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四章 双喜临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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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钟玄听了法师的话愣了下,而后脸上缓缓露出更大的笑容:

    “一言为定,双喜临门。”

    噗!

    钟玄微微弯腰,直接将掌插入到史公子的腹腔之中,将他的胃囊拽了出来。

    啊!!!

    史公子没料到钟玄出这么干脆,尖叫声撞在对面的石壁上,回荡在群山之间。

    等他看清楚钟玄上所拿的物事,眼睛一翻,昏迷了过去。

    不是每个人都有魄力去观察自己内脏的。

    钟玄用斧子割破史公子的胃囊,不顾恶心地用斧刃拨弄了几下,果然见到了那颗尚未化开的丹药。

    他抽出张符纸,将药丸裹起后,收了起来。

    法师目睹了全过程,笑的更加畅快:

    “害人终害己,这个史公子也算是能死得其所了。

    你可真够狠的,果然是茅山道士。”

    钟玄挑了挑眉:

    “你对茅山道士很熟悉?”

    “呵呵,比你想的要熟悉的多。”

    法师因为仪式被打断受了不轻的反噬,不断呕出大口黑血,只能无力的靠在墙上。

    钟玄也不着急动,他还有好多疑问想要问问这个一直未曾谋面的老对。

    “起来,虽然你好几次都陷我于危局,但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

    “曹忍。”

    钟玄觉得莫名讽刺,忍不住笑出声:

    “哈哈,仁义的仁?”

    “不,忍耐的忍。”

    曹忍自然知道钟玄在笑什么,也不在意,继续道:

    “我父亲希望他的儿子能韧如蒲草。我在南洋学术法之后,就给自己改了名字。

    一来,不想,咳,不想给祖先蒙羞;

    二来,不敢忘了家仇。”

    钟玄眨了眨眼:

    “任家?蜻蜓点水穴?”

    “呵呵,你果然聪明。

    我父亲以前是个挺落魄的风水先生,全靠给别人迁坟看风水养活我。

    日子过得苦了点,但也从来没缺过我的衣食。

    我记得有天他罕见的买了酒和肉食,特别高兴的告诉我,他找到个极品好穴,家里要发达了。

    以后都不用,咳咳,不用过苦日子了。

    ()(e)  那段时间他特别开心,哪怕我不心把他宝贝不行的书籍撕了一角,他也是当做没事发生。

    可惜好景不长,没多久咳咳”

    钟玄看着曹忍开始疯狂咳嗽,并没有插话催促,耐心等待他平复下来。

    曹忍喘着粗气缓了好一会,继续道:

    “没想到,没过多久,就有几個青衣帽的仆人来到我家找到父亲,他家任老爷看上了那个绝顶好穴,愿意出钱来买。

    父亲当然不愿意卖,在他眼里,那是我家能翻身的唯一会。

    那些仆人倒也没什么,只是让我父亲再考虑考虑,然后就离开了。

    我们都以为这件事就这样过去了。

    不成想,从那之后,才是我们家噩梦的开始。

    本来住的好好地房子,房主人却突然要涨租金,不然宁愿不租。

    上学的私塾,也以不堪造就为理由,将我赶出了门。

    父亲给别人看风水的时候,更是连番受辱,不仅钱拿不到,有时候还会被主家打一顿。

    直到那时候,我们才明白过来,任老爷就是任家镇的天。

    任家镇,任家镇,任家在前,镇在后。

    最后父亲妥协了,用那个好穴,换了十个大洋。

    自那以后,我父亲便有了心病,没多久就撒人寰。

    哈哈,真是好大的笔”

    曹忍也不知是气的还是累的,又开始忍不住剧烈喘气。

    “那洋灰盖顶也是?”

    钟玄还是没忍住,问了一嘴。

    曹忍呵呵笑道:

    “没错,是我父亲故意骗他们的。怎么,想为你的情人抱不平?”

    “那倒不是。”

    钟玄摇摇头:

    “平心而论,要是我身处你当时的处境,估计会比你们还过分。

    只是我不太明白,哪怕你当初从南洋学成归来之后,实力比不得现在,但杀掉任老爷也是轻而易举的事,为什么还要那么大费周折地向他父亲尸体里放蛊虫?”

    曹忍诧异地看了钟玄一眼,漠然道:

    “死亡,对有些人来,太过仁慈。

    他既然靠着家世逼得我父亲郁郁而终,那我也得让他亲眼见证他们任家的祖产一点点败落。

    ()(e)  等到二十年后迁坟,任发满怀希望开棺的那一刻,再被他的父亲亲杀死。

    如今虽然没能有那么戏剧性的过程,但结果都差不多。

    要不是你和你师父横插一,我的仇早就彻底了了。”

    钟玄没在这件事上过多纠缠,只是问道:

    “伱当初挖坟下蛊的时候,就不怕被任家看出痕迹吗?”

    “任发是个大忙人,哪有时间天天守在他爹的坟前。

    土面颜色深一分或是浅一分,他根本就察觉不到。”

    “那引雷符是哪来的?”

    “我家祖上和茅山有些缘,得赠过一张引雷符,被我拓印在了尸体之上。”

    钟玄点点头,似乎接受了曹忍的法。

    曹忍眯起眼睛看了钟玄一阵,突然道:

    “怎么样,既然你已经了解了事情始末,知道错不在我,咱们今天这事是不是就此了结。

    正所谓不打不相识,你我以后也算是朋友。”

    钟玄愣了下,然后忍不住失笑出声:

    “我来杀你,可不是为了任家。”

    “那是为什么?因为我帮史家对付过你?

    我可以保证,你我联之下,史家的财产都会是我们的囊中之物。”

    钟玄叹了口气:

    “在你眼中,育婴堂里面的孩子就那么不值一提吗?”

    曹忍脸色忽地变得极为复杂,语气里满是不可置信:

    “你这么拼命,杀了这么多人,就为了些素不相识的孩子?”

    钟玄怜悯的看了曹忍一眼,淡淡道:

    “如果是当初你们父子正在被任家威逼的时候被我碰见,我敢保证,任老太爷的尸体早在二十年前就已经曝尸荒野了。”

    “哈哈茅山道士,果然是茅山道士!

    好,我认!

    你动吧。”

    曹忍大笑着闭上了眼睛,似乎真的认命了一般。

    钟玄也不和他客气,拎着斧子来到曹忍身前,作势就要砍下。

    忽然,曹忍猛地睁开眼睛,对距离自己对着身前不足半米钟玄拍出了右掌。

    眼见掌离钟玄腹部越来越近,曹忍笑容逐渐狰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