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在山上呆了那么久，既然能解决那个什么蛇灵，难道治不好姑姑吗？”姜可欣咬着下唇。

    “可欣！”徐轻燕皱着眉头，“姌姌是修道，又不是神仙，能救她肯定会救的。”

    姜可欣脸色难看的一瞬，委屈嘟囔，“我只是随口一，妈妈何必这么偏心。”

    徐轻燕还想什么，被推门而入的医生打断，姜乾立刻站起来，“怎么样？”

    “我们给病人做了全面检查，现在有两点问题。”

    医生神色有些凝重，“第一，病人短时间内扯动两次伤口，后续恢复不容乐观，很可能，需要用轮椅辅助。”

    姜乾脸色一滞，徐轻燕忙问，“第二呢？”

    “第二，我们给姜姐做了脑部检查，发现她有严重的精神障碍。”到这，医生话锋一转，“她一直在找她的大哥，我想，如果能把人找来，应该会有利于恢复。”

    把姜志航找回来？

    这无异于天方夜谭。

    几人面面相觑，医生便猜到不太可能实现，继续道，“你们放心，只要有希望，我们就会竭尽全力治疗，只是病人精神状态极其不稳，你们最好有个心理准备。”

    话到这，姜乾也明白了，“辛苦了。”

    医生离开后，姜乾定定站在原地，不知在想什么。

    “爸，你坐一会吧。”徐轻燕心疼地开口，“我们请顶尖的医疗团队，一定可以治好熙月的。”

    “治不了了，治不了了”姜乾喃喃开口，语气中透着不出的落寞。

    姜姌不会骗他，也没必要骗他。

    可叹他压了这件事整整七年，以为可以随着时间流逝渐渐淡去，可最终还是没能压住。

    -

    墓园。

    天空淅淅沥沥下着毛毛细雨，潮湿空气带着丝丝凉意，夏末的风吹过树梢，夹杂着些许寒冷。

    德叔打着伞站在不远处，心疼地看着坐在墓前喝闷酒的女人。

    墓前放着一束盛开的花束以及瓜果，雕刻的正楷字体赫然写着爱子姜志航之墓，照片上的男人浓眉星目，噙着几分笑意。

    女人边是三瓶白酒，彼时，已经空了两瓶。

    ()(e)　　细雨落在头上，脸上，肩上，湿了头发，旗袍，白皙指也披着一层细密水珠，随着动作滑落在地。

    她似乎在等什么。

    这时，收到消息的德叔终于上前来，“大姐，医院那边传来消息，经诊断，熙月姐伤情严重，可能再也无法站立，精神状态也遭受极大创伤，已经被安排到郊区精神病院疗养。”

    听得这话，姜姌动作一顿，垂眸，扯了扯嘴角，“那就让她在那个地方，用后半辈子向父亲忏悔吧。”

    慵懒声音带着几分淡漠，听不出半分情感。

    “姌姌。”

    这时，不远处传来一道熟悉嗓音。

    是徐轻燕。

    她穿着白色旗袍，打着伞，烟雨朦胧，使她看起来虚幻又真实。

    德叔见状后退了几步，从路离开了，姜姌想站起来，身体却不受控制地晃了晃，徐轻燕加快步伐走过来扶着她，“怎么喝了这么多酒？”

    姜姌没话，抬眸看了眼她身后。

    “我一个人来的。”徐轻燕一语道破，“可欣陪爷爷回家，我想着，你应该会来这里。”

    她腕前倾，雨伞挡住姜姌头顶的雨，“从前你和熙月一有矛盾，就喜欢跑这里喝闷酒，也就是你父亲不在，否则还不知道怎么责骂你。”

    姜姌勾了勾唇，接过徐轻燕里的伞，后者将带的花束放在墓前，眼眶微红，“老公，咱们的姌姌长大了，能替你管理公司，鸣不平了。”

    她摸出纸巾，将照片上的雨水一点点擦去，很快又有雨水落下，她仍旧不厌其烦地一遍遍擦着。

    兄妹俩的事，公公有理，婆婆有理，可她是姜志航的妻子，打心底里，她也是有怨在心。

    可姜熙月是老爷子捧在心里的宝贝，当年悲痛之余，再加上老爷子坐镇，这件事就成了她心底的一根刺。

    听得这话，姜姌有些诧异地看了眼母亲，她似乎明白了，为什么不带姜可欣来这里的原因。

    雨下得有些大了，二人出了墓园，德叔刚打开车门，徐轻燕突然开口，“姌姌，你现在住在哪里，妈妈想去你住的地方看一看。”

    姜姌从来没有在东城待过这么久，经过此次事件，她发现近几年来，自己对这个女儿的了解也越来越少。

    ()(e)　　加上姜可欣回来，她更不想因此疏远了姜姌。

    德叔神色一顿，福宝福玉的存在很少有人知道，不仅是大姐授意，也是老观主吩咐过的。

    “下次吧。”

    姜姌选择了拒绝，又补充道，“我这次回来，是定居东城，下次有空，我带您回家看看。”

    徐轻燕闻言立刻了声好，眼看着姜姌要上车，又忙开口，“马上就是你的生日了，既然这次回来了，就办个生日宴吧。”

    她也想借此会，缓和一下姐妹俩之间的关系。

    姜姌沉吟片刻，“听你的。”

    -

    姜姌没有回玫瑰园，而是来到上郡公馆。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别墅内的雾气更浓郁了，就算打着百问伞，雾气也不如上次一样敬而远之。

    那个青面鬼更强了！

    而她还没搞清楚月夜和青面鬼之间的联系。

    “姜助！”

    何良看到她就像看到救命恩人一样，“秦总处理完工作，就坐在天台一动不动，我怎么劝都没用，你快去看看吧！”

    以前只觉得秦总独断专行，现在只剩一个字，倔。

    “你先回去吧，这里交给我。”姜姌道。

    三楼天台是二楼的两倍，一侧是休息区，一侧是泳池，秦时堰正坐在休息区，背对着她。

    男人穿着浅灰色睡衣，身上的气势消减些许，坐在偌大天台，平添了几分寂寥。

    “秦总好兴致，还有空在这赏雨。”姜姌走到他身边坐下，向前望去，几乎将别墅前景尽收眼底。

    男人不为所动，深邃眼眸依旧没有焦距，只是紧绷的身躯在听到姜姌的声音时，稍稍放松了几分。

    突然里被塞进什么东西。

    “新做的药。”姜姌十分老成的拍了拍男人的，“马上就是圆月夜，这次的药需要在发病时吃，病发时一颗，中途一颗，结束时一颗。”

    秦时堰听得皱起了眉头，“你确定？”

    “书上是这么写的。”

    “”可信度居然更低了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