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被诬陷
为何这个骑着凤凰牌自行车的男青年能毫无二致地接受呢?
果然恋爱中的男女都脑子宕机了。
女青年怀抱着扑腾挣扎的松鼠,腾出粉嫩的手儿对它安抚几句,东西居然俯首帖耳再也不闹了,也许这就是缘分吧。
送走客人,麦芽感到来自身后的两道如狼似虎的目光,转身把包子分给了麦溪和麦宝,麦溪掰开松软喷香的包子,露出油汪汪的肉馅,一脸花痴地塞进嘴、鼓着腮帮子:“姐,太好吃了!你也吃点!”
麦芽凑上去尝了一口,果然肉香四溢,难怪三个包子要卖一块钱。趁弟妹狼吞虎咽的功夫,麦芽把剩下的十九块钱揣好,镰刀放进竹篓、扛在背上,准备离开。
“姐,我还饿……”麦宝伸长舌头舔了一下嘴角的油花,意有所指地望向长姐。麦芽摸了一下微鼓的腰包,取出一块硬币,宠溺地牵起两个弟妹:“咱们去买。”
清香茶楼管包子铺的平头伙计好奇地扫了一眼麦芽的腰包,冲凤凰牌自行车消失的方向努嘴:“丫头,他的钱你也敢收?”
麦芽不解:“凭本事赚钱,为啥不敢?”
平头伙计掀了一下眉毛:“知道他谁么?”
不想被伙计看出她强烈的好奇心,麦芽把包子交给麦宝,淡然问:“谁啊?”
伙计来了兴致,把麦芽拉到炉屉后,压低了音量:“那是乡长的儿子,路天!”
“乡长的儿子?”麦芽只记得乡长的儿子路遥是麦言的同班同学,那可是一个年纪就染了一身纨绔子弟恶习的恶霸,吃饭、水从不排队,一言不合就人,而且抠门得要死,上次承诺麦言只要替他写了作业,就给她五毛钱,最后却翻脸不认人,麦言只能忍气吞声。
路天虽然出手阔绰一掷就是麦克俭三个月的收入,但为人还是很和善的,莫非是做给自行车后座的女孩看的?麦芽了个寒战,怎么恋爱中的女人都这么缺心眼呢?
麦芽的包子还没吃进嘴,就见一身衬衣长裙的麦言手挽着一个瘦月式波波头的女生,满目凶煞地走过来。
麦溪狼吞虎咽把一个热包子塞进嘴,噎得上气不接下气,麦芽只好找伙计要了一碗茶水替她顺气,“姐,快跑!别管我!”麦溪是被麦阿大一家给怕了,一见麦言便手忙脚乱脑子短路,倒是麦宝毫不怯场地堵在麦芽面前,冲着麦言瞪眼。
“是麦芽那贱人!上次就是她坏了你和沈星辰的好事,现在大人都不在,也没人帮着她了,你给她点颜色看看!”瘦月式波波头的女孩一双大眼睛阴郁地剜了麦芽一眼,在麦言耳边煽风点火。
麦言记恨着麦芽把沈星辰的事告了密,又在危景天面前抢了她的风头,正一口气压在胸口无处发,掀开张开双手护犊子的麦宝,上去就要手撕麦芽。
“起开!贱浪蹄子又偷了钱是不是?我告诉你,你那死鬼老爹赔的两千块还有我们的份,你凭什么在这偷吃?”
麦宝拉住她的手臂,强硬倔强地瞪着她:“不许你动我姐姐!你这个坏人!”
麦芽还在替麦溪顺气,弟弟不是麦言的对手,被她一掌掀翻外地,哭得七零八落。
“宝,你怎么样?”麦芽扶起弟弟,却被波波头从脑后拉住了头发,她的力道很大令麦芽的头皮一阵刺痛,头发仿佛要拔地而起。
“快!言,她兜里有钱,那是你奶奶的钱,准是她偷的!”波波头早就盯上了麦芽的腰包,拉着麦芽的头发拖行了几米。
“我警告你!你放手!我不会放过你的!”麦芽握紧了腰包,那是她做生意的第一桶金,怎可随便给人?只是波波头好像铁了心要抢了她的。麦言把箍住腿脚的麦宝和麦溪踢开,土匪般掰开麦芽的手,顺便给了麦芽两个耳光。
麦芽被左右夹击,动弹不得,只能死死护住腰包,一面向被突如其来一幕镇住的清香茶楼伙计求救。
人群在麦芽等人周围围成一个圈,大家只当是孩子架,也没人去拉。只有平头伙计从腋下掐住了麦言,把她从麦芽身上拖起来:“要别在我茶楼前!”
把麦言丢在一旁,可麦芽的头发还在波波头手里,身上的十八块钱被麦言搜了去。麦芽一咬牙把竹篓从肩上滑下,取了镰刀对着后脑勺的辫子割去,随着青丝断裂的嘶嘶声,麦芽只觉头皮一松舒服多了。
波波头耐不住力道的回力跌坐在地摔了个平沙落雁,扔了一截断发,吓得连滚带爬躲在麦言的身后,看向披头散发的麦芽就像看到了地狱鬼魅,“她……她想杀我!”
麦言没想到麦芽居然下得去手,亲手割掉了马尾,眼底掠过一丝狂喜:这或许是千载难逢的除掉麦芽的好时机!暗地里踢弯了波波头的膝盖,拦在大街中放声大哭:“杀人啦!麦芽要杀人呀!”
麦芽唇角勾起一丝冷笑,麦言果然往我之心不死,背上杀人未遂的罪名,她一辈子都好过不了。充斥胸腔的愤怒令她紧紧握住,杏目的愤怒仿佛毒蛇的芯子,啄舔着麦言梨花带雨的一张脸。
如果杀人不会犯法的话,她一定照着麦言的脸一刀劈下去,新仇旧恨一笔勾销,可理智告诉她不能这么做,一双弟妹还等着她养活呢。麦芽像剑客一样姿势漂亮地把镰刀送进了背上的竹篓,两手拉着麦溪麦宝从人群自动让出的夹缝中离去。
“好烈的性子!”所见者无不被麦芽的决绝果敢震慑,越发看不上跪地哭喊的麦言和波波头。
“你们……你们怎么不拦着她?她是杀人犯,我要告她杀人未遂!”麦言甩手背擦了虚假的泪珠,面对一群不遂她心愿的陌生人大嚷大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