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日月山河还在,大明江山永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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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洪熙元年五月,明仁宗朱高炽暴毙,其子朱瞻基从南京匆匆赶回上位登基,是为明宣宗。

    即位之初,朱瞻基出于对其父暴毙的怀疑,以及常年跟随朱棣混迹军伍的军人做派,最终以继承其祖父朱棣遗志为由决定不再回迁。

    而察觉到其意图的南地文武大臣为了避免被其坐稳皇位后清算,便暗中联络汉王朱高煦以建文朝故事挑拨,试图再度掀起一场靖难之役。

    但因朱高煦是过来人,知晓朝中文武大臣的心思,不愿受他们摆布的他便在假意配合起兵后临阵投降。

    而朱瞻基本人对此也有所猜测,所以在其二叔投降后便没有为难,只是将其软禁在了京城。

    名为囚禁,实则就是闲住。

    随后,朱瞻基为了避免与朝臣直接决裂,开始组建内阁并提拔顾命大臣三杨等人为内阁大臣参赞要,以此放权换取朝中文武的支持拥护。

    可惜,树欲静而风不止。

    对于他的隐忍退让,朝中大臣并不领情。

    毕竟朱家天子的刻薄寡恩已经在朱元璋身上表现的淋漓尽致,而命只有一次,谁也不会拿自己的命赌未来皇帝的开一面。

    所以,在朱瞻基隐忍退让后,朝中文武开始再度串联,一边暗中谣传朱瞻基是矫诏上位,皇位本属于朱高煦。

    一边以‘朱高煦罪不至死为由’向朱瞻基求情,以此凸显朝中大臣向朱高煦之心来挑拨离间,激朱瞻基杀朱高熙。

    因为在他们看来,朱瞻基少不更事,而朱高煦久经战阵,杀伐无双,且麾下大多靖难名将跟随,如果能挑拨两人互残,不管最后谁赢,他们都稳赚不输。

    朱瞻基对此也心知肚明,可惜朝中早年跟随永乐帝南征北战的武将勋贵因为害怕最后落个蓝玉一般的下场,便在朱瞻基势单力孤时选择了袖旁观。

    最终,因缺少帮对抗朝堂文臣的朱瞻基无奈,在其自身心底对其二叔那一丝始终挥之不去的忌惮催发下,以决裂的方式烹杀其二叔朱高煦迷惑朝堂文臣。

    而暗地里,他开始大批启用太监教授他们识文断字,试图效汉末、唐末故事,组成宦官势力与文臣争权。

    期间争斗到激烈处,朱瞻基三叔赵王朱高燧险遭灭门。

    最终,因烹杀朱高煦而心中有了隐疾的明宣宗朱瞻面对朝臣的压力,不想再沾血亲之血的他对文臣再一次做出了让步,以‘依从朝中大臣之意,用无子之名废出身武将世家的皇后胡氏,改立出身文官世家的孙氏为后,同时立孙氏之子朱祁镇为太子’为条件,换取其三叔朱高燧一脉的性命与朝政上大臣们的拥护。

    ()(e)  但他瞧了文武大臣对他朱家的忌惮。

    同年,在争权中成功得势的朝中群臣在确保朱氏皇位后继有人后,便趁明宣宗率军巡视北边时引蒙古兀良哈部族入侵会州,试图借兵除掉明宣宗,然后拿捏他的孤儿寡母。

    岂料朱瞻基本人常年出入军阵,对军事并不陌生,在临危之际果断率3000大军反破兀良哈部。

    此战,兀良哈被杀,兀良哈部被灭。

    同时,经过这一战,朱瞻基意识到了朝堂文臣已经不满足于治天下,开始有了掌兵篡天下的倾向。

    而后,不想出倾覆之祸的他为了自保,开始大肆弃土收权,甚至不惜放弃安南、漠南诸卫等地,也要将流散在外的兵权收回。

    结果此举激怒了朝中文武大臣,最终在宣德十年于乾清宫因病暴毙,享年3岁。

    流光四溢,一名脸色苍白的半大青年佝偻着身体慢慢出现在了光幕中。

    此时,青年正站在空荡荡的大殿中看着他前方不远处一座金边龙椅发痴,一边自言自语的轻声呢喃着什么,一边身形佝偻的慢慢踱步而行。

    突然,光幕闪烁,一个身穿暗红亲王服的中年汉子凭空出现在了青年面前,并在青年错愕的目光中洋洋得意的坐在了那张空荡荡的龙椅中。

    然后,青年停住了脚步,呆呆的看着那坐在龙椅上左扭扭右扭扭,一脸洋洋得意的汉子。

    良久,释怀一笑。

    “原来是二叔啊”

    “也罢,你心心念念一辈子,就是为了坐这张龙椅,这下好了,你现在终于如愿以偿了。”

    “不过朕也不怕你了。”

    “因为,朕已经跟自己讲和了”

    话音淡去,光幕开始闪过青年的一生。

    “我刚出生的时候,有个老和尚替我摸过骨,我是什么孤星入命,凶煞随身,此生都做不了好人。

    来也是奇怪,以前随我爷爷出征塞外时,阿鲁台骑兵异常凶猛,他们射的都是连珠箭。

    我呢,就跨在马上跟他们对射,嘿你猜怎么着,我连眉头都不皱一下,你奇不奇怪”

    “以为拥戴一个建文就能翻天?”

    “做梦!”

    “不过有一句话你对了。”

    ()(e)  “姓朱的个個都想当皇帝!”

    “要我放弃也无不可,可我放弃了他们就能善罢甘休吗?”

    “可我思来想去,在你身上看不到一点胜算呐。”

    “爷爷,就让我照着自己的意愿活一次吧。”

    “唉”

    “太孙殿下,你这是要造反啊!”

    “放屁!我是太孙!我爹是储君!我爷爷是皇帝!我造了谁的反?!”

    “凡有血性,必起争心。”

    “朱家的杀戮远远不会停下来,你的后人双还会沾上亲人的鲜血。”

    “胡!”

    “将来在历史上记载着宣德一朝的皇帝杀了自己的亲叔叔,而且还是活活将其置入铜缸炙死,我就想问问,你这么做后悔过吗?”

    “时候啊,我其实是想当个画师来着。”

    “一生饱览名山大川,老了躺在床上把画作挂满四壁卧游天下,想想都美。”

    “可惜,后来出现了太多的是是非非,我把这点念想都给忘了”

    “所以,我很后悔。”

    “他日如果我能一睡不醒,反倒是我的福分”

    永乐二十一年,看着光幕中那留着胡子,身穿白色道衣,蜷着肩膀躺在龙椅上笑的一脸温婉的身影。

    因为得知朱瞻基炙杀朱高煦而勃然大怒,正拿着棍子教训朱瞻基的朱棣愣住了,双目通红的举着中的木棍,浑身颤抖。

    他面前,被打的鼻青脸肿的朱瞻基本人则定定的看着光幕中那叼着根狗尾巴草缩在龙椅上等死的自己,眼神朦胧。

    宣德九年,乾清宫,神情疲惫的朱瞻基歪着脑袋看着光幕中一模一样的自己。

    突然展颜一笑。

    这一刻,他跟未来的他一样,讲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