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新生命
纵有万分不满,简雨依旧接受了这个孩子。
这个孩子不足月,又是强行剖出,抵抗力很弱,苏磐最起码要在保温箱住上个把来月。
于是他开始每天两点一线,穿梭在医院和家之间。
看孩子是有时间限制的,时间一到护士就会准时让两人离开,所以就显得格外珍贵。
新生命是个神奇的东西,每天都在长大,简雨看着他通红的皱巴巴的皮肤几天后就变为了白皙,不由心生欢喜。
好似真的是他自己生出来的孩子一样。
“宝宝长大之后会像谁?”他趴在玻璃门上问。
“希望会像你。”这是邢青锋的回答。
“我长得太普通了,代运妈妈长得好看吗?”
“没你好看。”
简雨苦恼了,他不好看,代运妈妈也不好看,那宝宝长大后不也是不好看了?
其实邢青锋骗他的,孩子的妈妈是他花大价钱找来的高材生,不过我在他心里,简雨最好看了。
再谁会希望自己的孩子长得像别人。
“你想好孩子的姓名了吗?”邢青锋问。
他只给孩子取了个名,叫做阳阳,大名等着简雨来取。
简雨笑了笑:“这种事我不拿手,你来吧。”
名字的事就这么告一段落,趁着简雨愿意出门,邢青锋将人哄去了心理室。
心理医生是一位非常温柔的女人,长相也很温柔,仿佛全身上下都看不到一点儿棱角。
她看似不经意和简雨对话,这一趟咨询就完成了。
简雨出来时和进去时没什么两样,彬彬有礼,温温和和。
心理师将邢青锋叫到一旁:“贵夫人非常配合。”
邢青锋一喜:“是好转了吗?”
果然要个孩子没有错,他一瞬间这么感谢自己当初的决定。
心理师眉毛微皱:“治疗才刚开始,目前看不出来,只是他精神非常亢奋。”
邢青锋立马点头:“我们的孩子两个星期前才出生,或许是因为他想给孩子一个完美的家,所以想快点治好自己。”
“也有这种可能,暂时还不确定,记住要尽量按照夫人的心意走。”
心理医师回答得很保守,这种情况其实比想象的复杂,但相处时间太短,还是先不要杯弓蛇影。
邢青锋答应,也会时常带人过来,便跟着医生去拿了几盒药。
简雨乖乖的坐在椅子上,见到人出来了,展颜一笑:“青锋,我想去给孩子买衣服。”
想到刚才心理医生的话,邢青锋赶紧点头:“好。”
两人驱车来到一家婴儿用品店,简雨招来了一个导购员,仔细询问她这些东西的用法。
导购员拿来一本育婴手册,很详细的和他诉,介绍。
简雨认真听着,时不时点头附和,看着他认真的侧脸,邢青锋心房一瞬间被填满。
愿时光不走,我们就这样到老。
黄昏将至,简雨依旧保持着亢奋,提着几袋战利品,装了一后备箱。
一路上他都缠着邢青锋问东问西,邢青锋好久没见他这么能了,也乐得回应,但是这么和谐的场景在见到家门口停的那辆车时戛然而止。
就像是乌云破碎了一个口,雨开始淅淅沥沥下了,阳光被赶到了角落。
简雨收敛了笑容。
是邢青锋大姐,邢阮。
“不请我进去坐坐吗?”邢阮先开了口,目光停留在两人手中的婴儿用品上,神情复杂。
邢青锋悄悄握紧了简雨,将门开,做了个“请”的手势。
严格来,邢青锋大姐并不是一个坐吃山空之人,她手上也有一个印刷工作室,规格虽然不大,却也够她挥霍下半生。
“青锋,你你有了个孩子,是真的吗?”没有过多寒暄,邢阮开门见山。
“是真的,半个月了。”
“那这个孩子是……”
“我的,”邢青锋知道她要什么,主动接话:“我和雨的孩子。”
空气一瞬间沉默,气氛有些沉闷。
简雨不喜欢这样的氛围,决定不委屈自己,他掰开邢青锋的手,自顾自走进了卧室。
“哎?”邢阮从没见过这么没礼貌的简雨,指着他背影不满:“你看看他那什么态度?”
“我爱人想什么态度就什么态度!”邢青锋音色沉重了点,他又压低音量道:“大姐,我已经告诉你们了,雨精神状况不好,受不得刺寄,你没事不要来我家。”
“你这什么话?他精神不好咱爸身体还不好呢!”邢阮气不一处来“本来爸爸好不容易脱离危险,结果传出你有孩子的事,你有孩子这本是喜事,可是资料显示那孩子却是简雨的,帮别人养孩子,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孩子是我找代运妈妈生下来的,雨和你们同一时间知道这件事,你若不满,就冲我来。”
“好好好,邢青锋你长本事了,你和简雨的婚姻我们本就不看好,当初只是仗着他渡过难关,可谁知难关过了你们都没离婚,现在还巴巴求着他原谅?邢家脸都被你丢尽了你知道吗?”
“是我们邢家对不起他!”邢青锋怒拍桌,也不管什么尊敬不尊敬了:“邢阮,拜托你搞清楚状况,简雨从不欠我们什么,反而是我们对不起他,他是个人,不是个用完就丢的物品!”
被这么指着鼻子骂邢阮也怒了,冷笑道:“现在装什么好人?拿人当物品用完就丢的不向来是你么?”
邢青锋额角突突突直跳,他一指门口,沉声道:“出去!”
当然不能就这么走了,邢阮给自己倒了杯水平复自己的怒火,决定退一步:“既然这孩子都已经生下来了那就养着吧,虽然宏城已经倒闭,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多养个孩子还是可以的。”
她抬头对上邢青锋眼睛,一字一句出自己此行目的:“但是,邢家不能绝后,既然简雨有了个孩子,你也要有一个自己的孩子,不管对方是谁,我只要你留下个邢家种。”
邢青锋笑了,唇边泛着寒光:“不好意思,做不到。”
一份手术报告甩在邢阮面前,男人冷冷的声音再度响起:“三个月前,我做了永久性结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