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8 钟玄的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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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是叛变?”

    钟玄挑了挑眉,“选择与你们不同的道路,你们就口诛笔伐地称之为叛变?”

    他轻描淡写的语气激怒了姜姌。

    “三年前师父重病,他老人家让我们承继水云观,你是怎么做的?”

    姜姌咬着牙,“你表面上带着师兄弟重整水云观,实际上搜罗观里的宝贝,准备自立门户,而去年水云观灭门,你直接杳无音讯,难道这不是背叛吗?”

    那段时间,她忙着料理师父的后事,根本没空注意到钟玄做的事情。

    而去年突然有人袭击水云观,钟玄和师兄弟无影无踪,她只能带着福宝福玉躲起来。

    听了她的话,钟玄笑起来,“师妹,我该你天真呢,还是你单纯,师父把观主的位置给你,我不为自己做打算,难道要在你这个黄毛丫头底下做二把吗?”

    他十岁来到水云观,追随师父整整十七年,可这十七年,居然比不过一个刚到水云观七年的臭丫头。

    这让他怎么甘心?

    “仅仅是这样?”姜姌睁大眼睛,没想到朝夕相处的大师兄,曾经把她当成妹妹宠的师兄,心里居然是这么想的。

    “钟玄大师既然有能力另起炉灶,何必要跟着你受苦!”一旁姜可欣忍不住得意洋洋开口,“依我看,钟玄大师比你厉害多了,你今天栽在他里就是最好的证明。”

    “闭嘴!”

    姜姌冷冷看她一眼,“你以为他是什么人,真的是真心帮你吗?”

    姜可欣不以为然,“我看你是死到临头还嘴硬,水云观在你里被灭门,而钟玄大师却青云直上,这就是实力上的差距,大师,我们不要再跟她废话了,跟死人没什么好的。”

    她趾高气昂,仿佛已经看到了姜姌吞下蛊虫后的惨状,而她就可以挺起胸膛告诉爷爷和妈妈,她比姜姌更强,能带着姜家变得更好。

    钟玄点点头,“你的没错,我们跟一个将死之人无话可谈,不过,这蛊虫还缺一样东西,才能发作得更快。”

    “什么东西?”姜可欣迫不及待开口。

    ()(e)  “不用,你已经带过来了。”

    听到这句话,姜姌眉头狠狠一跳,她不懂蛊,但总觉得钟玄这话不对劲。

    “真的吗,是什么”

    噗呲!

    姜可欣的话戛然而止,她不敢置信地低头看去。

    钟玄里不知何时多了一把水果刀,直直插入她的腹部,下一秒,水果刀拔了出来,殷红的血喷涌而出。

    “你,为什么?孩子,我的孩子”

    意识到了什么,姜可欣大惊失色,捂着肚子,却一个踉跄摔倒在地,鲜血从指缝中流出,“好痛,快叫救护车,我的孩子”

    姜姌同样睁大眼,“钟玄,你疯了吗?!”

    姜可欣固然可恶,她也曾劝她拿掉肚子里的孩子,可无论如何,钟玄都不应该惦记这个胎儿。

    “以胎血养蛊,可谓至阴。”

    钟玄充耳不闻,将水果刀上的血滴在蛊虫上,顿时蛊虫叫得更欢了。

    “原来你早就惦记上了我的孩子。”姜可欣不敢相信地睁大眼,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白。

    她怎么都没有想到,钟玄谋划了这一盘棋,就连她腹中两个月的婴儿,也成了他的棋子。

    “是你蠢罢了。”

    钟玄冷笑一声,“你和那个姓韩的,一个坏一个蠢,真不愧是夫妻俩。”

    “你,你会遭报应的!”姜可欣红了眼眶,拼命捂着肚子,可血怎么也止不住,“不要,宝贝,不要离开我”

    她快要哭了,求救的望向众人,“求求你们,谁能打个电话,救救我的孩子,陈实,求你了!”

    抓着姜姌的黑衣人,包括陈实,没有一个人理她。

    姜可欣顿时万念俱灰,躺在地上身体一抽一抽,眼中光芒逐渐黯淡。

    “蠢货。”

    钟玄冷哼一声,连一个眼神都没给姜可欣,抬脚来到姜姌面前,“师妹,虽然我们是久别重逢,但我还是希望,以后别再见面了。”

    毕竟每次看到这张脸,他都会想起师父夸赞她的每一句话,这让他觉得那十七年的陪伴和感情,都是在浪费时间。

    ()(e)  这次好不容易送上门的会,他当然要抓住。

    “你已经拿到了百问伞,杀了我,对你有什么好处?”姜姌的目光从姜可欣身上收回,不卑不亢地开口。

    水云观已经剩下她一个人,唯一炙可热的,就是百问伞。

    至于她,到底,只是一个不肯面对现实,苦苦支撑着师父的底线的傻子罢了。

    听到这话,钟玄轻笑,“当然是少了一个碍眼的家伙,不仅是我,还有我的合作伙伴,都因为有你在而烦恼。”

    合作伙伴?

    姜姌的大脑飞速运转,下一秒,她倏然睁大眼,“秦臻?”

    看到她的反应,钟玄满意地笑起来,“不愧是我的师妹,一猜就准。”

    着,他又叹了口气,“可惜了,如果不是道不同不相为谋,你我联,一定可以创建一个比水云观还要辉煌的派系。”

    事实上,在师父将水云观交给姜姌前,他对这个师妹都是疼爱备至,同时,他也很欣赏这个天赋异禀的师妹。

    “我不会跟你同流合污的。”

    姜姌冷冷开口,“我只是不明白,明明我们在水云观过得很好,你为什么会走上这条路?”

    钟玄挑眉,“哪条路?以血养蛊,以血为阵,还是替商人办事?”

    他话的语气云淡风轻,似乎这些对他来只是稀松平常的事情。

    “难道你不应该以此羞愧吗?师父的教导,水云观的规矩,你都忘得一干二净了吗?”姜姌突然激动起来,眼底泛起一抹猩红,“钟玄,如果师父看到你现在这个样子,一定会失望的。”

    听到她这么,钟玄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师父?他早就变成了一捧黄土,水云观也早就不复从前,只有你,姜姌。”

    他居高临下看着她,“只有你这个蠢货还守着那些破规矩,什么外财不能用于观中,什么玄门守正道,这些都是狗屁。”

    着,他狠狠掐着姜姌的下巴,将里装着蛊虫的罐子凑到姜姌嘴边,“还记得你生病的时候,是谁为你喝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