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七弦琴
“这个”吴灿成也不敢肯定,迟疑地道:“也许?”
他笑了起来,拿出了包装盒:“我先给你把一鸣惊人装起来吧。”
本来喻莹莹准备走了的,但一看这架势,她竟是舍不得走了。
跟着把东西打包好了以后,喻莹莹犹豫了一下,硬着头皮提了一个请求:“我能再看一会儿吗?我就等一会会!”
她伸出两根指,比了一个非常的距离。
吴灿成笑了,他倒是无所谓的:“你之前不是很急吗?”
“咳。”喻莹莹本来是很急来着,但是她更想看一看陆怀谨会怎么做。
谁懂啊!这种追剧追到大结局,马上就要看完了却播放广告的感觉!
陆怀谨其实真没这个意思,他就是觉得,新学到一个镂雕,光是在现实中琢磨,还挺浪费时间的。
他他得眯一会,就挪到沙发上,开始闭目养神。
其他人都不敢惊扰了他,吴灿成给直播间粉丝们已经过了,直播也暂停了,给他们在放些音乐听听。
而其他人索性都没有出去了,留了陆怀谨一個人在客厅里。
陆怀谨这个时候,已经进了学徒空间。
经过了考校后,他如今学习,已经到了里间。
姚承祖来查看的时候,陆怀谨正在努力回忆着赵立书教他的镂雕,慢慢地雕琢。
“嗯?”姚承祖诧异地看了看陆怀谨,微微地笑了:“不错嘛。”
这次陆怀谨给他挣了面子,姚承祖还挺喜欢这个弟子的。
左右他也没什么别的事,他就干脆站在了陆怀谨身后,耐心指点着。
“这儿,要注意镂雕的分寸。”
“镂雕不是为了秀技艺,而是为了使得整个作品更精美。”
“对,要顺势而为,而不是逆形,逆形会导致纹路紊乱,就算做得再精致,也会有一种不上来的怪异感。”
那其实不是怪异,而是因为整体不协调,而产生的错乱感。
陆怀谨仔细地看了看,发现是真的。
“好的”陆怀谨拿起刻刀,按照姚承祖的,开始认真地进行修改。
整整三天,他都在埋头苦学。
为了教他镂雕,姚承祖还带了他的一个好朋友过来:“他镂雕的技艺,比我更精湛一些。”
()(e) 有了他们两位大师的教导,陆怀谨进步飞快。
等到从学徒空间出来,陆怀谨都缓了缓,才坐到了轮椅上。
“哈哈,睡醒啦?”
赵立书他们正在里面看一鸣惊人呢,他还给拍了个视频。
看到陆怀谨进来,他们全都来了精神。
直播间里更是一片欢腾,终于要开始了,不枉他们等了这么久!
陆怀谨笑了笑,有些不好意思:“太困了,就休息了一会儿”
“嗯,你要是累的话,今天不直播了也没有关系。”吴灿成认真地看着他。
“没事,我现在好多了。”陆怀谨摆了摆,在桌前坐定。
他沉吟片刻,从众多木料里面,挑了一块酸枝木。
酸枝木比较硬,镂雕的时候,因为会有很多木料被去除,如果木料太软的话,恐怕不太方便,容易雕透雕坏的。
而酸枝木,性质较为稳定,可以放开脚大干一场。
见他挑了这块木料,赵立书点点头,想了想又道:“你准备雕什么?”
陆怀谨拿着这块酸枝木,翻来覆去地看了看。
他拿起一支笔,缓缓地在木料上划了划:“这一处,有一块结节,这边的纹理又较为紧绷,我觉得,或许,可以拿来雕一个弹琴的人。”
弹琴的人啊
人物一般来还是不太好雕的。
毕竟,人的面容一般干干净净的比较好看,而木料,再怎么精湛的技艺,总归木料的纹理是无法全然去除的。
但是赵立书想了想,并没有否定他,而是赞许地点点头:“可以一试。”
陆怀谨拿起刻刀,点点头:“我是觉得这样可能比较好看。”
指轻轻抵在刀柄上,指尖泛白,用力地朝前推。
看似坚硬的木料,在刀锋下非常乖顺。
不仅很快就层层剥离了,并且还很像削苹果皮一样,薄厚一致,并且没有断。
忽然很好奇,大师削苹果皮是什么样子。
感觉这个作品也很好看!一人血书求抽奖!
卖给我吧,我好想要,可以预定吗?
吴灿成张了张嘴,想要问,但又怕打扰陆怀谨,便没问了:“这个不能确定哦,我等会儿帮你们问一问主播。”
()(e) 他看着弹幕,偶尔挑几句出来回应一二。
气氛很是和谐,有喜欢跟他聊的,也有喜欢盯着看的。
不喜欢听他废话的,会直接将声音关掉,只看陆怀谨雕琢。
笑间,陆怀谨已经将主体轮廓雕琢了出来。
然后,他换了刻刀。
他没有忘记,做这件作品,他是为了练习镂雕技艺的。
所有镂雕的刻刀,一柄一柄换过去。
陆怀谨如鱼得水,每刻一刀都非常仔细,非常认真,好像姚承祖他们还站在他身边一样。
几乎都不需要思考,他雕琢出琴身之后,果断地往中间切了下去。
“嗯!?”赵立书都下意识皱眉,往前探了探身。
这不对啊,不是镂弹琴的而已吗?
他怎么直接把琴给捅了个对穿?
在所有人惊呆了的眼神里,陆怀谨毫不犹豫地,将整张琴,雕出了七根弦。
弹幕一片省略号,所有人简直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不是,这居然也行!?
妈妈问我为什么跪着看直播。
半个时,他居然真的学会了
不仅学会了,还举一反三
终于明白,为什么学神不愿意教学渣了,原来学霸学东西,真的这么轻松的,哭料!
陆怀谨刻完了琴,终于满意地点了点头。
嗯,镂雕技艺,他还是练得不错了。
可是,当他雕琢到人的时候,他卡住了。
唔,人的形体
完蛋了,这个他还没练过。
最后,他只能雕琢了一个朦胧的人体出来。
运用精湛的镂雕技艺,他将这一部分,雕琢成了一个被丝绸蒙面的女子。
宽袍长裙,所有曲线都隐在衣料之中。
而这整个木雕的重心,竟全那张七弦琴上。
那是怎样的一张琴啊
赵立书都恨不得把抵到这张琴上,笑容满面地道:“看看,哎呀,今儿才学的镂雕,有点儿粗糙。”
和他通话的师弟忍了又忍,到底还是破防了:“呸!不要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