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叔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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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卢祎记在了心里,路过卢氏坞堡旁边走下了安车:“郎里只有五铢钱了,等到明天前往外郭城一并给了菽豆。”

    卖炭翁一路上闷着不话,听到了菽豆当车钱,堆笑了:“郎君心善,翁明早直接来坞堡接你一起去外郭城。”

    卢祎笑着目送安车离开了,视线望着随风飘荡的帐幔,希望看到翾风的倩影,只可惜一直到安车变成了黑点也没能看到。

    “不是郎所能染指。”

    卢祎甩了甩脑袋,把不该有的想法甩出去,转身朝着坞堡的膳堂走去:“嫂子,郎回来了。”

    “噔噔噔。”

    楼廊口出现了一道俏影,孀嫂沈兰淑快步下了楼,来到了卢祎面前,接走了卢祎后背的行囊,又帮他脱去了细葛袍,只穿着一件宽松的皂缘领袖中衣。

    沈兰淑里还有一条麻布热巾,擦了擦卢祎脸上的风尘,麻布热巾放在了他里:“饭菜烹好了,二郎去膳堂里坐下,奴稍后就把饭菜端来,记得用热巾擦一擦脖子。”

    灶房里,热气腾腾,黑釉陶罐冒着白气。

    沈兰淑挽着灵蛇髻,穿着一件素色束腰罗裙,背对着门口忙来忙去,从后面可以看出孀嫂堪称完美的身材曲线,玲珑曼妙,纤细的柳腰没有任何赘肉,肌肤细嫩白皙,如同剥了壳的鸡蛋,白腻光滑。

    卢祎站在门口,一时间竟有些看呆了。

    脑子里不由自主拿着孀嫂沈兰淑和翾风比较,发现了一个惊人的实情。

    沈兰淑的姿容与翾风不相上下。

    尤其是波涛随着沈兰淑忙着烹食,汹涌晃动起来,丝毫不逊色翾风的琵琶臀。

    平分秋色了。

    “二郎?”

    沈兰淑侧着俏脸,抹了一把光洁额头上的香汗,困惑了:“你愣在这里作甚?”

    “啊?哦。”

    卢祎赶紧转过脸去,掩饰自己神情的不自然:“在想一件好事,等到丑奴一起过来用饭了,有事告知嫂子。”

    沈兰淑拢了一下发梢,温婉笑道:“奴等着二郎的好消息。”

    孀嫂拢发梢的细微动作,似乎是有极大诱惑,瞬间就让卢祎产生了一亲芳泽的污秽念头,吓得他赶紧摇头,甩出去不该有的念头,匆匆忙忙上楼了。

    ()(e)  蕹菜,莼羹,鲈鱼,红漆食案上依旧是摆放着美味的饭食,沈兰淑总能用简单的菜蔬做出来堪比羊羹的美味。

    天色还没黑下来,不用点亮青瓷雁鱼灯,沈兰淑推开了膳堂的两扇柳条窗格,地板上照射出了两道金红色光斑。

    澧河波光粼粼,田地里汩汩流淌着水流。

    沈兰淑看着窗外的阡陌田园景色,痴了:“奴若是带着族里住在庄园里,过着男耕女织的吃饱穿暖日子,该有多好。”

    卢祎道:“最多几年时间,郎定会带着嫂子搬进庄园里居住。”

    一介寒门庶族不可能住在庄园里,这个世道的很多事不是有钱就能办到,没有相应的权势地位,有钱反倒成了一件坏事。

    豪族殷氏付出了几代人上百年的努力,这才成为了澧河一带仅有的豪族,还是建立在代代有贤才的福荫里。

    多数情况下,从第二代开始就要破落了,到了第三代又重新成为了寒门庶族。

    田地买不到,需要借助权势强占。

    沈兰淑知道这是一句哄她开心的话,心里依旧很高兴,又去端了青釉褐彩罐,里面装着两人的饭食汤饼。

    卢祎突然臊的脸红了。

    沈兰淑端着饭菜走过红漆食案旁,跪坐着放下了青釉褐彩罐,弯着柳腰,波涛汹汹直冲卢祎的面前。

    近在咫尺,带来了很大的冲击。

    卢祎的呼吸急促了几分。

    “不来吃了?”

    沈兰淑转过身子,看着门口传话的卢艮,嘱咐道:“你去给三郎送一大罐菽米饭,另外记得多带着盐豉,耕了一天田地了出汗多,吃了盐才有力气。”

    卢庆之今晚不回来了,趁着天气和暖,尽快耕完了族里的田地。

    不是第一年趁着起早贪黑耕田了,沈兰淑没有担心,嘱咐了卢艮送去足够的饭食和盐。

    卢祎看着沈兰淑把卢氏坞堡操持的井井有条,由衷感叹了:“族里如果没了嫂子,早就乱成一团糟了。”

    “呵呵。”

    沈兰淑温婉的笑了笑,给他盛了一碗汤饼,问道:“二郎有好事,到底发生了何事,一向沉稳的你都变得激动了。”

    卢祎握紧了拳头:“嫂子,郎是士族的宾客了,还是范阳祖氏庶子祖道重的宾客。”

    ()(e)  沈兰淑惊呆了,双捂住了樱桃嘴:“二郎二郎不许诓奴。”

    卢祎带来的消息,几乎是祖坟冒青烟了。

    一个庶族子弟居然成为了范阳祖氏的宾客。

    虽是庶子,却也足够应对豪族殷氏了。

    沈兰淑又惊又喜,还是有些不信:“二郎莫要些好听的话来慰藉奴,躲不过去便不躲了,奴不会独活。”

    换成任何一个人听到了庶族成为祖道重宾客的消息,都会觉得是个天方夜谭。

    卢祎拿出了一张左伯纸,递了过去:“上面有明府的私印,算是铁证了吧。”

    官署的官员有官印,高门士族往往也会篆刻自己名字的私印,用来证明身份,平时交友、经营家业都有着重要用处。

    私印篆刻需要在官署录入姓名,很难伪造,高门士族又都知根知底,伪造了也没用处,反而会触犯了晋律。

    沈兰淑赶忙接了过来,仔细看了起来:“印泥是用钱唐朱砂制作,没错了,一定是祖道重的私印。”

    只要有了祖道重宾客的身份,可以找来市令门下书佐当做中人,和两族放弃械斗了。

    豪族殷氏的图谋只能落空了。

    祖道重再是庶子,也是范阳祖氏子弟,总要给几分薄面。

    沈兰淑扭过俏脸,眼角湿润了:“保下来卢氏一族的香火了,待到奴下去见了家公,不会没脸见人了。”

    卢祎坐了过去,握住了沈兰淑的柔荑:“郎答应嫂子住在庄园里的承诺不会变,等到爬到了足够高的位置,豪族殷氏的庄园属于卢氏一族了,兼并了澧河沿岸再多的田地,都会为卢氏一族做了嫁衣。”

    沈兰淑红着脸,抽出了柔荑:“到嫁衣,再过几年要为二郎寻一门好亲事了。”

    卢祎没有彻底站稳脚跟以前,不想成亲,打了個哈哈:“郎可看不上寻常女子,起码要有嫂子七八分的贤惠和美貌。”

    沈兰淑伸出指,点了一下卢祎的脑门,笑道:“你呀,就会胡,赶紧吃饭再不吃就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