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铁锹黄(求追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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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宿主宿主,您方才是怎么威胁住那阵中灵物,让它乖乖收了幻境、放我们离开的呀?

    出了幻境,大黄喵喵叫着扒拉了易砚之的鬓角,眼中闪烁着清澈而愚蠢的光芒。

    还有还有,宿主,它它绝不会向外泄密的话是可信的吗?万一我们走了之后它再偷偷跟着剑宗长老们告状怎么办?

    大黄张牙舞爪,为保险起见,它这回没敢直接开口,仍是像它从前没有实体时那般,用系统与幼童的话。

    “醒醒,我并没有威胁它。”易砚之面无表情地在脑中回着大黄,顺带伸拍开它的胖爪,“它会这么痛快的放我们走,纯粹是发现了用幻境拷问心魔的那一套,对我根本没用。”

    “没用的东西,再怎么折腾下去也只是白白浪费时间,倒不如让我赶紧走了,趁早去迫害它后面的那些同僚。”

    “——这分明是它自己权衡利弊后的结果,怎么能算是我威胁它呢?”

    “至于它后面的那些,”易砚之心下顿了顿,“放心,这次确乎是可信的。”

    诶?为啥呀。大黄蹬腿。

    “因为”幼童的眼瞳平静万分,“它知道它要是敢假话或过后临时变卦的话,我真的会弄死它。”

    ?好家伙!您还您没威胁人家!大黄啊呜一口啃了啃易砚之的马尾。

    “不不不,你错了大黄,这可不是威胁。”——这是警告!

    呸!这和威胁没什么区别,甚至比威胁还要恶劣!大黄翘着带媒婆痣的猫嘴,大声唾弃。

    不过这话又回来了,宿主,像他们这样依托阵法而生的灵物,能被弄死吗?

    这东西不是只要阵不灭,他们就能一直活吗?

    “你也了,他们能一直活下去的前提是阵法不灭。”易砚之目露嫌弃,单掐住大黄命运的后颈皮,将它强行从自己的脑袋上揪了下来。

    噫您别告诉我,您现在就有法子能拆了这问仙幻阵——上头可还有个渡劫期的大能盯着呢。

    大黄试探性地挣扎着蹬了短腿,后挣扎失败,索性安心躺平,将自己抻成一根圆猫棍。

    ()(e)  “那倒没有。”易砚之摇头,“但想精准地破坏掉某个特定灵物所处的特定阵,还是有会的。”

    啊?

    “啊什么啊,大黄,我问你,你觉着这问仙幻阵,是一个巨大的、覆盖了整个问仙路的单独阵法,还是一个由无数阵连缀而成的阵群?”幼童的步调不疾不徐,甚至隐隐带了两分悠然。

    那肯定是后者。大黄不假思索。

    这么大个的单独阵法布起来会比较麻烦,而且也养不出这么多灵物、弄不来这么多花里胡哨的功能。

    “对咯。”易砚之点头,“那你要不要再来猜猜,这些零散阵能被他们设在什么地方?”

    唔我瞧着这问仙路附近挺干净的,除了行道树就没别的什么东西了,那这堆阵法,应该要么被设在行道树附近,要么就在石阶上?大黄沉吟。

    “是石阶上。”幼童挑眉,“那现在,我已知问仙幻阵是由无数阵连缀而成、每个阵可独立运行的阵群,又知道方才那灵物所处的阵位置。”

    易砚之眼神幽幽:“你,我能不能找到会把这阵临时‘毁了’,让那灵物‘死’上一次,清一清脑子?”

    大黄听着,下意识打了个寒颤。

    但但但宿主您眼下也没有修为呀

    “谁毁阵一定要用修为的。”易砚之漫不经心,随将肥猫抱进怀中,抬指捏了捏猫爪,“我只是需要那阵法短暂的‘坏’上一会,并不需要把它从头至尾地拆成一堆零碎。”

    “——那灵物依托阵势而生,我想‘弄死’它,只需破坏它和阵心之间的联系、切断为那阵眼供能的灵流就可以了。”

    “失了效的阵法与灭了无异,没了能依托的阵势,那灵物自然也就没了‘永生’的本事。”幼童着,指尖微一用力,“而到能切断灵流东西嘛。”

    “——那家伙给的那个储物囊不错,你的爪子也很不错。”

    “大黄,你是吧?”易砚之笑眯眯弯了眼睛,大黄却被她得毛骨悚然。

    丑兮兮的大肥猫支着爪子暴缩了瞳孔,猫嘴几度开合都没能喵出声来。

    ()(e)  宿主,您您这——

    ——合着我把您当宿主,您把我当铁锹啊!!!

    “别大惊怪的,这种事稍微动点脑子就能想到。”幼童一把糊了猫头,“那家伙连这种储物囊都能就乱送,怎么可能给你随便找个普通猫的躯壳。”

    “而且我在进幻境的时候就仔细观察过了,那阵埋得极浅,你最多两爪子就能挠到那阵心。”

    “何况,‘破坏阵法,逃脱幻境’本就是问仙路上过关的方法之一,不然你以为一群十五岁都没有、尚未经事的半大孩子,又是从哪得出来的什么坚定心智?”

    易砚之轻嗤:“还不是一堆靠着蛮力闷头硬闯过去的。”

    “所以啊,刚才那灵物要是真敢跟我谎,我就立马借着‘身陷幻境,失控发狂’的由头,把地上那阵心刨了、给它当场拧死在幻境里了。”

    “反正外人又不知道我在幻境里究竟看到了什么,而蛮力破阵,本也在通关规则允许的范围之内。”幼童晃晃悠悠,反将肥猫重新挂上了肩头。

    道理确实是这个道理。大黄死抱着她的脖子颤颤巍巍。

    但听起来总觉得怪恐怖的另外宿主啊,我发现了,您好像对阵法特别了解?

    易砚之应声一默。

    “也不算特别了解。”

    “只是我爹当年在入魔之前,曾经是一名极出色的阵修。”幼童脚下的步子微滞,“这些七零八碎的、有关阵法的东西,都是他当故事随口讲给我听的。”

    咦?您的父亲以前竟然是个阵修!大黄来了精神。

    那他又是为什么入的魔呀?

    “我哪知道。”易砚之眼神一飘,“我出生那会,他老人家早都一路混到魔宗护法,成为魔宗宗主的左膀右臂了。”

    啊这。

    “就,嗯嗐。”幼童欲言又止,遂抬拍了拍肥猫。

    “好了,大黄,不他,前头来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