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三章 闭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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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宣读罢旨意。

    殷卫们便如潮水般撤去。

    哪怕霪卫掌印丁一再不甘心,也不敢忤逆天子之旨,但只能是这次放过这圣儒子,他日自有再见之时。

    “老白毛、丑八怪、死屁眼,再见了您呐”

    张四皓在后面嚷了一句,丁一则摇头露齿一笑,貌似不在意,但脚步落下时,国公府前之青石地板却是落下几个深深的脚印。

    几个一并撤走的霪卫窃窃私语:

    “老祖宗最恨别人他丑了。”

    “老祖宗最恨别人他老了。”

    “这子死定了。”

    “你们刚才是不是了个‘老’字?”

    “你不也了?”

    “那我们死定了!”

    “嘿嘿嘿嘿。”

    啪!

    一道白光闪过,几个窃窃私语的霪卫个個都被迎头一掌,便每个的身高都被从两米挂零砸到了不足半米,脑袋砸进腔子里,腔子砸进肚子里,肚子砸进大胯里,最终变成几坨子肉罐。

    即便这样,却还没死,嗡嗡叫着:“老祖宗生气了!老祖宗生气了!我们死定啦!我们死定啦!”

    便是狺卫与慭卫,也不愿多瞧这几个还没死透的霪卫一眼。

    八卫之中,霪卫精神状态最不正常,就是其他殷卫落入昭狱,也会被他们折磨的不似人形,所以谁都对其生厌,避之不及。

    这边丁一把气撒在自己下身上。

    那边圣旨读完了,张四皓死里逃生自然乐呵呵,之后才注意到,似乎除了饶他之外,圣旨还有后半截。

    “刚才你给了我个什么官当?”

    “御林苑洗马,那不是官,是吏,还是吏中的最低等。”苏仪翻了一个白眼,“要我你就是活该!”

    “洗马就洗马,齐天大圣也干过这活,不埋汰,要苏仪你果然还是女装更顺眼点,当初我就这么想的。”

    “放屁!”提起这个苏仪就生气。

    他以为张四皓在九极皇城,便不惜算者以身入局,但现在张四皓活生生在眼前,皇城中那个是他的大神通分身,这就让人难受了。

    ()(e)  他的弟弟不是白死了么!

    “你要做什么!”苏仪低声问,“你把盈送入九极皇城,潜在大周天子身边,要做什么?”

    “盈现在好么?”张四皓提及盈,神情便是一黯,“你告诉她,我不会离开王城,我会救她出来的,我愿为她负尽天下人!”

    “盈也这么想。”苏仪嘲讽语气,“盈为了让你脱罪,给天子跳艳舞呢,她为了你她宁可去做一个妖妃。”

    “盈”张四皓现出痛心疾首的表情。

    “你为了盈留在王城负尽天下,盈为了你留在皇宫甘做妖妃,一个在朝上做忠臣,一个在后宫当妖妃哥啊,伱自己闭环了啊!你们目标是为了玩死大周吧?”苏仪有所醒悟,便:“我也正有此意,不如合作?”

    张四皓正悲伤愤怒给自己打气呢,不愿理会苏仪胡言乱语。

    这时,见殷卫撤走,明国公府门终于开了。

    府门开了之后,只有王弼走了出来,其他国公府众人怕是也不好意思在这个时间见张四皓了。

    王弼这个平素丰神如玉的少年,现在双目通红、气愤难言。

    让王弼生气的事太多了,气朝中天子派殷卫戕害圣儒,气满朝文武无人搭救,气自家国公府置之事外,更气的,还是张四皓危难关头将他暗算。

    “张四皓!你与我,还算挚友么!”

    面对王弼如此傲娇的质问,张四皓正色道:“是。”

    “如若下次,临此危难,你再将我置于事外,我绝对会与你割袍断义,永不相交!”

    王弼出这番话时,真是银牙咬碎。

    不必倒映祭文,张四皓也很能感受到王弼心境,他老老实实认错:“对不起,我错了。”

    苏仪见状啧啧称奇,能让这个精神病认错的人可罕见啊。

    王弼这公子生得如此白净可爱,莫不是张四皓的心头好,当然王弼是男,但张四皓此刻可是男女皆是等我回去跟盈妃告状。

    这时苏仪忽得感受到屁股上一根尖刺顶着,耳畔又听到张四皓的声音:“你敢胡,杀了你哦”

    苏仪骇然意识到自己心声被读。

    ()(e)  没错。

    张四皓已将一条可感知他人心灵的祭文升为大神通,除造就了盈这个分身之外,己身感知力亦有提升,之前苏仪准备的心灵防护等级就不够了。

    接着,苏仪便讪讪离开,怕心中有更多秘密被张四皓读走。

    张四皓当然趁在苏仪心中摸索了一番,也的确摸到了一些有意思的画面与片断。

    比如苏仪接了个大活,竟然与今儒那位孔丘有关,且局中套局,计中有计,瘗神之召唤仪式,竟然也与孔丘有关。

    更详细情况,还待摸索,总之就是如果刨去在学堂、在大周苏仪此人对张四皓的那些帮助、那些恩情,那么把其杀上十个来回都没有冤枉。

    怪不得跑这么快。

    张四皓与王弼聊了这许久。

    明国公府内终是有其他人出现了。

    应氏站在门内,望向张四皓,想话又不敢,只是表情讪讪。

    她对这位子侄,若没有感情,绝对不可能,要没有倚重,也绝非如此,只是大难临头,她若要保,只能保国公府,保她亲儿。

    “了解,理解。”张四皓向应氏挥挥,“但我得走了,从今日起,我与国公府,一别两宽,再不相见。”

    罢,张四皓解开赤骥袋,放出赤骥驹,翻身一跃而上,赤骥“希溜溜”抬蹄向天一吼。

    其时恰好一夜终过,朝阳浮于东方,一缕日光射来,人马通体金赤,又有红色氤氲蒸腾,照得人似神仙马如龙。

    “表兄,你要去哪?”王弼忙问。

    “去上班啊”张四皓答,“去洗马!”

    一纵缰绳,赤骥便飞踏而去,此驹果然神异,马蹄所留之地,宛如落下一个又一个焰火烙印,并且越跑越快,最终化成了王城之中一抹光影。

    “我叫张四皓,不叫傅暇!”赤骥向前,一个声音便被抛向后方王城,“你们给我记住了!我会回来的!”

    城南城北均有数道目光追随着这道光影,此刻仍然有此能力的,均是千字正儒,他们心中想法各异,但“张四皓”这个名字确实牢牢刻入他们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