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造梦师毫不在意地站起身，挠着屁股往卧室走去：“这么快就回来了啊？我去穿上就是。”

    “停。”江林把里的袋子丢到了沙发上：“我给你买了衣服，别穿我的了。”

    “你什么时候给我量的尺寸？”

    “没量过，所以我都是挑宽松的买。”

    在造梦师把江林买来的连帽衫套在身上时，江林也拿出新买的啤酒喝了起来：“目前去不了城外，有不少东西会来阻拦我们。”

    “那是当然，黑猫既然把你丢到这座城市里，自然也不想让你离开。”

    造梦师伸脚去拿啤酒，却被江林用握住了脚踝：“你先，有什么发现？”

    造梦师撇撇嘴：“有三个发现，一是这里的活人不怎么上，可能是因为上容易暴露吧。所有的活人应该都生活在市中心，并且被施加了认知影响，会下意识地忽略一些不正常的东西，也会下意识地远离郊区。”

    江林撬开拉环，把啤酒递给造梦师：“能查出有多少活人吗？”

    “这怎么查得出来？”造梦师捧过啤酒灌了一口：“不过我估计一万是有的。”

    一万人不是个数目，但放到整座城市里，还是显得太少了。

    “这里的人口不是固定的，时常有活人因为各种奇怪的事失踪，但失踪者的位置又会马上被新来的‘外地人’补上，而我们知道这里是出不了城的很有意思。”

    “那些新来的‘外地人’是活人还是怪物？”

    “我查过了，应该是活人。”

    江林摸了摸下巴，听起来这座城市就像是养殖人类的牧场一样，牧场里的人察觉不到威胁，直到某一天被屠宰，马上又补充新的人进来。

    “第二个发现就是这里能连上外面的，试炼之间虽然在空间上是分割的，但是却有一个很大的局域，这你应该知道吧？”

    江林摇了摇头：“我还是头一次知道。”

    ()(e)　　造梦师揶揄道：“看来你混得不行啊。”

    “我才来三天。”

    “行吧。”造梦师扬了扬：“我和天地会联系上了，你要和他们不？”

    “天地会！？”江林惊愕道：“他们能找到我们吗？”

    “不能，我稍微试探过，他们似乎也不知道这个地方。不过，倒是有另外两个组织对我的情况很感兴趣。”造梦师见江林神色不善，耸了耸肩：“别急，我没和他们提你。”

    见江林没有进一步的抗议，造梦师接着道：“他们一个是致力于记录所有试炼的大图书馆，那些所谓的试炼等级就是他们评上去的。另一个就是拜天使教，那帮人里有不少是想回人间的，所以想看看这里是复刻的人间城市，还是直接把整个城市搬过来了，不管是哪种，都明我们所处的这个鬼地方，能一定程度上联系到人间。”

    江林有些意外，他还以为这里是完全封闭的，没想到却能联系上外面。要不是造梦师跟了过来，凭他一个没什么软件知识的人应该发现不了这一点。

    虽然引来外部势力破局也是个解法，不过江林还不了解造梦师所的这两个组织，安全起见，江林暂时还不想暴露自己的情况。

    更别提已经有第三方势力，也就是天王星进入了这座城市，实在万不得已的话，江林会考虑联系她的。

    只是江林不明白，为什么天王星不主动来找他？

    “那么，第三点，也就是最重要的一点。”造梦师舔了舔嘴唇，神神秘秘地道：“导致这里活人失踪的，都是各种都市传。”

    都市传？那不是造梦师擅长的领域吗？

    似是看出了江林的疑心，造梦师毫不避讳地道：“我起初是想通过在络上传播自己写的都市传，看看能不能恢复力量，结果意外发现这里到处都是都市传！

    虽然由于认知干涉，这里的活人都不会想太多，但发生过的事要完全抹除痕迹太过勉强，因此都会被解释成各种事故。但活人毕竟还是有自己的思想和意志，怪事发生多了，总要起疑心，于是就有那么一撮人，会在论坛上讨论那些失踪案，并将失踪案背后的真相归纳出来。

    ()(e)　　他们很想让别人也发觉这些真相，但由于认知干涉存在，他们所发布的东西都被当成了故事和传一类的东西。”

    江林问道：“你接触过他们了吗？”

    “我假装也是刚发现这件事的人，和他们约了时间见面。”造梦师晃了晃空荡荡的袖子：“不过嘛，肯定是你替我去喽。”

    江林点了点头：“这里的活人，倒是可以接触一下，他们估计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停顿了一下，江林又问道：“你也想回人间吗？”

    “我？还挺想回去。”造梦师将啤酒一饮而尽，伸脚去拿第二罐：“都市传这东西，就是要看的人越多才越有意思。这儿能上的人太少，生存压力比较大，也没人讨论这些，没什么意思。”

    江林拦下造梦师的脚，打开了一罐啤酒递给了她。

    “对了，看看这个。”造梦师叼着感应笔在屏幕上点了几下，调出一个新闻页面递给江林。

    今日，一衣衫不整的男子袭击了城南的一家汉堡店。他身形高大魁梧，外貌看起来像是外国人。此人情绪比较激动，一直叫喊“怪物”“大母鸡”“有人死了”之类的发言，似乎神志不清。警方已初步控制袭击者，并未在他身上发现身份证件，其真实身份和目的还需进一步调查。

    新闻旁边还有警方捉拿袭击者的配图，江林一眼就认出了那是汉斯。

    “你要去救人不？”

    “不急。”江林道：“我还不知道，这里的警察是什么情况。”

    如造梦师所，这座城市由大量伪装成人的怪物和少部分人类组成，如果警局全是怪物，那他过去不是自投罗？

    正当他这样想时，家门被人敲响了：“开门，警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