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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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烧鸭子

    嗯再来一只烧鸭子。”

    赵科长极为罕见地出现在关食堂的办公室,学着刘主任的作派,和傻柱商量起中午接待的单子。

    傻柱觉得这样的菜式安排不妥,劝解道:“赵科长,这菜重啦。鸭子是好吃,上个双份的,这桌席看着可不雅相。”

    赵科长解释道:“没关系,今天就是我们老同学聚个餐,实惠为主。”

    傻柱笑着道:“您是主家儿,我听您的。”

    赵科长强调道:“别上白酒了,下午都有事儿,有散啤就好”

    中午马华带了两个新职工在烤猪蹄,刘岚带着几个学徒在卖烧鸭,傻柱和剩下的俩徒弟负责两桌接待,都忙得脚不沾地。

    赵科长那桌都是他的大学同学,目前均为各单位治安上的骨干,刘主任也蹿席过来,碰了杯酒,凑凑热闹。

    彼此都是同行,话题极多,相处起来也对脾气,刘主任就不想回去了,坐在这桌席上聊天。

    “就那个狗特务,我们侦查员候了几宿,才把人拿下。可就从这人身上搜出一副封建迷信的布画,什么物证都没有。”一名治安干部道。

    另一位队长补充道:“还不止呐,耗两天了,什么政策都讲过了,愣是撬不开嘴。这老头来来回回的就自己是喜欢算卦,别的什么都死不承认。这搞封建迷信才能关多久啊,这不让他跑了么?”

    “什么布画?有照片吗?”刘主任好奇的问道。

    一位队长讲解道:“没照片,很简单潦草的布画。画着個老头,旁边就写着寿相俩字。”

    刘主任向接待厅里传菜的胖子喊道:“去弄俩卤猪蹄来。”

    刘主任觉得这画似乎在哪儿见过,摇晃着大脑袋慢慢悠悠啃着猪蹄,心里却迅速地回忆着看到布画的地方。

    一只猪蹄啃完,刘主任黑着脸对席上的众人道:“这画可能还真的是算卦用的,我刚解放那两年在天桥见过。”

    治安干部无奈地道:“嗨,这不死胡同了么。我还是感觉怪,一张随画的布画,至于用油纸包了贴身藏着么?这里头肯定是有事儿。”

    ()(e)  “确实是天桥见过,就是算命的布幌子。我有印象。”刘主任用肯定地语气着。他又用油揉着自己乱糟糟的头发,嘴里念叨着:

    “天桥,天桥对了,赵,你去把傻柱拎来!”

    正在烧汤的傻柱不明白是怎么个情况,就被赵科长拽来了接待厅。

    “你时候曾经走街串巷卖包子,见过一副画着个老头的布幌子么?”刘主任问道。

    对于上次的事情,傻柱心里还有点气,便不客气地道:

    “您刘大主任是要聊天呀,还是要问案子呀?聊天呢得等下班,这会儿我火上有东西;问案子我就更不能了。您过,干涉办案,谁碰谁死”

    “嘿,兔崽子,你还摆上谱了!信不信我把你调到门岗,每天立正站八时。”刘主任满脸黑气,用指着傻柱呵斥道。

    傻柱哪儿真的和刘主任硬杠,立刻陪着笑脸道:“呦,那可不敢。咱天生腿脚软,立正站上八时该要了命了。”

    赵科长也打着圆场道:“傻柱!你知道什么就出来,案子要紧。要是能算立功表现,我给你报上去。”

    傻柱问了问具体的图像,听了听刘主任的判断,又详细估摸着布画的大,在记忆里认真搜索着。

    他除了有原本的记忆,更有信息爆炸年代的丰富知识,穿越前也爱看一些描写当年市井江湖的书籍,对这布画的了解远比刘主任清楚。

    “刘主任记岔了。这画不是算卦用的,这是戳黑的。”傻柱摇着头道。

    “戳黑”是四九城的老词,指的就是点痣。

    傻柱给众人科普道:“这戳黑的布幌子上画有十二副画,我记得老头寿相是第十副。您的那个布画的大,应该就是从幌子上裁下来的。”

    刘主任严肃地看着傻柱道:“你能确定?没有记错?”

    傻柱笑着道:“能。我打不怎么爱抡勺,就羡慕天桥那片儿各种点子活儿。戳黑活儿又轻松,赚的又多。可惜没人收我,不然早就不卖包子了。”

    ()(e)  傻柱提着搪瓷桶,把散啤给众人满上,又解释道:“天桥相面是金点儿,地位可比打卦的、戳黑的高多了,才不会留别人的幌子呐。您的这人,肯定有事儿。”

    赵科长聚餐的几人了解到新的情况,没心思继续吃饭了,与刘主任碰了杯告辞就走。刘主任也坐回了自己那桌。

    收拾席面的徒弟见还剩一份切好的鸭子没怎么动过,连同剩下的啤酒拎回了后厨。

    傻柱正好汤还没上,就把鸭子连同些别的蔬菜一起烩了烩,给几位徒弟每人分了一饭盒。

    正好中午做席时扣下了半份的油炸花生米,他和刘岚躲在库房,就着花生喝着剩下的啤酒。

    刘岚有些酒量,几杯啤酒下去,脸颊半点红晕没有。

    刘岚看着这半盘花生感叹道:

    “咱俩什么时候能落点光明正大的好处呢?整天忙里忙外,末了儿吃口折箩都跟做贼似得。”

    傻柱安慰着道:“你就知足吧,看马华那几个,分点鸭子吃都屁颠屁颠的。”

    刘岚不满意地撅着嘴嘀咕:“哎,就咱王主任,听他把家里老弄到一商去了,也不知道塞了多钱。咱俩这么卖力气,合着就是为了给人家养儿子。”

    傻柱不解地问道:“怎么不进咱厂呢?都是花钱,进咱厂还便宜点。”

    刘岚撇着嘴道:“你就是什么都不懂。咱厂他都弄进来一儿一女了,还往进弄一个,得多扎眼啊。”

    傻柱心想一商局当下可是好单位,活少油水多,以后收风潮的波及也,很适合高菲。

    他向刘岚问道:“你要是有门路,帮我打听打听进一商得什么价?”

    “有病吧你,钱多烧的。哎,老高家的姑娘究竟是哪路天仙呐,你心思这么重。赶明儿领来我细瞧瞧。”刘岚白了一眼傻柱,觉得好男人都该早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