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炼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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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因其实很简单,就是因为此时大明北方的生态已经彻底恶化了。

    就像我们看一些清代的老照片,会发现全国各地无论南方北方都是光秃秃的一片,基本看不到什么树木。

    其实这种现象在明代的时候就非常普遍了,北方的树木已经被砍伐一空,南方因为气候和开发程度的原因还留存着不少的森林。

    所以北方的木炭价格是同重量煤炭价格的三倍,而且同重量的煤炭可比木炭耐烧多了,导致北方的炼铁厂因为成本原因被迫改用煤炭。

    煤炼铁含硫含磷量很高,会有明显的热脆现象,产量高但是性能比锻铁差,这就是明清铸铁炮容易炸膛的原因。

    明万历神器谱记载:制铳须用福建铁,他铁性燥不可用。炼铁,炭火为上,北方炭贵,不得已以煤火代之,故进炸常多。

    这个问题一直到了炼焦技术被发明之后才得到解决,这个技术使硫磷等杂质以焦炉气、炉渣的形式与焦炭分离,避免了混入生铁。

    具有工业意义的大规模生产的炼焦技术是英国人在世纪发明的,被后世称为世纪最重要的发明之一。

    而朱厚烇就准备把炼焦技术拿出来,让大冶铁矿改用焦炭炼铁,焦炭炼钢可是未来的趋势,只要接着对炼铁炉进行改进就能把炉温提高到铁的熔点500度,炉温达到600度就能够精准的炼钢。

    钢铁是工业的食粮,所以朱厚烇对此非常的重视,他今天就准备开始炼焦。

    朱厚烇也不客气,直接出了他的想法和土法炼焦的方法,还大致了下其中的原理,并让罗大匠去牵头做这件事。

    靳铜和罗大匠听的面面相觑。

    “王爷此法闻所未闻,而且耗费巨大,还请王爷三思啊!”靳铜劝道。

    “去除煤炭中的杂质?虽然不知道王爷从哪听来的法子,但听上去倒有些道理,不过这一次要用上七八千斤煤炭,要是失败了,可要损失不少银钱啊!”罗大匠皱着眉头想了一会儿道,这会儿他的态度已经变好了一些。

    朱厚烇提供的炼焦方法是最简单的露天法,2-4吨煤在地面上堆成半圆堆,底部直径3-4米,上面盖上稻草引火,4-5天就可以成焦了,成焦率只有50%,这种方法在大炼钢时代还被使用过造成的资源浪费和环境污染很严重。

    ()(e)  但是现在朱厚烇也顾不得那么多了,他从记忆中搜罗出一些炼焦炉的图纸,但是从图纸转化为实物还需要时间去试验,但他不想去等这个,就准备先炼出来一些焦炭先用着,去改进炼钢技术。

    “这个大匠就不用担心了,不要怕失败,这些银钱本王还是出得起的,成功了本王还另有赏赐。”朱厚烇微笑着道,他在心中再次感叹了一下这个这個时代白银的购买力,一百斤煤只要一钱银子,七八千斤煤炭只要七八两银子。

    不过大明工匠们的收入也低,像靳铜这样的工匠一个月能收入2两银子就不错了,其他工匠只能有个一两多。

    “那老夫就接下这份差事。”罗大匠拱了拱道,他忽然也想通了,虽然眼前的王爷嘴上没毛,但所的炼铁知识还是有几分道理的,对于他这个一辈子都在和炼铁打交道的人诱惑力还是很大的。

    他很想去试试这些炼铁知识到底有没有用,而现在就有一个好会摆在了他的面前,而且这王爷给的待遇也挺优厚的,就算最后失败了,他也不会有什么损失。

    搞定了罗大匠之后,朱厚烇又开始给靳铜分配任务,经过这几天的观察,他感觉靳铜这个人还不错,还是值得信任的。

    最主要的是大冶铁矿的工匠们本身就是在荆王府下面讨生活,有的和荆王府都有人身依附关系,朱厚烇对他们的掌控力还是有的。

    于是朱厚烇就让靳铜开始尝试用现代的大马士革刀剑的锻造方法去锻造刀剑。

    现代锻造大马士革刀剑的方法其实很简单,就是把不同的钢材混合在一起锻打融合,然后进行酸浸,由于不同钢材与酸的反应程度不一样,刀的表面上就会出现漂亮的花纹。

    原理很简单,但是想要做好却是很难的,难点在于怎么在把多种钢材锻打融合;锻打融合之后怎么才能得到一开始想要的花纹和图案;融合锻打后的钢材里面的应力会变得很复杂,怎么才能在淬火的时候保证应力不会让钢材断掉;

    最后,打造出来出来的刀剑不能光好看吧,还要有使用价值吧,应力如此复杂的刀剑怎么保证硬度和韧性呢?

    所以锻造大马士革刀剑需要大量的试验去一步步积累经验,去一一攻克这些难点。

    ()(e)  不过等这些难点被攻克的时候,那荆王府对金属的处理能力将会上一个台阶。

    能炼出好的钢铁很重要,处理金属的技术也很重要。

    朱厚烇今天准备让靳铜先从最普通的堆叠大马士革开始,先试一下如何让不同的钢材融合到一起。

    靳铜在一边耐心的听着,对于这个王爷的奇思妙想,他现在已经习惯了,也熟悉了王爷的脾气,默默地记下所有的要点。

    最后朱厚烇又给让木匠们分配了任务,整个工正所都开始忙碌了起来。

    他现在里有银子,就要让这些银子赶快发挥出作用,让他大脑里的那些知识都能被利用起来。

    “大外甥!”

    朱厚烇刚走出工正所就看到大舅和二舅正在不远处喊他,并冲他招。

    虽然对他俩印象不好,但是朱厚烇也不好不搭理他们。

    “两位舅舅在此不知所为何事?”

    “我们就是在等你!”两位舅老爷一左一右的夹住朱厚烇,“找你有话要,这里话不方便,往前走几步”

    朱厚烇不知道这俩人卖什么药,但还是看在有血缘关系的份上,挥示意他的随从们不要跟过来。

    三人在一个墙角停了下来,大舅刘长寿就迫不及待的:“大外甥啊!你骗你母亲可以,但是可不能骗你舅舅啊,来给舅舅实话,你到底要不要把飞梭织布推行天下”

    大舅的话中的逻辑让朱厚烇挺无语,什么叫骗母亲可以,骗你不行啊!

    “本王昨天所的话都发自肺腑,并无虚言”朱厚烇不亢不卑的道。

    “你这傻孩子可别犯傻!你这一推广等于是把白花花的银子给送出去”二舅刘长远急忙。

    “把白花花的银子送给穷人?造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