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得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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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贾诩完,见张绣仍然紧皱着眉头,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乃宽慰道:“将军莫要心忧,皇帝将夫人及少将军放回穰城居住,必是大军要动了。”“大军拔营的同时发还将军旧部,皇帝对此战是有志在必得之意的,张羡本无割据之心,如今朝廷抚有青徐,领有兖豫,将军只需以天使之身,堂皇行事,必无忧矣。”张绣道:“先生,此去长沙,张羡降与不降,与我如何?”贾诩看了张绣一眼,道:“将军用武之处,必是天子皇权大炽,朝廷兵将广盛之后,或在凉州,或在朔方,张羡降与不降,均与将军无碍。”“将军此去,只约束部众,待张羡以诚,便无咎矣。”张绣道:“陛下言若我能得张羡来降,便让泉儿入宫陪伴皇子读书,我想若如此,则再不复忧于曹孟德矣。”听得此言,贾诩犹豫了一下,有心想要劝上一句,话到嘴边却成了:“张羡降与不降,只在朝廷,不在将军,将军切莫起了班定远三十六人之心。”张绣微微点头,告辞道:“承先生指教,绣这便出发了。”贾诩送张绣出帐,注视着张绣略显苍凉的在羽林卫的监视下远去,心中叹息:“皇帝年不及冠,又是生逢乱世之君,这时节与皇子早早有所牵连,非独富贵荣华,便连一族生死都悉不可问了。”张绣背影渐远,贾诩忆及张绣待自己之厚,抬眼看了一眼阴沉沉的天空,面无表情的返回了帐中。长沙路近,只需人人备上数日干粮即可。张绣方出,便见自己那些亲随兵将皆已擐甲执兵牵着马等候自己,走得近了张绣见众人精神健旺,并无不适之态,显然在两处分囚的这些日子里并不曾遭受拷打折磨。“将军!”众人见张绣无恙,脸上均露出了真心的笑容,齐齐向张绣见礼。与张绣同行的羽林卫赵楷见此一幕,抱拳对张绣道:“张将军深得军心,令人佩服。”羽林卫乃天子心腹,深得军心一词由羽林卫口中对一个方降未久,不得信任的降将来可不是什么美妙的赞美。张绣忙道:“不敢当将军此言,如今但愿能为陛下分忧以赎前过耳。”赵楷笑了笑,道:“将军不必过谦,且请将军检查马匹、兵器、衣甲,若有何不妥之处,当即刻为就将军更换。”张绣把眼去瞧,只见兵器锋锐,寒光四射,金戈之气,直冲云霄;甲胄鲜明,裹覆于身,森然有仪,唯独马儿,虽然匹匹高壮,顾盼有神,但眼神温和,全无桀骜凶狠之意。似这等马儿,运送粮秣或者充作仪仗都属上佳,但拿来上阵,便是伯乐亲来,也无从调教使用。心知这必是皇帝安排,张绣自然不会点破,道:“一应装备,均超所望,只是不知陛下旨意何在?”赵楷从身旁羽林卫中拿过一个包裹递到张绣中,道:“陛下旨意在此,张将军切记心保管。”“绣省得。”张绣恭敬接过包裹,与赵楷作别,领着从骑近三百人向长沙而去。张绣离开之日,刘协亦往刘表处派出使者,言天子将讨袁术,如今粮草难以敷用,需要从荆州调度。同时刘协亦亲笔信一封付刘表,责问其为何领荆州牧之名,却不能全有荆州之境,如今四郡见反,实有伤孝灵皇帝之明。刘表见了使者书信后,如何不知这是天子再一次确认自己对荆州的治权,如果之前张羡不受上命,还有一二可以分,如今有了天子这道旨意,张羡再行抗命,便是逆反。刘表长笑而起,令大将文聘点起兵马亲自负责粮草事宜,又亲书一封表章回奏天子,言称臣必早令荆州混一,民生安定。,五日之后,张辽领人返回,回报确有兵退之迹,只不知为何兵分两路而走,且均无丝毫慌乱之痕。听了张辽回报,关羽、高顺对视了一眼,一个可怕的念头在二人心中同时升起:“莫非黄汉升谎报欺君?”毕竟以二人认知来,即便孙策未死,但主将伤重难行之下,士卒不慌不乱,井然而退,这如何可能?更何况其还有分兵之举,既然分兵,此兵何在?是埋伏于道徒还是与袁术和兵?这种情况下,二人均觉得应该劝皇帝行稳妥之策,先回兵许都,在城下击破袁术后再做他议。此时两人沉默着不话,乃是因为皇帝对黄忠肉眼可见的看重,二人不知该如何开口,才能不伤皇帝自尊。刘协见了二人表情,自能猜到二人在想些什么。若非早知黄忠一生轨迹,此刻他也会同样想法。不以为意笑了笑,刘协道:“孙策向能得臣下效死,程普、韩当、黄盖等侍孙氏两代,主将虽伤,老臣能静,军卒未尝不可安也。”关羽道:“陛下,臣从军至今,未尝有闻主将重创至此,再行分兵之事也。非臣未闻,便是古今兵书,不见此行也。”高顺亦道:“除非一路兵是背孙策而走,然当此之际,有兵被反,断不能从容至此。”二将话里话外未提黄忠,但不约而同有劝谏之意,刘协道:“中卫军之精,精绝天下,便是孙策全军都在,又能如何?”“况且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岂有因草蛇灰线而疑大将之君能治天下者乎?”没办法告诉心怀疑虑的二人自己缘何如此信任黄忠,刘协只得主动把话挑明,乾纲独断一回。皇帝得自信,二将虽仍然不减忧虑,倒也不再继续纠缠此事,转而起军中细务及寿春左近地理。见此情景,刘协第一次有了自己切实撬动命运的感觉。关羽、高顺两人都是宿将,且并非媚上求荣之人,如今与君王意见相左,仍不失配合,实是因为心中对刘协怀有信心,而这信心正是刘协殚精竭虑,一点一滴建立起来的。军议完毕,除关羽领走三千人外,中卫军全军,于禁本部军,羽林卫全军,定于明日往寿春而去。贾诩完,见张绣仍然紧皱着眉头,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乃宽慰道:“将军莫要心忧,皇帝将夫人及少将军放回穰城居住,必是大军要动了。”“大军拔营的同时发还将军旧部,皇帝对此战是有志在必得之意的,张羡本无割据之心,如今朝廷抚有青徐,领有兖豫,将军只需以天使之身,堂皇行事,必无忧矣。”张绣道:“先生,此去长沙,张羡降与不降,与我如何?”贾诩看了张绣一眼,道:“将军用武之处,必是天子皇权大炽,朝廷兵将广盛之后,或在凉州,或在朔方,张羡降与不降,均与将军无碍。”“将军此去,只约束部众,待张羡以诚,便无咎矣。”张绣道:“陛下言若我能得张羡来降,便让泉儿入宫陪伴皇子读书,我想若如此,则再不复忧于曹孟德矣。”听得此言,贾诩犹豫了一下,有心想要劝上一句,话到嘴边却成了:“张羡降与不降,只在朝廷,不在将军,将军切莫起了班定远三十六人之心。”张绣微微点头,告辞道:“承先生指教,绣这便出发了。”贾诩送张绣出帐,注视着张绣略显苍凉的在羽林卫的监视下远去,心中叹息:“皇帝年不及冠,又是生逢乱世之君,这时节与皇子早早有所牵连,非独富贵荣华,便连一族生死都悉不可问了。”张绣背影渐远,贾诩忆及张绣待自己之厚,抬眼看了一眼阴沉沉的天空,面无表情的返回了帐中。长沙路近,只需人人备上数日干粮即可。张绣方出,便见自己那些亲随兵将皆已擐甲执兵牵着马等候自己,走得近了张绣见众人精神健旺,并无不适之态,显然在两处分囚的这些日子里并不曾遭受拷打折磨。“将军!”众人见张绣无恙,脸上均露出了真心的笑容,齐齐向张绣见礼。与张绣同行的羽林卫赵楷见此一幕,抱拳对张绣道:“张将军深得军心,令人佩服。”羽林卫乃天子心腹,深得军心一词由羽林卫口中对一个方降未久,不得信任的降将来可不是什么美妙的赞美。张绣忙道:“不敢当将军此言,如今但愿能为陛下分忧以赎前过耳。”赵楷笑了笑,道:“将军不必过谦,且请将军检查马匹、兵器、衣甲,若有何不妥之处,当即刻为就将军更换。”张绣把眼去瞧,只见兵器锋锐,寒光四射,金戈之气,直冲云霄;甲胄鲜明,裹覆于身,森然有仪,唯独马儿,虽然匹匹高壮,顾盼有神,但眼神温和,全无桀骜凶狠之意。似这等马儿,运送粮秣或者充作仪仗都属上佳,但拿来上阵,便是伯乐亲来,也无从调教使用。心知这必是皇帝安排,张绣自然不会点破,道:“一应装备,均超所望,只是不知陛下旨意何在?”赵楷从身旁羽林卫中拿过一个包裹递到张绣中,道:“陛下旨意在此,张将军切记心保管。”“绣省得。”张绣恭敬接过包裹,与赵楷作别,领着从骑近三百人向长沙而去。张绣离开之日,刘协亦往刘表处派出使者,言天子将讨袁术,如今粮草难以敷用,需要从荆州调度。同时刘协亦亲笔信一封付刘表,责问其为何领荆州牧之名,却不能全有荆州之境,如今四郡见反,实有伤孝灵皇帝之明。刘表见了使者书信后,如何不知这是天子再一次确认自己对荆州的治权,如果之前张羡不受上命,还有一二可以分,如今有了天子这道旨意,张羡再行抗命,便是逆反。刘表长笑而起,令大将文聘点起兵马亲自负责粮草事宜,又亲书一封表章回奏天子,言称臣必早令荆州混一,民生安定。,五日之后,张辽领人返回,回报确有兵退之迹,只不知为何兵分两路而走,且均无丝毫慌乱之痕。听了张辽回报,关羽、高顺对视了一眼,一个可怕的念头在二人心中同时升起:“莫非黄汉升谎报欺君?”毕竟以二人认知来,即便孙策未死,但主将伤重难行之下,士卒不慌不乱,井然而退,这如何可能?更何况其还有分兵之举,既然分兵,此兵何在?是埋伏于道徒还是与袁术和兵?这种情况下,二人均觉得应该劝皇帝行稳妥之策,先回兵许都,在城下击破袁术后再做他议。此时两人沉默着不话,乃是因为皇帝对黄忠肉眼可见的看重,二人不知该如何开口,才能不伤皇帝自尊。刘协见了二人表情,自能猜到二人在想些什么。若非早知黄忠一生轨迹,此刻他也会同样想法。不以为意笑了笑,刘协道:“孙策向能得臣下效死,程普、韩当、黄盖等侍孙氏两代,主将虽伤,老臣能静,军卒未尝不可安也。”关羽道:“陛下,臣从军至今,未尝有闻主将重创至此,再行分兵之事也。非臣未闻,便是古今兵书,不见此行也。”高顺亦道:“除非一路兵是背孙策而走,然当此之际,有兵被反,断不能从容至此。”二将话里话外未提黄忠,但不约而同有劝谏之意,刘协道:“中卫军之精,精绝天下,便是孙策全军都在,又能如何?”“况且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岂有因草蛇灰线而疑大将之君能治天下者乎?”没办法告诉心怀疑虑的二人自己缘何如此信任黄忠,刘协只得主动把话挑明,乾纲独断一回。皇帝得自信,二将虽仍然不减忧虑,倒也不再继续纠缠此事,转而起军中细务及寿春左近地理。见此情景,刘协第一次有了自己切实撬动命运的感觉。关羽、高顺两人都是宿将,且并非媚上求荣之人,如今与君王意见相左,仍不失配合,实是因为心中对刘协怀有信心,而这信心正是刘协殚精竭虑,一点一滴建立起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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