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比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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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孙新几人扒开人群,就见中心空地上站着一个魁梧汉子,左上拿着一个偌大的石磨,看上去约有两三百斤。

    那汉子把石磨拿在上,轻轻掂了掂,随后另一只上来,轻轻拨动了两下。

    就把那石磨在上转了起来。

    转上一会儿,左轻轻一托,就把那石磨扔了起来,飞过头顶半丈来高。

    待石磨落下,又把右探出,在半空中接住石磨,晃都不晃一下。

    那石磨在右上依旧转动。

    汉子又左右交替玩耍起来。

    石磨在汉子上,浑似个皮球一般,轻如无物。

    “好!”

    旁人看得纷纷拍叫好。

    这石磨在这边放了许久,这些人都是常来的,自然不会怀疑石磨的重量。

    “这人是谁?”

    邹氏叔侄看得兴奋,也拍叫好,问向旁边孙新。

    孙新也在拍,听得发问,登时笑道:“正是郑屠兄弟。”

    “原来这人便是郑屠。”

    邹氏叔侄瞪大双眼,上下瞧着那人,虽然魁梧,却被布衣笼罩,不知这人哪里来的这般力气。

    郑屠玩耍了一会儿,就将石磨丢下,溅起一片灰尘,直陷入地下去。

    众人往郑屠看去,面色不改,口中不喘,竟似平常一般,不由心下赞叹。

    旁边又有一个汉子上来,笑道:“哥哥好力气,却也看看我的。”

    “七兄弟请。”

    郑屠让了开来。

    孙新也与叔侄两个介绍道:“这是随郑屠兄弟一道来的阮七兄弟,绰号活阎罗。”

    阮七撸起袖子,双将石磨抬起,估计了一下重量,也学着郑屠一般,单举着石磨,然后左右玩耍起来,只是转动不得。

    耍不多时,就有喘气声传出。

    阮七将石磨丢下,对着郑屠笑道:“却是比不得哥哥。”

    郑屠笑道:“七兄弟也是好力气。”

    “我也来试试。”

    又有個汉子出来,举起石磨。

    邹氏叔侄也不识得,孙新便道:“这是内人的一个兄弟,两头蛇解珍。边上那个是他的弟弟,双尾蝎解宝。”

    解珍也是轻易便拿起了石磨,不多时也有喘气声出来。

    ()(e)  时间却是比阮七长上些许。

    解宝也上来了,却是比不得解珍,只比阮七强些。

    “好!”

    旁人却不管这些,每上来一个,只要能玩耍起来,都拍掌叫好。

    孙新看明白了,原来是郑屠他们来了兴致,在这里比拼力气,引得在酒店后面赌坊玩乐的人们,围过来观看。

    几人比拼完毕,都道郑屠力气最好。

    郑屠大笑,正要散去,却听人群之中传出一声大喝。

    “且让我来试试!”

    郑屠抬头看去,却见人群之中钻出三个人来,两个不认识的,最后一个赫然是昨日出去的孙新。

    叫出声的却不是孙新,而是一个身材高大的大汉。

    郑屠眼睛一亮,孙新回来了,那两人是谁不问便知。

    上下打量了一眼,见着未出声的那个大汉脑后一个肉瘤,便将来人分了出来。

    出声的正是邹渊。

    他看着郑屠几人比试,上发痒,又有几分显出本事的心思,当即出声。

    郑屠先是招呼孙新道:“孙新兄弟回来了。”

    又以眼神询问,见孙新点头,心中喜悦,然后对着邹渊笑道:“这位好汉自便。”

    邹渊来到场中,躬下身子,将那石磨举起,单拿着,竟也能转动起来。

    不止转着,还学着郑屠一般,鼓足力气,将那石磨扔起,虽不如郑屠那般高,却也过了头顶。

    只是这般爆发却不得持久,没几下就喘了起来,将石磨扔下。

    “好!”

    众人见了纷纷鼓掌叫好。

    郑屠也是含笑叫好。

    邹渊见了,心下得意。

    邹润见了叔父显圣,却也动起心思,当即大叫道:“我也试试。”

    郑屠自无不可,点头应允。

    邹润上来,如邹渊一般,叔侄两个表现相差不多,也让众人叫好。

    孙新见了,这几位好汉都显了本领,自己若不展示一二,不得被人看了。

    当即也上来,却与解珍仿佛。

    郑屠大笑:“都是好汉!”

    众人也都笑。

    笑罢,几人便进了酒店。

    旁人见得没了热闹可看,便径直散去,依旧回后面赌钱。

    店内,几人站立,孙新把邹氏叔侄与郑屠几人介绍了,都互相见礼。

    ()(e)  刚刚众人都显了本事,虽然有高下之分,却没有那般比较心思,互相敬佩之余,只想交好一二。

    一时捉对谈论起来。

    郑屠也来问邹氏叔侄情况。

    孙新在一边讲了,郑屠心中大喜,便来招呼叔侄两个。

    顾大嫂也出来了,见过叔侄两个,便回后厨安排酒菜饭食。

    不多时,酒菜上来。

    几人纷纷坐定,却把郑屠让上了首座。

    酒过三巡。

    郑屠端起酒碗对着叔侄两个道:“今日劳烦孙新兄弟请两个好汉下山,却是郑屠有事相求。”

    当即把自己来登州的目的了一遍。

    叔侄两个虽已听了孙新过一遍,此时却也听得认真。

    心知这是郑屠把人情从孙新那里揽了过来,日后就算在郑屠头上,孙新那边也是如此。

    当即答应下来,道:“郑屠兄弟如此好汉,我们叔侄两个怎能不帮?”

    “好汉义气!”

    郑屠敬了叔侄两个一碗,也把孙新敬上一碗,以谢劳苦。

    饮酒过后,邹渊就开始谈起登州盐帮状况。

    登州三面环海,州内又多山多林,自然盐场也是极多的。

    只要有那少雨多林地界,就可开场煎盐。

    光是大的盐场就有一二十处,更别那多如牛毛的盐场了。

    场内更是不知多少盐户。

    之前过,大宋实行的是民制官卖的榷盐制度,算是官盐。

    同时也有着商人受盐,听民贸易、官收其算的制度,算是商盐。

    实施哪种制度,由各州郡自行决定,一般都是兼行。

    这就给了大盐商的成长空间。

    盐场每日产盐量巨大,却也极为依赖天气,都是露天煎盐,但有下雨,煎盐就不成了。

    海滨之间天气变换莫测,只要有雨来,盐场主管官员在账上记上一笔,当日盐产就可依例不算在内。

    盐商勾结官员,无雨也作有雨,只需上下打通一二,当日盐产就可光明正大的吞下。

    特别是登州偏僻,盐商格外猖狂,旬月之内必然多雨。

    这便是大盐商的私盐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