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的情况非常危险，这种奇怪的细节显得微不足道。

    龙玉堂的情绪一旦起伏，身体的各项指标又出现了紧急提示。

    医生和护士在一起忙脚乱起来。

    何巧拄着拐杖，哆哆嗦嗦的站起来，眼神直直的看向龙玉堂，老管家寸步不离的在旁边守着她，生怕这个年事已高的老太太也出什么岔子。

    龙寒渊快步走到方歌旁边，扶住她的肩膀，安静的等待医生稳定住病情。

    龙玉堂的情绪稳定下来后，医生和护士的脸色更加难看了。

    方歌和龙寒渊的心顿时凉了半截。

    主治医生对老管家示意了一眼，老管家立刻会意，劝何巧：“老夫人，我们还是出去等吧，在这儿影响他们抢救。”

    何巧就像是牵线木偶一样，就这么失神的被老管家搀扶着，步履蹒跚的朝外面挪去。

    “霜霜，霜霜你怎么来了是来看我的吗？对不起啊霜霜，我没能照顾好歌，你怪我吧。”

    龙玉堂忽然笑了，声音依旧虚弱，但是比刚才清晰许多。

    他的瞳孔逐渐涣散，盯着空气，像是在呢喃自语，又像是在对某个人话。

    走到门口的何巧停下了脚步，原本就苍老微驼的背更加佝偻了几分，空洞的眼底闪过一丝悲凉和绝望。

    “龙爷，你听见爷爷在什么了吗？”方歌着急的拉了拉龙寒渊的衣袖。

    龙寒渊摇头，他也没有听清。

    老管家见到何巧停下脚步，担心的唤她：“老夫人？”

    何巧回过神，露出一个苦笑，摇了摇头拄着拐杖离开。

    但她刚踏入一步，背后就传来刺耳又连续平稳的“滴”的声音。

    龙玉堂的生命线变成了一条直线，再无半点起伏。

    哐当——

    何巧的拐杖掉在地上。

    龙寒渊的瞳孔的收缩，方歌更是崩溃的扑过去大喊着龙玉堂。

    整个世界都像是静音了一般。

    当初是龙玉堂把差点被送进孤儿院的她带回了龙家。

    她早就是孤儿了，是龙玉堂重新给了她一个家。

    现在连这个世界上，对她最好，她最敬爱的老人也走了。

    走廊上等候着消息的人更是一片混乱。

    白家的人也早就赶过来了，白希瑶混在人群中，她尖锐的声音传过来，指名道姓的骂方歌：“方歌，你这个杀人凶！要不是你做出那些不要脸的事，损害了龙家几十年的名誉，影响了龙家和白家多年的感情，龙爷爷会受到刺激发病吗？你居然还有脸过来！方歌，你恩将仇报，滚出去！”

    她的话异常突兀，震惊了所有人，更像是刀，一下一下割在方歌的心尖上。

    方歌的脸色煞白，泪眼婆娑的望向龙玉堂冰凉的身体。

    医生并没有反驳白希瑶的话，虽然不知道龙玉堂究竟是受到了什么刺激，但今晚出事的确和他情绪巨大波动有关。

    再联想龙玉堂在弥留之际提到的私生子这些事，方歌整个世界都黑了，嘴唇发白，全身冰凉，更是止不住的颤抖。

    她做梦都没想到，她竟然间接害死了龙玉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