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章 朋友的名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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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夕阳西下,窗帘轻摆,一抹余晖从窗外斜探进来将窗前那块儿地板染成一片橘黄,我知道,天就要黑了。

    雪仍旧静静的靠在我的肩头,一言不发,只是几滴泪珠却无声无息的挂满眼帘,晶莹剔透。

    这一幕让我心疼极了,我伸出右缓缓从她的面上抚摸过去,轻轻的拭****眼角的泪水。

    然后,摸了摸她的额头,她却一把伸出和我握在了一起,握得很紧很紧。

    我知道我们的心已经融在一起,无需任何多余言语,这一生一世谁也不能令我们分开,还有病床上的嫣然。

    雪青草般的发香窜进我的鼻孔,幽香阵阵,我无声无息的闭上的眼睛,这个世界仿佛只剩下我们三人。

    “逸哥哥,快看!”就在我闭眼沉默时候,雪突然像只鹿般兴奋的叫了出来,声音百感交集。

    “逸哥哥,姐姐醒了!”

    “什么?”

    我大吃一惊,不敢置信,这会是真的吗?上苍真的会眷顾她吗?

    我颤抖着身子,一分一分的睁开眼睛,期待奇迹的发生,这片刻格外漫长,当我睁开眼的时候,视线里就出现了泪流满面的慕嫣然,两行清泪已经沿着眼眶流到苍白的两颊。

    喜悦、激动、兴奋,这些词语来形容我此时的心境都太苍白。

    “嫣然!”我欣喜若狂,一把扑向床上,双紧紧搂着棉被。“嫣然,嫣然,你醒了,你终于醒了!”

    突如起来的变故,让我大脑瞬间空白,不知道该些什么,只在嘴里械的重复这句话。

    “逸哥哥,你干什么呢?姐姐身体还没有恢复,别把她压在紧呀,快点松!”雪的一样不敢置信,但最先反应过来,着急对我叮嘱。

    我暗骂自己大意,嫣然刚刚醒来,现在需要静养,大吵大闹只会阻碍她的病情恢复,我迅速的松开她,同时,雪已经从桌上拿来纸巾轻轻的擦她脸上的泪水。

    “嫣然,你让我们等得好辛苦,你知道吗,这几天,我一直在向老天爷祈祷,没想到你终于醒了,真是太好了!太好了!”我接过雪中的纸巾,亲自在她的脸上擦拭,心中充满了慕嫣然劫后余生的喜悦。

    但是,慕嫣然的表情却很古怪,她推开我的,问道:“我怎么会流眼泪呢?”

    对于这个问题,我不知道该如何作答,那满面的泪水如露珠般清澈,我知道,是因为雪的善良让她感动了,不过她问这个问题,我隐隐觉得有不对劲的地方,而起她看我的眼神也有了变化。

    慕嫣然秀眉微蹙,若有所思的盯着我和雪,突然问道:“你们是谁啊?”

    我的顿时僵硬,定格在了半空中。“嫣然,你不知道我吗?我是方逸啊!”

    “方逸?”慕嫣然作沉思状,眉头皱成一团,努力回想的样子。“我好想不认识你啊!”

    “不认识我?”我张大了嘴。难道老天爷和我开了个玩笑,不可能,在心中,我已经对事情有了几分猜测,但我宁愿相信那只是劫后余生的慕嫣然为冲淡这悲伤的气氛而开的一个玩笑,也不愿相信那是真的,我找不到任何词汇与她进一步交涉。

    恰巧这时,雪刚在饮水里接完一杯水,端着水杯走过来,指了指我,轻声问道:“姐姐,你难道忘记我们了吗?他是逸哥哥方逸,我是雪,叶雪莹啊!”

    ()(e)  慕嫣然上下打量叶雪莹一番,又瞥了我一眼,漆黑的眸子里满是疑虑,摇了摇头。

    “方逸?叶雪莹?我认识你们吗?”罢,她微微扭动雪颈,向四处看了看,霎时吃了一惊。“这里是什么地方,我怎么会躺在这儿?”

    “啪”。

    叶雪莹臂一抖,水杯顿时摔落在地,跌成碎片,玻璃渣溅得遍地。

    “逸哥哥,姐姐可能失忆了。”雪苦涩的看着我,语气充满无奈。

    “失忆?”

    我的表情随之凝固,如一盆凉水从头浇下,全身皆冷,这种心情如同世界杯的比赛,眼看已经踢近终场,胜利在望,却在补时阶段连灌两球被绝杀,我想不到这种只会出现在韩剧里的狗血桥段会在这一天降临到我的头上。

    “不!嫣然,你怎么能忘掉我?我还有许多话要对你,我们还有许多事要做!你这样算什么?”

    我像一只受伤的猎豹般嘶鸣,忘记了嫣然的伤势,抓紧了她的,握在心用力摇晃。

    “嫣然,你好好看看我,我是方逸,记起来吗?”

    “你弄疼我了!”

    慕嫣然挣扎了一下,试图抽出自己的,但由于伤势严重加之我用力过大,她根本没有会。

    “逸哥哥,快松。”

    雪冲到我的身边,奋力将我的和慕嫣然分开。“逸哥哥,你这样下去只会加重姐姐的伤势,这样没用,你知道吗?我们快叫医生吧!”

    慕嫣然的失忆让我一时乱了阵脚,听雪这么一,我暗骂自己愚蠢,然后快速的奔出病房,一边跑一边向外边声嘶力竭的叫喊:“医生,快过来,医生,你在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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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医生是一个年逾半百的男人,两鬓斑白,皱纹横生,用助听器听了会慕嫣然的心跳,过了几分钟,便将叫到门外,我焦急的等待着,医生还没有开口,我率先打破平静,问道:“医生,嫣然的情况到底怎么回事?”

    医生摇摇头,轻叹一声,看到这个动作,我就有不好的预感发生,强制镇定下来,迫切的看着医生。

    “刚才我大致检查了一下,病人的身体情况与器官无任何问题,但出现失忆,据一些临床案例来看,病人是因头部被钝器猛击所导致,出现这种情况,有两个可能,第一是颅脑神经中枢遭受不可逆转损伤,第二则是由于颅脑血管暂时性淤血堵塞。”

    医生的模棱两可,我不明白他的专业术语,急忙问道:“那能不能治好?”

    医生解释:“如果仅是脑血管淤血堵塞,配合药物治疗与静心修养,稍加时日,记忆自然会慢慢恢复,如果是颅脑不可逆转性损伤,这恐怕就难办了!当然,这只是我的猜测而已,具体情况,需要我们做进一步的检查,你别担心,我们会尽力而为!”

    听完医生的话,我的心像翻滚的怒涛一样起伏不定,慕嫣然是因为我才这样的,而我现在却束无策,唯有眼睁睁的看着她,听天由命,我一直是个坚定的无神论者,从不相信怪力乱神之,而此时,我却默默向上帝祷告,祈求她不要出现任何问题。

    医生已经去安排替慕嫣然做更为全面系统的检查,给慕母打过一个电话告诉她慕嫣然的情况后,我则心事重重的返回病房。

    病房里充裕着浓郁的药水味道,气味很难闻,我回到病房,雪并没有过来询问嫣然的病情,她依旧坐在床边忙着照顾慕嫣然,自从嫣然醒来之后,问题一个接着一个,像一个淘气顽皮的女孩。

    ()(e)  我暗自苦笑,上苍造就了这么美丽的女孩,为什么又会这样折磨她?

    我痴痴的坐在椅子上,一幕幕记忆画面却如电影片段般纷纷闪现遏制不住,第一次见到她时,她正被一个歹徒亵渎,我压制着恐惧上前与歹徒恶斗,再次与她见面是参加朋友的生日聚会,再到后来我们一起跌落山谷暗生情愫、帮助我开店、将日记交到我上

    这一切回想起来清晰可见,仿佛触可及。

    “方逸!”

    我一动不动的坐在椅子上回忆,却被一道熟悉打算思路,宛如莺啼鹂鸣,我赶紧从椅子上站起来,走向床边,关切的问道:“嫣然,你叫我?”

    慕嫣然眼睛一眨一眨的,眼波清澈,有几分调皮可爱,我误以为她想起了我,心头一惊,可我还没来得及喜悦,她接下来所的话,却让我再次跌进冰窟。

    “你叫方逸是吗?刚才干嘛对我那么凶,我哪里惹着你了吗?”

    我无语以对。胸口处某个东西隐隐作痛,倒是雪很灵的道:“呵呵。没事的,刚刚他错了人,以为你是他的一个朋友呢!”

    慕嫣然闻言,再度打量了我一眼,柔声道:“方逸,我和你那个朋友长的很像吗?可不可以告诉我你们之间的事?”

    我摇头苦笑,心一直向下坠,嫣然,那个对我重要的人就是你啊,可是,你让我怎么的出口。我知道,现在只能寄希望于医院的检查。

    两个多时之后,在医生的配合下,慕嫣然被打了麻醉剂送往仪器房做脑电波检查,而我与雪则焦急的呆在房外等待。

    我们两个人都没有心情话,气氛静穆而压抑,静的可以听见我们剧烈的心跳声,等待的时间格外漫长,过了一会儿,慕母急匆匆的赶来了。

    看到慕母的第一眼,我便发觉她的脸消瘦许多,眼袋更深,我想,一定是她整日忙着打理公司,现在更担忧嫣然的病情导致。

    “阿姨,您来了?”雪热情的打招呼,唇角勉强拉出一个表示微笑弧度,我知道,她想装出很乐观的样子让慕母放心一点儿,但那笑容却是如此忧愁。

    慕母点点头,转而问我:“方逸,然然现在怎么样了?”

    “她还在病房里做检查,呆会结果才能出来!”我不敢直视慕母的眼睛,瞟向别处,接着简略了一下慕嫣然醒来后出现失忆的症状。那种做贼心虚的滋味很难受。

    慕母听闻慕嫣然醒来的消息先是一惊,但听到失忆,随后目光黯淡,却没有责怪我的一句。

    就这样,我们三人并排坐在了走廊里的塑胶长凳上,我不知道慕母是不是在怨恨我,期间,我多次试图和她话,可喉头哽住,竟是找不到一个字,任凭寂静无穷无尽的充斥。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不知过了多久,突然,房门“嘎吱”一声,重重打开。

    几个白衣女护士推着一张病床徐徐走出,病床上的慕嫣然像熟睡的婴儿,长长的睫毛盖住眼睑。

    与此同时,我们三人一齐站起了身,我迫不及待的就迎上前去,抓住一位女护士的焦急的问道:“护士姐,结果怎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