走为上策。

    我看着他下车后站在车边朝我这边看了一眼,立马就有佣人上前招呼着,趁他着佣人话的空当,我淡定的进了屋。

    虽我不是那种不负责任的人,但是,有的时候啊,真的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同理,多负一个责,多一事,不如少负一个责,少一事。

    我径自进了屋,却没有像个缩头乌龟一样的躲进房间去。而是悠闲的坐在了一楼大堂里喝茶。

    他要是脸皮薄,见到了梅姨应该就会走,要是脸皮厚一点,应该就会自己执意要进来见我了。

    怎么这个年头,先惹事的人怎么反而还凶一些。

    那他和我的车追尾了,我都没有让他陪我什么呢。

    不过真要细细算起来,我也占不了什么便宜。

    于是,我给自己到了一杯水,慢悠悠的坐在沙发上给秦漠发着短信,一边等着看外面什么动静。

    等了一会儿,外面也没有什么动静。

    我站起身子,走到窗边,藏身在窗帘后面,悄悄的看着外面。

    只见屋前宽阔又绿盈盈的草地上,梅姨正在和那个男人着什么。

    那个男人倒是一脸怒气冲冲的样子,双手叉腰,低头蹙眉,脸上满满的都是不耐烦。

    再看梅姨,她却是一脸温柔的笑,像是在安抚着烦躁的他。

    我本想出去的,我虽然见不得梅姨这样受别人的气,但我现在这样出去,不好也是替自己和梅姨惹麻烦。

    还不如静观其变。

    要是梅姨真的顶不住了,那个人进来找我,那个时候我再出去也不迟。

    我看了看时间,快到了晚餐的点了。

    他要是再不走。

    搞不好干爹和秦淮就要回来了。

    那个时候就不好话了。

    我想了想,招手叫来了园丁韩叔。

    韩叔也是在秦家做了十几年的活儿的,也是十分疼我,对我不上是百依百顺,一般来,还是为向着我的。

    “韩叔啊,我看那门前的草皮上的洒水器是不是坏了呀,怎么门口的草皮都是蔫黄蔫黄的。”我看着梅姨嘴角礼貌又疏离的笑,心下十分窝火。

    “没有啊,没有坏的,昨天还开了洒水器给浇过水的呀。”韩叔脸上滴着汗,憨厚的脸上丝毫察觉不到我幼稚的诡计。

    “再去浇点水吧,我看那些草都快黄了。”我看着窗外,平静的道:“不要开洒水器,找水管,接水源”。

    “不用了呀,这个时候地皮正热,现在浇水会把草给蒸死的呀。”韩叔试图和我这半个文盲讲道理。

    我依旧是静静观察着窗外梅姨和那个男人的动静,嘴上轻轻的:“门外那个男人,我不喜欢他,他今天却追到家来了,还和梅姨搭上了话,我不管,我不喜欢他。”

    韩叔暧昧的瞅了一眼窗外,看到那个男人以后,禁不住笑得眼角的皱纹都皱成了一朵花:“我看那个伙子还是挺不错的呀。”

    “少废话,浇水去!往他身上浇!否则我就教你孙子手枪!!”

    韩叔一听,吓得眼角的鱼尾纹都没有了————因为全部都转移到了额头上。

    看着韩叔他老人家脚步虚浮,踉踉跄跄的去找水管子,我的嘴角浮起一丝冷笑。

    这次再能让你讨到半分便宜,算我输。

    韩叔接好了水管,屁颠屁颠的跑到了门前的草地上,和梅姨了个招呼后,就开始在草地上浇水。

    起先他还是很心地在离梅姨很远的地方浇着水,慢慢的,伴随着脚下的浇水工作完成,他慢慢的朝梅姨那边慢慢挪腾着。

    他每过去一点点,我嘴角的弧度就加深了一点。

    终于,他找到了一个很巧妙的地点————恰巧就站在那个男人身后,那个男人就把梅姨给遮住了。

    韩叔也不愧是陪伴着我过了十几年的园丁大叔啊,我清楚的看到他的手,适时地一滑,那根还在不断往外冒着水的水管就掉到了地上,并且如同一条被猎人抓住想要奋力逃命的蟒蛇一样,不受控制的在地上扭动着。

    水管里的水还在不断往外喷射,讨债的那个人躲闪不及的后背和裤子就被浇的湿透透的。

    韩叔那个老滑头,明明可以一把就可以蹲下身子把水管给捡起来,他却假模假样的扶着腰装作腰不好弯不下腰而故意不去站在一边水管出水口后面,偶尔还会跟着那个男人躲避的方向踢一踢水管,调整一下水管的出水方向。

    这样既不会淋湿到自己,也会让水管一直对准那个男人。

    看着韩叔机智的模样,我不禁想到了一个词。

    老奸巨猾。

    梅姨早就姿态优雅的迈着步子跑到了一边躲开了水管,与此同时,那个可恶的男人就没有那么好运了。

    因为韩叔的动作,那个讨厌的男人,他成功的变成了一个落汤鸡。

    看着他,气愤的拂袖而去,我高兴得笑出了声来。

    只是他在离开的时候,他看到了躲在窗帘后的我。

    隔得有点远,我没有看清楚他的表情,但是我隐隐约约的感觉到了,他在看着我。

    并且,下一次肯定还会来找我。

    真是的。

    越是有钱的人,就越是抠门。

    比如干爹。

    比如我。

    ******

    事实证明,干坏事了,是要受到惩罚的。

    晚餐的时候,干爹难得的没有应酬的回家吃饭了,而秦淮也难得的准时回家了。

    于是我们四个看似其乐融融的一起用餐,实则我是心惊胆战。

    梅姨一言不发的吃饭,我使尽浑身解数的想要挑起一个话题和她话,结果都被她三言两语的结束了话题。

    餐桌上都洋溢着一种诡异的尴尬气息。

    丝毫没有以前的那种温馨活泼的气氛。

    许是干爹察觉到了我的不对劲,不禁想要重新挑起一个话题来活跃一下气氛,来拯救一下餐桌上的这种可怕的暗流。

    “欢欢啊,你这几天忙什么呢?”干爹问我。

    “我这才刚回来啊,手上没什么忙的呀。”我咬着筷子老老实实的回答。

    “要不你过几天再去福利院画画壁画什么的,我安排几个记者和你一起去好不好?到时候让他们再写一写,也算是为你的宣传宣传?”

    干爹轻声问我。

    “不必了吧,我一般都是没接到什么事的时候才去福利院和学里画着玩儿的,您要是真想拿这个给公司做一个正面宣传,改天我们再一起策划策划,做一个活动吧。”

    我应答着,干爹捧着碗若有所思的点点头:“那行,有机会办的话,我们再商量商量......秦淮呢?秦淮你最近忙什么了?”

    “讨债。”秦淮喝了一口水,咽下嘴里的食物,声音里包含着不同于以往的吊儿郎当。

    “这还没到年底呢,怎么就开始收账了?”干爹皱了皱眉:“一般都是年底收,你这在年中就收了,有些人和公司的资金都没有到位,你就开始收账,这样,不地道。”

    “客户那边我自然知道,可是大哥欠我钱,我可是把我的大半流动资金都借给他了,现在我缺钱了,谁大哥地道了?”秦淮头都没有抬一下,眉眼间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哦,”干爹点了点头,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既然是你大哥和你的账,那我就不管了。”

    秦淮也低低的“嗯”了一声:“您当然不管,您什么都向着他。”

    这一句话,秦淮成功的把天给聊死了,干爹给秦淮这么一呛声,一时半晌间既然不出话来。

    这时,梅姨忽然开腔了:“致远,卢扩是谁啊。”

    她低着头,眼睛看着碗里的米饭。

    干爹还没来得及回答,倒是秦淮先话了:“卢扩?卢川实业的那个卢扩?”

    “什么卢川实业的?我哪知道卢扩是卢川实业的谁。”梅姨拿着筷子,眉眼低垂着看着碗里的米饭,很是沉静。

    “就是卢川实业创始人卢川的孙子啊,好像一直在国外吧。”秦淮的语气忽然变得冰冷,就如同气温骤降。

    “原来是卢川的孙子啊,”梅姨依旧是看着碗,没有抬头:“他今天到家里来了。”

    “他来做什么?”干爹不满的嚷嚷起来。

    “这就得问你的好女儿了,”梅姨放下筷子,脸上是比干爹还要不满,更加不高兴的神色:“人家上门来是来为人家妹妹讨法的,你看看你养的好女儿,竟然在大庭广众之下为了和人争抢一件衣服,就去袭人家胸!把人家吓哭了还不,今天哥哥来家里要法,竟然还拿浇花的水管把人家给浑身都给浇湿了,你这样,你自己你还嫁的出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