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遛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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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凌音走到齐琅仪身边笑着:“该齐兄展示段了。”“瞧好吧你。”齐琅仪起身大喊:“上菜!”下人们端着几碗面走到李玉庆一家面前,放到桌上后转身离去。齐琅仪走上前:“上车饺子下车面,今天您回门,在下也没什么能拿的出,只好煮碗面给您接风洗尘。”

    楚婉笑着:“先生有心了。”看着齐琅仪并非下人打扮,话毫无规矩,李玉庆却没有摆脸子吼他,所以才称作先生。除了楚婉以外,另外三人看着面前的一碗素面都十分不解,碗不大所以没多少面,而且这碗面太素了,白汤白面,也无任何点缀,这面是齐琅仪亲做的,打死他们都不信。

    楚婉看着丈夫与孩子都是一脸迷茫,左顾右盼,感到十分不解,刚要询问丈夫,就听到李天赐先忍不住好奇问:“齐兄,你这是不是上错了?”

    齐琅仪没有提前商量,要的就是他们的自然反应,终于等到这句话笑着:“合家欢,阖家团,吃饭有时候不是要吃的多好,而是和谁一起。所谓大道至简,正是看着朴素,吃着开心,相谈甚欢,用最简单的方式,做出最效率的事。”

    道理大家都懂,这话也的确是他能得出来,可是这碗面实在不像是他的风格。楚婉看着场面有点古怪,打圆场:“这是孩子一片心意。”拿肘拱了拱李玉庆,李玉庆这才拿起筷子,另外三人也拿起筷子夹起面条。

    嚼上两口发现和想象的完全不一样,猪骨汤鱼肉面柔韧爽口,都感觉很是不可思议。齐琅仪看到他们惊讶的表情:“不着表象,谨遵内心。”李天赐笑着:“这才是我认识的齐兄。”这个味道太好吃了,令四人大快朵颐。

    齐琅仪看他们吃完了,解释:“这是以前某个人研究出的面非面,每一根都是包裹鱼肉,汤是炖了一个时辰的猪骨汤。准备工作不易,铛头还没学会,下次有时间我再教他,以至于准备如此之少。”

    齐琅仪转身大喊:“上锅!”齐琅仪在仓库里,找到了两个涮火锅用的大铜锅,以现有的材料确实调配不出多好的蘸料和底料,可对于他们来足够了。下人们开始并桌搬椅子,两个人从厨房搬上来填满碳火的铜锅,其他人端上来各种菜和肉,摆满了整整一桌子。齐琅仪:“叔母舟车劳顿,这火锅才是正餐。”

    这声叔母把楚婉叫懵了,看向李玉庆:“这俩孩子忙和这么久,夫君要好好介绍才是。”那表情明显是一副,这俩孩子要是私生子你就完了的模样。李玉庆连忙介绍,凌音停止抚琴,与齐琅仪接连行礼。

    楚婉看是自己误会了,连忙招呼二人:“忙这么久快坐下,一起吃。”而后遣散下人让他们也去吃饭,下人那边自然也有齐琅仪备好的东西。这顿饭吃的很是和谐,楚婉对于两个孩子这段时间的收获,也十分感谢二人,再观他二人谈吐与习惯,十分喜欢。

    ()(e)  凌音对楚婉也十分喜欢,可齐琅仪还是保留着一丝警惕,若是楚婉与李玉庆的想法不谋而合,那离开的想法就更要提前了。“齐兄,齐兄”呼唤声让齐琅仪回过神来,李天赐:“想必是离魂症又犯了。”凌音:“确实。”

    齐琅仪看看他们,一脸无辜的:“怎么了?”胡思乱想的事情可不能被李玉庆知道,还好李天赐找了个很好的借口。李玉庆担忧的:“若是身体不适,就找蔡老看看,拖着不是办法。”齐琅仪笑着:“无妨无妨,我身体日益渐好,早已不是随地晕倒的情况了,只要平时注意休息,迟早痊愈。”

    楚婉听到这话也是不忍,好好的孩子天命不公,齐琅仪看她一脸惋惜的皱眉头,连忙:“叔母不必在意,我现在健康的很。”楚婉听到这话也安心一些。

    吃完饭各自散去,楚婉刚回来,还有许多事情需要安排,齐琅仪觉得接下来的情况,是他们自家人的事儿了,于是拉着凌音找个借口出去了。先去了一趟钱庄把一张二百两的银票,换成一百两和五十两的银票,和五锭十两的银子,两个人一路转悠,走到哪儿算哪儿。齐琅仪看见有家卖胭脂的,把凌音拉过去:“你看有喜欢的吗?”拿起几个打开闻了闻,觉得颜色和味道都还可以。

    凌音伸出食指怼着自己的脸:“你看我这张脸像用胭脂的吗?”齐琅仪突然想起她这脸是易容的,恍然大悟:“对哦,你好像有更好的,看不上也正常。”也没管摊主的挽留,大步向前走去。

    凌音忽然闻到很香的味道,拉着齐琅仪往角落走,然后齐琅仪也闻到了:“叫花鸡而已,这么高兴。”凌音反驳:“真的很香啊。”两个人来到一个拐角的摊位前,看见一个人对着炉子上的一只鸡,轻轻的扇风散播香气,老板看到来人招呼:“二位来一只我家这叫花鸡,可地道了。”齐琅仪:“来一只。”并给出了足够的铜板。

    店家熟练的从炉子里夹出一块儿泥团,敲开外面的泥封,漏出里面的荷叶,又从边上的盆里拿出一个新鲜的荷叶,盖上一兜,递过来:“您拿好了,再来啊二位。”弯儿都没转过去呢,凌音就迫不及待的打开荷叶,撕开里面的烂荷叶,叫花鸡的清香扩散开来。

    撕下一条腿递给齐琅仪:“齐兄,请。”齐琅仪接过来咬上一口,味道还不错,再看凌音那边,虽然吃相比较优雅,可速度是真的不慢,齐琅仪吃完鸡腿,看见荷叶上已经一堆骨头了。

    继续走走停停,这一路上听到的吆喝声络绎不绝,“冰糖葫芦!”“磨剪子嘞!戗菜刀!”“梆啷梆啷梆啷,拨浪鼓,纸风车,便宜嘞!”“客官!里面请!”“爷!下次再来啊!”

    凌音处理了荷叶和骨头,和齐琅仪进茶馆歇歇脚,二楼靠窗位置坐下,齐琅仪:“来壶铁观音给你去去油,我挺好奇你天天吃那么多是怎么维持身材的。”凌音一脸神秘的:“秘密。”齐琅仪不以为然的:“好吧。”

    ()(e)  一壶茶两盘糕点,凌音指着窗外叽叽喳喳的没停过,“齐兄看那边,那位妹妹好漂亮!”“你看那俩男的吵的好凶。”“那个女的跟旁边的人有有笑,却又和后面那人眉来眼去,真不知羞。”“你看你看!一个男的在用扇子调戏另一个男哎!”“那边有几个女生,在调戏一个好可爱的男孩子。”齐琅仪:“人生百态不可尽言,有意思的人和事多了,人生路上慢慢欣赏。”

    凌音:“看来你见过比这些更有意思的。”齐琅仪点点头:“的确。”凌音两眼放光来了兴趣:“讲给妹听听。”齐琅仪放下茶杯:“不可。”凌音顿时觉得无趣,往桌子上一趴:“气。”

    齐琅仪看了她一眼:“随你怎么,先不论我了你信不信,若信了那些东西也造不出来,然后又多了一个唠叨我的话题。”凌音目光皎洁的:“生活中多些乐趣,岂不更好。”“多乐趣的是你,烦躁的是我。”“哎呀~这种事就不要分太清楚了,至少我能开心。”

    齐琅仪对于她这不要脸的言论,无语的闭上眼,低下头用撑住,表示不想话。凌音可不管他这个,两根指托起他的下巴,齐琅仪用下巴抵住,但力量上完全不行,被她就那样托着,缓慢抬起了来,齐琅仪瞪她一眼:“你吃什么长大的壮如牛啊。”

    凌音一个内家高,听这话可不高兴了,撤向头顶拍去,嘭的一声齐琅仪就没了动静,连嗷一声都没有,面朝下趴在了那里。凌音没用内力,但看着有些不对劲,把他的头扶起来。

    看着他从面无表情盯着自己,到逐渐抽泣,最后竟然大声的哭了起来,凌音顿时忙脚乱的给齐琅仪擦眼泪,边擦边:“我咧个乖乖,怎么还哭了,不疼不疼,给你揉揉。”

    齐琅仪哭着:“又不是你撞个包,你当然不疼了!你是顶尖高,老子就是个菜鸡,有可比性吗?有吗?”“哪有女孩子壮如牛的,气不过嘛”凌音自知有些过分,声音越来越,齐琅仪把椅子往后退了点,弯腰让头搭在桌子上,就那样一直哭。

    凌音完全没想到,他会一点面子不要的在这哭,引来了周围的人异样的目光。被人指指点点没什么,凌音不在乎,反正这张脸也不是真容,可看着他哭个不停,那可真是一点辙都没有,怎么哄都没用。

    这时一个瓜子脸有些龅牙,身材微胖的姑娘走过来:“这位姑娘,你看这位公子喜欢什么,女子可帮忙跑腿。”从那声巨响开始,周围的人就看过来了,只是不知道他俩什么关系,被欺负的还是男方,所以他们都只是看戏没有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