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真的可以失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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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国兵变的来龙去脉,大家已经听荒井他们陈述过一次,但听手冢亲口道来,还是感到惊心动魄,匪夷所思,既愤怒又庆幸。

    不过在冰帝的经历,手冢只是聊聊几句,神情间便有些似是倦意的黯然,虽然仍好奇十足,众人却不敢再多加追问。

    尤其是裕太,几番想开头,探问观月的庆幸,终究不敢开口。

    大石秀一郎适时劝大家,“好了好了,手冢大人重伤初愈,需要多休息,大家这就散了吧,有什么话明天再?”

    河村、桃城等几名年轻武士对手冢的归来,还是异常兴奋,意犹未尽,但大石已经发话,手冢也点了一下头,:“明日的大战在所难免,夜里诸位也须格外警觉些。”

    众人只好告辞退出,不一会儿,青国大营内的烛火,便一处一处熄灭。

    手冢躺在简易的行军榻上,望着黑魆魆空无一物的穹顶,归来后的安心和决战前的警惕,同时横亘在他心头,反而一时难以入眠。

    此外,周身的寂静,让心头那一抹淡淡的悲漠感,越来越明显,在战前振奋难安的情绪中,宛如一叶脆弱的舟,沉沉浮浮。

    这一个多月以来,自己受到的,并不只是迹部景吾的“救助”而已,那一次的颠倒缠绵,绝对不是幻梦,他的眼睛、他的嘴唇、他的肌肤,他滚烫跳动的心,都那么真实,那么动人,或许是自己一生中,唯一一次,对人敞开了心胸和怀抱,以至于激情的刹那,已彻底掏空了自己的爱情,交到迹部景吾的手上,再也收不回来了。

    如果自己只是“手冢国光”,绝对情愿永远陪伴在他身边,陪他喝酒下棋,赏花论剑,或是和他扺掌雄谈,听他纵论天下大势,欣赏他脸上天真又傲气的美丽。

    然而,他的野心是图谋称霸关东,自己的肩头则担负了守卫青国的责任,这就注定了,在兵荒马乱,烽火连天的岁月,自己和他只能各自站定不同的立场,或在战场上兵戎相见,或在各自的家园彼此遥望。

    自己一定会将他藏在心里最隐秘的地方,孤独的终老,而他呢?

    呵呵,他是那么生动的,不肯寂寞的一个人,必定是妻妾成群,拥有一段又一段新鲜热烈的爱情,自己在他的心目中,总有一天,也只是“青国的手冢国光”吧。

    景吾啊景吾,只要这战火一天不熄灭,我就只能是辜负你了……

    前方厮杀做一团的军阵越来越混乱,弩箭一排排射出,战马一匹匹倒下,杀声震天,血光四溅,年轻的生命转瞬成灰,天地之间,充塞了疯狂而惨烈的气息。

    迹部景吾按着战刀,他的心无比的激越,浑身血液奔流,几乎要涨裂了血管,等不及就要下令大军冲杀,吞没了强弩之末的青国和立海残部。

    这是天赐良机,只要一举收服了两国,关东就是冰帝的天下,称霸天下更是指日可待!

    他死死盯着前方,只能最佳时机到来,就一声令下。

    青黑色铠甲的武将,挥剑冲向立海军中,白袍白马的主帅,两人很快杀作一团,都是拼了死命,不把对方斩于马下绝不退缩。

    突然,青甲武士一剑劈开了对手的兜鍪,面罩掉落,露出了幸村精市俊美的面庞,此刻却是皮肉翻卷,眼睛暴凸,满脸的血污和恐惧之色。

    如此的可怖,如此的绝望,迹部感到自己的心,似乎被人又准又狠捏住,几乎要停止了跳动。

    就在此刻,幸村反手一剑,直直的插/入青甲武士的腹部。

    不知为何,青甲武士向这边僵硬的回头,眼神同样是深深的绝望,还有深深地留恋……

    “手冢,手冢国光!”迹部忍不住大呼。

    青甲武士艰难的抬手,掀开了面罩,果然是手冢国光苍白的脸,却给了自己一抹柔软而惨淡的笑容,一如在冰帝时节,信任着、依恋着自己的落难少年……

    手冢的笑容还未曾淡去,幸村又从马上栽下,眼看随之而来的滚滚铁蹄,就要踏上他的身体!

    “啊啊啊!”迹部想大喊,却听不见自己的声音,仿佛那双无形的手,在狠狠握住他的心的同时,又扼住了他的喉咙。

    明明是满腔热望,明明是期待已久,看着劲敌在眼前灰飞烟灭,这一切都是自己促成的,为什么会这样痛苦?这样绝望?

    迹部用力的喊,身体里激荡的、压抑的情绪,再多一分也难以承受,他这一番挣扎,立时从梦魇中惊醒。

    原来……只是一个噩梦么?迹部抬手扶额,发间满是冷汗,脊背也是一片沁凉。

    他长长的舒了口气,周围仍很安静,从昨夜幸村划破的那道缝隙中,漏进了淡淡的微光,天还没有大亮,军营的起床号角也未吹响,但这场荒唐又真实的梦,已让他睡意全无。

    “殿下,殿下?”大帐外,传来凤长太郎像是有些焦急的低呼。

    迹部眉头一皱,难道刚才自己在梦中,还是弄出什么动静了么?

    “什么事?”

    “殿下,山吹的人马到了!”

    “什么?”

    迹部赶紧一骨碌的起身,跳下床,扬声喊了,“你进来!”

    凤走进来大帐,迹部已经披衣坐在椅中,急切又不失冷静的问:“山吹的人到了吗?领兵的是那个亚久津仁?”

    细心的凤发觉迹部神色间,似乎有些不对,但不敢多问,只能照实回答:“是的,前哨来报,亚久津大人的两千兵马,离这里只有五里远,很快就会和我们会合。”

    “啊嗯,这么他们是连夜赶路了?看来这个亚久津,倒也不只是个狂妄之徒而已。”迹部有点儿意外,略一沉吟,当即命令凤,“让大家起床,用了早饭后,速速整军,不能让山吹的家伙看低了,而且今天青国和立海,必定会有大动静!”

    “是!”

    忍足在帐外探头探脑,待凤领命离开后,才钻入迹部的营帐。

    “咦,景,怎么回事,一大早出这么多汗?”忍足发觉迹部额发尽湿,脸色也有些不对,赶紧走上前来,仔细端详,同时去摸他的额头。

    “没事。”迹部稍显烦躁的挥开忍足,却又抓住了他的手。

    “景,你怎么了?”迹部握住自己的手指,非常用力,仿佛一放手,就会失落了一般,令忍足更加担忧。

    “侑士,一会儿,你留守大营,你不是冰帝国的人,没有必要跟着我们上阵。”迹部盯着忍足的眼神,也像是看守着极为珍爱的物事。

    “哈,景什么呢?我不是你的,嘻嘻,老婆吗,怎么就不是冰帝的人?”

    “别给本大爷嬉皮笑脸的,刀剑无眼,你以为战场是你京都的歌台舞榭,好玩的吗?”

    迹部的厉声呵斥,一点也也不假辞色,忍足也换了极为认真的表情,恳切的:“景你是担心我的安危,才不让我上战场的么?真是傻瓜,莫非你以为我就能放心的,让你一个人呆在那么危险的地方?除开是我自己,否则谁在你身边保护,我都不会放心!”

    是的,这一番心思,和自己一模一样,甚至比自己更坚定,再多的言语都不必了。

    “那好吧,你就……紧紧跟在本大爷身边……”迹部慢慢的倾向忍足,在他的唇边印下一吻。

    “景……”这是迹部第一次主动吻自己,忍足又是欣喜,又是忐忑。

    他热烈的回应着,把手探进迹部的衣衫,果然背部的肌肤触手湿滑,他不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只能用温柔和热情,来抚慰着显然有所不安的爱人。

    忍足的手指由脊背,转而到胸前,熟稔的揉捏那两点微硬的突起,灵活的舌头已滑入迹部的口腔,将一个本算浅尝辄止的吻,变作湿热激烈的唇齿游戏。

    “停,停止!”在喘息之余,迹部赶紧对忍足发出警告,在这关头,这场合,可不能由着他胡来!

    “景你看,都这样了,怎么停的下来嘛……”忍足下腹一挺,用自己的坚硬,在迹部的相同部位,用力摩擦了几下,惹来对方的哓哓急喘。

    “混账,也不看看地方,看看时候!”

    “没关系,这一次,我会很快……”忍足偷偷解开了迹部的衣带。

    “很快?你,你那一次不是最少折腾半个时辰……”迹部内心天人交战,身为三军主帅,关键时刻,在军帐中作这种事,实在是大大不合时宜。

    然而凌的那场噩梦,让他越发觉得眼前人的可爱和宝贵,万万不可以失去,内心犹未散去的惊惧,渴望用一场淋漓恣肆的灵肉之爱,得到彻底的纾解!

    “真的很快,只要景你乖乖的听话……”话间,迹部的裤带,也在忍足指间宣告失守。

    “不,不行……啊,你,你这混……帐……”

    抗议才刚出口,迹部只觉得脚下一浮,人已被忍足拦腰抱起,迫不及待的抛上榻,立马掉转身体,分腿跪在自己身体两边,俯首到胯/间,用一片湿热柔软,包裹住了欲/望之源。

    忍足唇舌、手指并用,十分的热情、卖力,迹部抗争之心渐渐软化,陶陶然享受着这极致刺激的真实快/感,看着忍足饱满的臀/部,健实的大腿在眼前晃动,中间撑起呼之欲出的一团。

    迹部一咬牙,扯下了忍足的裤子,抓住了那陡然间弹出来的,急不可耐的东西……

    “景,怎么样?我了很快,而且不会妨碍你骑马仗,不骗你吧?”忍足一面用手帕替迹部收拾胯/间狼藉,一面得意洋洋的吹嘘。

    他能不得意吗?景还是第一次跟自己尝试这种新鲜姿势,更要紧的是,他真切的感受到了,景对自己满满的爱与关切,自己并不只是他可有可无的“老婆”而已……

    “给本大爷闪开,回头要你好看!”迹部恨恨的骂了一句,一把推开忍足,拉上裤子。

    被他这慢条斯理的擦拭,那里大有又蠢蠢欲动的趋势,帐外的号角已呜呜的吹了三遍,三军都已经起床,自己才没工夫再跟他软泡!

    好容易穿戴好了铠甲,迹部一转身,忍足已将战刀双手捧到自己面前。

    “殿下,你的刀。”

    “好!”

    握住错金镂彩的华丽刀身,迹部只觉得仿佛有一股热力,自忍足的手上传来,迅速蔓延到四肢百骸,不出的安然与振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