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乍见之欢一百二十七:后妈
我一回头,却是刚刚在病房里站着的那个温雅男人。
他定定的看着我,低沉又柔醇嗓音让我摸不着头脑。
“妹,好久不见啊。”
他嘴角噙着温柔的笑,差一点就让我以为他是在和我话了。
不过我肯定没有哥哥。
除非我爹当年和我妈结婚之前还有个私生子。
我看了他一眼,没有理他,而是自顾自的继续向车子那边走过去。
“赵之欢。”他温和的嗓子又喊了我一声,声音里包含了微微的上扬,是刻意加大的音量。
对于他刚刚喊我“妹”的事情,我虽然觉得很没有头脑,不过也并未在意。
我向身后身旁看了一眼,并没有其他的人,我不由得看了一眼他,微微笑:“先生,您怕是认错了吧?我可是家里的独生女。”
路上的马路飞逝而过,扬起的尘土以及汽笛声让我有点着急了,因为干爹到现在都还没有告诉我到底有没有把秦漠和秦淮给带出来。
然而我面前的这个温和儒雅的男人却了一句话,完之后我愣了好一会儿才从地上捡起我掉落在地上的下巴:“你当然是家里的独生女,我也是你哥哥啊,不带血缘关系不也算是哥哥吗。”
“神经病。”我暗暗唏嘘了一声:“那要按照你这么种法,那这普天下是个中年妇女那还都是我妈了?”
我扶了扶墨镜,心情烦躁的开车门,正当我要坐进去的时候,他却快步走了上来,毫不客气的自己拉开了车门,自己坐上了副驾驶。
“我们谈谈?”他认真的模样倒还真是让人忍不住想要调戏他,只可惜我没工夫想那些事情。“下车。”我冷声道。
对于这个行动怪异的陌生人我真的是有点微微反感。
我目瞪口呆的看着他动作利索的系上安全带,我拿出了一串钥匙并且把眼神若有若无的滑过他的裤裆:“你要是再不下车,非要这么发神经的话,我就戳爆你的蛋蛋。”
然而他并没有被我的银白色的不锈钢制尖利的钥匙给吓到,而是对我笑了笑:“没想到你这么彪悍,看来我妹夫没少在你手上吃亏。”
我在吃惊于他的自来熟之际,也在脑海里飞快的想着办法怎样才能把他给赶下去。
既然也是来探望卢扩的,那他也是卢扩的朋友了。
好了,一瞬间,敌我就区分得很明显了。
继我在得出“和白懿梁关系好的人都不是好人”这一结论后,卢扩也成功被我拉下水,包括那个沈柯若。
“关你屁事,滚。”我依旧是冷着脸:“你再不下车,我就叫保安了。”
我低估了他的脸皮厚度。
他还是岿然不动的坐在副驾驶上,他偶尔会偷瞄我一眼,然后飞快的躲开我的恶狠狠的视线。
“好啊,给你五分钟时间,如果你要和我什么话,给你五分钟,完以后,赶快滚,我没时间和你瞎扯。”我不耐烦的吹了一下散落到眉毛下边的碎发。
“那好吧,五分钟,也足够了,”他偏过头看着我气呼呼的样子,不由得轻轻笑起来了:“我之所以叫你妹,你知道么,你的亲生母亲,刘茉芬女士,是我的后妈。”
“哦,”我满不在乎的回答了一声,没有更多的感情了:“刘女士是你后妈,关我什么事?”
“难道你不想知道她的近况?”他忽然认真的看着我,眼睛里都是调笑,那模样,活像一个大人在看着气鼓鼓发脾气耍无赖的屁孩一样,让我看了挺不舒服的。
“并不想,我和她不熟,”我帮他把车门开,看着他:“如果你就是只这个的话,那你可以走了吧。”
我心里没有一丝丝的波澜,如果非要的话,那就是还有一点点对他无礼举动的愤怒,他的举止太过随意,似乎还真的不拿自己当外人了。
话一的如此清楚,他还是没有动,他看着我,轻轻的笑了笑,虽然他笑起来很优雅很好看,但是他眼角的丝毫细纹已经出卖了他的真实年龄,他轻声道:“你知道吗,我也有个三岁的女儿,她要是和我不熟,我和她没有关系不再认我的话,我估计就会心痛的去跳楼了。”
他看着我,眼睛里都是温柔又不放肆的笑,我被他盯得有点浑身不自在,冷笑道:“那你赶快回去抱抱你女儿吧,你再不走,我就得跳楼了。”
“啧,怎么你和你养父家的两个哥哥关系那么好,怎么就和我这个后果关系就这么水火不容呢?”他没有不悦的皱眉,而是很吊儿郎当的问我。
我对他的脑残问题表示不屑,但还是老老实实的回答他了:“我哪知道你的真的假的?你你是我后哥你就是?我我是你爸在外面养的私生女你还信吗?”
他不话了。
我冲窗外扬了扬下巴:“好了,你走吧,我还有正事要忙呢。”
原以为这个莫名其妙的人这次会乖乖的离开了,结果他却冲我笑得更深了。
因为他眼角的细纹也越来越深了。
他从口袋里掏出了手机,放在耳边温柔的同那边的那个人讲着电话,语气轻柔,却是十成十的欠揍。
“妈,听见了吗?欢欢啊,好像不是很愿意见您呢,您看,我不是早就了,你这是,白费力气了。”明显的嘲讽意味,如果他的是真的,那他和刘女士的关系也应该不怎么好。
那一句白费力气我没有让他完完整整的留在车内,因为我艰难的抬起腿狠狠的把他一脚给踹下了车。
接着,关门,挂挡,踩油门,动作一气呵成,绝尘而去。
对于这个我连名字都不知道的人,我根本就没有把他的话给放在心上。
毕竟,我是秦家养女的身份人尽皆知,只要花点钱请个私家侦探,也就不难知道我亲妈的名字,这个社会上,想要投机取巧的人多了去了,我虽然是第一次遇到,但我也不是被人哄骗大的。
有的时候,我还是挺机智的。
再我亲妈,我接近十八年没有见了,要感情,还真没有。
毕竟,当初,是她不要我的。
如果她是害怕我跟着她过苦日子才把我交给秦致远带走我可能还好想一点;
可是,我永远也忘不了,秦致远话还没完她就迫不及待的,开心的把我往秦致远怀里一塞,然后问秦致远要钱的满脸欢快模样;
仔细想想,我仿佛还真是刘女士卖给秦致远给儿子做童养媳的啊。
我甩甩头,尽量把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给从脑海里给甩出去。
这件事我只当做被人讹上了没有得逞,当做了一个闹剧,慢慢的忘了也就算了,提醒自己下一次不要听见有人喊就轻易的放任别人上车了。
离开医院以后,我没有回秦家,而是驱车去了姚山。
白家。
虽去姚山的路我也算不上烂熟于心,但也是驾轻就熟的。
一路上熟悉的路,熟悉的风景,都让我有一种物是人非的感觉。
以前走这条路,我还会觉得有点新鲜感,而现在,郁郁葱葱的天然氧吧森林也快让我喘不过气来了。
内心的焦虑很大一部分是来自我的尴尬。
当然了,我是来找白懿梁的。
我也不是来找白懿梁叙旧的,也不是来找他同归于尽的,而是因为我需要他为我牵线搭桥。
虽白懿梁自己也承认了送秦漠去吃牢饭也有他一半功劳,当然我也不会蠢到直接要他重新把秦漠给我捞出来。
我在来的路上已经和干爹了卢扩和他没有关系,着着,我忽然就想起来一个最有嫌疑的人。
徐永生。
怎么忘了这一茬儿了。
彼时我的心里“咯噔”一下。
我怎么把他给忘了。
事实上要起来,应该是卢扩的嫌疑最大的。
他有前科不,他还有可能会因为合作不成就暗地里使绊子要给秦漠一点颜色看看。
虽徐永生长得个熊样子看起来很粗犷像个热血汉子,实际上却不是个光明磊落的人,否则他不会畏畏缩缩的在深山老林里窝着长年都不出一次远门的。
可是现在最麻烦的是,我联系不到他,我只好找关系联系到他。
于是,这个关系,就是白懿梁了。
虽然我不确定白懿梁会不会把我赶出去,但是我还是抱着“买卖不成仁义在”的侥幸心理算去试试看。
车子一路缓缓驶进白家别墅,雕花大铁门自动开,再也没了那个绅士的人过来为我撑伞,就连当初对我也殷勤备至的白管家看到我了也像没看到一样。
尤其是花圃里那一片白芍药花,让我觉得与白懿梁倒是有一种相得益彰的美感。
苍白纯洁且神秘的白芍药花才是和白懿梁相匹配的,之前他种的那些什么香槟色的蔷薇根本就不是和他相配。
我随意的把车停在门前的草坪边上,自己进了白家大宅,从路上没有人拦着我,我就知道,白懿梁对我还算是客气的。
我一走进大厅,没有看到白懿梁,却看到了他那个大忙人叔,白玉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