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开始行动
黎樱死了。
水汪汪的大眼睛一动不动的盯着金蝉。
已经散开的瞳孔里满是不解。
而另一旁的金蝉,只见他嘴唇有些微微哆嗦。
似乎想些什么,但又觉得没有必要。
轻飘飘的望了眼躺在地上这个女人后,便来到窗户边上打开一条细缝向外探去。
只见五十米外。
负责看守的两个人,正蹲在地上聊着天。
看他们的样子似乎并没有发现屋内的异常。
“能不能逃出这个鬼地方就看今晚了!”金蝉自语了一声。
桃花源虽然被五座大山环绕包围。
但让人始终走不出去的原因,却是山顶处的那一片片浓雾。
这百年间,曾有无数人闯入浓雾中尝试翻越大山。
但每个人的下场无一例外,不是莫名其妙的回到了原点,就是迷失在了雾中再也没有回来。
而这一次。
金蝉的想法很简单。
那就是用萤虫点燃整个桃花源,包括五座大山中的所有植被。
用通天的火焰与燃烧的烟尘,去冲散山顶的迷雾。
当然了。
在这种堪称天灾的火焰下。
除了不死不灭的金蝉外,估计很难有人能活下来。
不过这些村民的死活金蝉却毫不关心。
这么多年的账也该是时候清算清算了。
接下来的白天里。
经过不断的实验,金蝉终于发现干瘪后的萤虫稳定性更好,并且燃烧的火焰更旺、温度也更高。
把一粒萤虫的残渣抛在空中,只需微微借助点外力就可将其引燃。
而且这股火焰能在没有助燃物的同时,独自燃烧半個时辰左右。
“哈哈,九十万只萤虫别是的桃花源了,就算是阿房宫都能烧的连渣都不剩!”
金蝉欣喜若狂,恨不得现在就把祠堂下埋着的剩余萤虫,全部给挖出来。
一天过去了。
太阳与月亮交替,村里又一次陷入了黑暗。
屋外驻守的两人,也终于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
黎樱和金蝉,待在屋子里的时间未免也太长了点吧!
虽然俗话过,只有累死的牛没有犁坏的地。
但只要牛足够强壮,地也是会被翻烂的。
况且金蝉的身体还异于常人,而黎樱却只是个十几岁的普通姑娘。
而且身子骨还那么的娇。
不可能受得了一整天的摧残。
()(e) 抱着这样的疑虑。
看守的两人合计了一下后,便打算过去看看。
就当两人准备起身的时候。
咯吱~~
只见金蝉推开屋门,里提着一桶米酒,端着一盘做熟的肉块,朝着这边走了过来。
“两位大哥,你们劳累了一天应该饿坏了吧?”
金蝉笑眯眯的问道,顺便把中的食物递了上去。
“兄弟你真是太强了,黎妹子还好着没?”
因为金蝉在桃花源的形象,一直以来是个心地善良的老好人。
所以早就饿的前胸贴后背的二人,没有迟疑直接拿起食物就塞入了嘴里。
“哈哈,樱累坏了,今晚就不回去了!”
金蝉打了个哈哈,顺口回答道。
“两位别光吃肉啊,这桶米酒可是我从地窖里拿出来的,冰凉又解渴!”
金蝉拿起葫芦瓢舀了一勺。
“金兄弟,你这人真不错,我喜欢!”
“看在这酒肉的情分上,几天后的采摘节,我俩到时少割你两块肉,让你也少点痛苦!”
男子大义凛然的道,似乎这样显得自己很有义气。
看着这两人咕咚咕咚喝了几大口冰凉的米酒后。
金蝉这才放下了心,随即开口又问道:“两位,不知这掺入了萤虫的米酒口感如何?”
此话一出。
这两人的脸色瞬间煞白,互相看了眼后,便齐刷刷的望向金蝉。
脸上丰富的表情,就像是见了鬼一样。
“你怎么会知道萤虫?”
关于萤虫和青坛的事情,桃花源的老村长明令禁止过,让所有人都不得在金蝉面前提起。
突然。
两人的肚子开始发烫,在昏暗夜晚中居然闪出了道道红光。
紧接着。
一股无法言喻的炙热从胃部蹿出,瞬间席卷全身。
身上的毛发散出了难闻的焦臭味。
眼眶也布满了血丝。
鼻孔、嘴巴、耳朵冒出缕缕火苗。
“金蝉,你这是要做什么?”
其中一人捂着肚子艰难的质问道。
他想不明白一向老实的金蝉,怎么会做出这么歹毒的事情。
不过现在的金蝉却懒得回答他的问题。
仅仅瞥了一眼后,便朝着老村长家的方向走去。
“金蝉你个混蛋给我回来,给我一口你的血,我还不想死”
声音越来越。
金蝉还没走出十步,这两人便倒在了地上没了动静。
()(e) 只剩下两个高高的火堆在原地燃烧。
老村长的家位于村子的东边。
是一座三进出的木制大豪宅。
只不过年过八十的老村长,膝下却无子无孙,这么大的一个宅子只有他一人住。
金蝉曾听闻过一个传言。
在他降世的前一年,老村长唯一的儿子,意外死于山中野兽之口。
虽没有当场毙命,但却身受重伤。
只不过那时还没有金蝉肉这种宝贝东西。
导致他的儿子在几天后,便因为重伤不治而逝世,埋在了宅中的院子里。
刚到村长的宅门口。
金蝉忽然感到了一丝阴冷的凉意扑面而来。
虽然已过夏,但也不至于如此阴寒。
抱着一丝疑惑,金蝉悄悄的推门而入。
穿过大门来到二进院。
只见诺大的院子里,稀稀散散种着几棵柳树与桑树。
地上杂草丛生,足足长到了金蝉的腰间。
“奇怪,这老家伙怎么会如此埋汰?”
金蝉有些不解。
老村长在人前明明是一副德高望重的样子,宅子里怎么会这般杂乱。
继续朝前走去。
正房里闪烁的烛光,和细微的话语声引起了金蝉的注意。
“难道还有其他人?”
一个八十多岁的老头子,金蝉自信还能对付。
但是如果再来几个年轻力壮的伙,那可就不好办了。
躲在一旁的柱子边上。
金蝉把食指在嘴里嗦了一口,在窗户纸上悄悄的捅出了一个洞。
顺着洞口往内看去。
“这”
金蝉差点叫出了声,在冷飕飕的宅子里,额头居然流下了一丝汗水。
只见屋内。
老村长拄着拐杖、佝偻着背,他的上摇摇晃晃的端着一口银碗。
银碗里盛满了鲜红的血液。
而在他的脚下。
一具千疮百孔像是被野兽撕咬过的尸体,静静的躺着。
“儿啊!这是前天我在老黎家拿到的金蝉血,你慢慢喝,不要急,不要急!”
老头的声音沙哑又低沉。
仿佛被人掐住了脖子,诡异之中透着些许不安。
每一个字都像是从他那干涸的喉咙中挤出来的,带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颤音。
皱巴巴的皮肤在脸上垂落下来,就好像是躺在棺材里的死人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