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人生长恨水长东(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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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辞眼泛微光,认真观察着水长东的尸体。

    “原来如此,是锁魂术的效果。”

    锁魂术本身就是通过锁住部分灵魂来达到封锁记忆的效果,如今水长东身死,但锁魂术的效果还在。

    不过作为主体的灵魂已经消散,锁魂术效果再强也没用,顶多让这部分的灵魂多坚持一段时间,时间一长还是会消散。

    “这倒是个好会。”

    看着这团残魂,楚辞若有所思。

    实话,他觉得水长东的邪气来源有问题,虽然从记忆中得知他是靠邪气之源来产生邪气,但这邪气之源真的是他偶尔得来的吗?

    退一步讲,就算是水长东偶尔得之,他又如何知道邪气之源的使用方法,一般人得到此物,更大的可能是被邪气入侵,最终成为丧失理智的邪物。

    或许这个残魂能给他答案。

    想到这里,楚辞伸出来,触碰残魂,发动了读心术。

    如今的锁魂术效果可阻挡不了他。

    随着读心术发动,一幅幅画面犹如电影一般出现在楚辞面前。

    偏僻山村,大雪纷纷。

    一个大约六七岁的男孩呆呆看着隔壁家还在劳作的老奶奶,对旁边的女人道:“妈妈,那个阿婆快死了。”

    “东儿,不能乱。”女人看了眼隔壁的老奶奶,笑着道:“你看她老人家身子骨多硬朗,哪里会死,一定会长命百岁。”

    “可是她就是快死了啊,你看阿婆的身体在往天上飞。”男孩指着老人的位置。

    “你这孩子,瞎胡话。”女人皱着眉头:“阿婆这不是在地上好好的,飞什么飞。”

    “走,回家去,今晚上妈妈给你做好吃的。”

    被女人牵着的男孩,一步三回头,嘴里还嘟囔着:“可阿婆就是在飞啊。”

    第二天,村里出了件丧事。

    刘家的老太婆在凌晨的时候,走了。

    村子里都在议论,是刘家的子女不孝顺,大雪天还让自家老太太干活,这才感染风寒走了。

    知道这件事的女人很惊讶,把男孩叫过来。

    “东儿,你是怎么知道阿婆快死了?”

    男孩皱着眉头,一边比划一边:“阿婆的身体里还有一个阿婆,那個阿婆在往天上飞。”

    “两个阿婆?”女人一愣,想半天也没明白男孩的意思,最后认为这是一个巧合。

    ()(e)  之后过了几天,女人又开始忙了起来,渐渐忘记了这件事。

    有一天,男孩哭着跑回家。

    “妈妈,二毛打我。”

    女人连忙放下中的事情:“东儿,怎么回事?”

    “我和二毛,他快死了,他很不开心,就打我。”男孩抽泣道。

    女人心里咯噔一声,勉强笑道:“东儿,你别乱,二毛不是你最好的朋友吗?”

    “可他就是快死了。”男孩边哭边急道:“身上都着火了。”

    “着火?他身上有火?其他人没发现?”

    “没有,我和他们有火,他们都笑我,二毛好好的,身上没有火。”

    估计是孩子在玩什么游戏。

    女人松了口气,安慰道:“别哭了,这件事情是你的不对,好孩子不能随随便便人死,这是在诅咒人家,二毛当然会生气,明天去找他道歉,他会原谅你的。”

    “哦。”

    男孩还想什么,但最后什么都没出来。

    可惜男孩的道歉,二毛最后还是没有听到。

    当天晚上,二毛家着火了。

    着火的原因是火炉子一晚上没关,而旁边不远处正好放着木床,炉子把木床给点着了。

    好消息是,发现的及时,没让火势蔓延出去。

    坏消息是,那天晚上木床上有人,睡的正是二毛。

    二毛的父母都快疯了,隔着老远都能听见他们歇斯里地的哭喊声。

    隔天女人带着男孩去参加二毛的葬礼。

    在葬礼上,一个女孩拉着自己的奶奶,指着男孩,天真无邪地道:“奶奶,昨天阿东就二毛要被火烧死,结果真的被烧死了。”

    女孩奶奶连忙捂住女孩的嘴,告诫道:“丫丫,不许这么话!”

    虽然丫丫的声音不大,但附近的人都听见了,纷纷用诧异的眼光看着男孩和女人。

    女人如坐针毡,在葬礼结束后匆匆带着男孩回去了。

    “东儿,以后无论你看到什么,都不要出来。”

    那天晚上,女人语重心长地和男孩了很多话,大部分他都已经忘却,唯有这句话他牢牢记住了。

    第二天,丫丫在葬礼上的无心之言被人当做饭后闲余的谈资,在村子里流传开来。

    ()(e)  但是没有人会把这件事当真,他们认为这只是个巧合,除了二毛的父母。

    之后过了很长一段时间平静的生活,直到半年之后。

    有一天,天空阴沉沉的,男孩自己一个人在树下捕蝉。

    不知道为什么,自从二毛死了之后,村里的朋友都不和他一起玩,就连一些大人都避着他们一家。

    男孩不知道为什么,但丫丫偷偷和他过,是二毛的父母在村子里了一些他们家不好的话,所以丫丫家里人不让她和男孩一起玩。

    没有伙伴,男孩也不生气,他自己一个人也能玩。

    男孩上拿着一个将近两米的竹竿,上面有着一层厚厚的蜘蛛,蹑蹑脚的接近树干,“唰”的一声往树上的蝉去。

    “知了知了——”

    男孩懊恼地看着飞走的蝉,正想要去追,一只大突然放在他的头上,摸了摸着他的头。

    “阿东,你在干什么?”

    回过头来,男孩欣喜道:“田叔,我在捕蝉。”

    “捕到几只了?”

    “一只也没有。”男孩垂头丧气的道。

    “别灰心,多来几次就行了。”田叔哈哈大笑,转身拿起身后的背篓。

    “田叔,你要去哪?”男孩好奇问道。

    “本来是准备去田里,不过家里的柴火快没了,我要趁着还没下雨,去山上砍点柴火回来。”田叔笑着道:“今天不能带伱去,等会儿可能会下雨。”

    男孩突然怔住了,呆呆地看着田叔。

    “怎么了?你田叔脸上有东西?”

    男孩犹豫了一下,还是道:“田叔,能不能不要去山里。”

    “为什么?”田叔诧异道。

    男孩摇了摇头:“不能。”

    “你这孩子,在逗田叔玩呢。”田叔哑然失笑,狠狠摸了几下男孩的头:“田叔很快就回来,到时候带一些你爱吃的野果回来。”

    男孩默默看着田叔离去的背影,他看见田叔在去山里的时候,另外一个田叔身体变淡了一些,衣服上也莫名出现了一些泥土。

    男孩很想出来,但他想起妈妈的话,不能把看见的东西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