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二章 相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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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尽情在雨中奔跑,呼吸着对方的气味,感受着对方的体温,雨不再是阻碍,闪电照亮了前方,与火光的距离渐渐缩短。

    脚下踩的湿泥发出“踏踏”飞溅声,两人已处在瓦特镇外围区域,卡特丽娜停下脚步,双撑着膝盖大口喘气,雨水顺着长发滴成剔透的波纹线,法袍沾满了湿泥和草籽,“我不不行了跑跑不动了。”

    塔兰特也停住,战戟插在地上,呼呼喘气,“我也是,呵呵,呵”,他的心情莫名的舒畅痛快,那些事那些人都被雨水冲刷褪尽,此刻除了眼前的她,心中没有任何挂念。

    “歇歇一会儿”,卡特丽娜身体一仰躺在茂密草丛中,四肢摊开。

    塔兰特深吸一口气,雨水倒灌进口鼻中,“这里可不能休息、咳!”

    “我要休休息”,她闭上眼,慢慢张开嘴,全身泛起朦胧的水雾,雨水聚在她身旁。

    “好吧”,塔兰特双腿一跪斜躺在地上,土腥大口吸入口腔灌入身体,看着从天空中不断落下的雨滴,脸上受着轻轻的雨抚,他转过头,欣赏着天使的容姿。

    卡特丽娜脸上浮起陶醉的笑容,双呈碗状慢慢托起,“还是第一次淋得这么彻底”,中的水沿着她臂往下。

    塔兰特痴痴看着,静静地享受淋漓的美景。

    “看什么?”卡特丽娜转向他,微笑道。

    “看我的女友”,在只属于两个人的空间里塔兰特才会这样称呼。

    卡特丽娜把双塞在腰下,视线慢慢移向天空,雨点打在她脸上显得柔和而朦胧,周遭的一切在她笑容下黯然失色,她深吸一口,“好看吗?”她轻轻问道。

    塔兰特点点头,雨点落在杂草上又飞溅到他脸颊,他回过神般眨了眨眼,回道:“你是最美的。”

    卡特丽娜的唇角微微翘起。

    雨点越来越大,一道巨大闪电在黑云中刺出,尖锐的强光直劈到半空,轰鸣响彻旷野。

    “该上路了。”

    卡特丽娜侧过身,对着塔兰特,“我还想休息会儿”,额头上淌着溪般的水。

    “淋这么大雨容易着凉,去旅馆洗个热水澡怎么样?”

    ()(e)  卡特丽娜右抬起,食指勾了勾。

    塔兰特扭曲身子向那边侧移过去,“还有什么问题?”法师的眼正紧紧盯着他,令他有些心虚,似乎又做错了什么事。

    卡特丽娜的脑袋凑近塔兰特,突然探出身亲在他脸上,唇温很快被雨水冲淡。

    “”塔兰特足无措地瞪着法师,“我”

    两双眼互相注视,塔兰特伸出牵起卡特丽娜的,“我爱你。”

    卡特丽娜悄悄回应道:“我也爱你”,她垂下头,指停在石卫者胸口的伤。

    这句神圣的话语第一次从她口中出,它激起塔兰特的表达欲望,他的双紧紧抱住卡特丽娜,她闭上眼,接受一切。

    法师湿滑的背部上沾满了草籽,他不介意,他沉醉在这奇妙的感觉中,卡特丽娜的脸柔软、发烫、充满热情,塔兰特左如同捧着实物化的信仰般慢慢体会着,他希望这种感觉能永远停留。

    “啊!”卡特丽娜突然叫起。

    塔兰特惊慌地停下,“怎么了?”

    “什么东西撞到我!”她视线从塔兰特的胸口往下。

    塔兰特慌忙站起身,发现武士刀斜挂在石卫者腰带上,刀柄刚才压在卡特丽娜的身上,为什么它会扣在这里,该死!

    “痛死我了”,卡特丽娜狠狠揉了揉腰间。

    塔兰特别过武士刀,“对不起”

    法师站起来,天地间只有他们两人,她不显得多少难堪,甚至,仿佛是自信地展示着自己。

    雨冲灭了多余的念头,“我们走吧”,塔兰特把左藏在身后,不知是紧张还是兴奋的情绪令他左僵硬地保持刚才的姿势,掉落的水滴似乎带着温度落在他身上,他感受不到丝毫凉意。

    “嗯”法师擦擦脸,向前走去。

    塔兰特拔起战戟,跟在她身后。

    经历了刚才的一幕,两人忽然沉默起来,任由大雨泼洒在身上,没人开口,一个回味的空间,让美好有时间被封存起来。

    草丛逐渐缩短,农田出现在两旁,他们走上了一条路,泥地在冲刷下坑洼不堪,卡特丽娜等在一旁,“扶我。”

    ()(e)  “乐意效劳”,塔兰特上前扶着她的,前方黑色建筑物中的火光为他们引路,“快到了。”

    他心测着泥地跨出两行坚实的脚印为她开道。

    跨过农田后镇里的道路散乱排在地上,瓦特镇已是黑乎乎一片,大部分民居陷入雨的沉寂中,他们一直看到的火光从不远处哨塔发出,两个拿着长枪的人影在火光旁走动。

    塔兰特还记得旅馆的位置,他拉着卡特丽娜朝那个地方奔去。

    “旅馆还开着吗?”卡特丽娜担心地问道。

    “应该还开着,只是没有晚餐伺候”,塔兰特苦笑一声,又补充道:“如果关了,我们可以投宿那里”,他指着远远的哨塔。

    法师晃晃脑袋,长发中甩出无数雨滴,“糟糕的一天。”

    旅馆的门已经关了,但从门缝中透出丝丝微弱的亮光,那个长着胡子的胖子应该还在,塔兰特使劲扣响大门。

    没有回应。

    卡特丽娜搂着塔兰特的,左右街道黑漆漆空无一人,落在石板上的水汇成哗哗巨响。

    塔兰特握成拳重重敲在门上,“有人吗!”敲门声吞没在雨中,周围的人不会注意到这里。

    里面发出锈蚀的摩擦声,煤油灯,一个肥胖的脑袋慢慢从门缝中伸出,“谁?”奶油粘在他那撇胡子上,简直与塔兰特离开时一模一样。

    “庇护之光的骑士。”

    胖子打量着两人,一个穿着破碎铠甲的骑士,扛着农夫用的铁叉和一把脏兮兮的武士刀,铠甲的缺口巧妙地挖去了应有的标志,身旁的女士用长发遮住半张脸,身上沾满绿色草籽,旅店老板的目光贪婪地停在那边。

    塔兰特挡在他面前,“还有房吗?”

    令人作呕的胡子上下跳动,“对不起!”脑袋快速缩回门后,“哐”一声合上大门。

    屋檐下的雨从塔兰特头顶一直流入铠甲,他像个容器般承载了一身的水,“该死的”,他心情已经糟透了,更不希望女友再淋一点雨,后退一步后他抬脚踹在大门上,门板应声倒落。

    胡子惊恐地转身看着不速之客,“强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