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八章打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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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危杏杏是个跳脱的人,好像没有什么事儿能困扰过她三秒,闻言一张脸绽开了花,拉着麦芽又讲了好些话,无非是她和一双弟妹之间师傅徒弟学空手道的事。

    看来,这段时间危杏杏真的很享受和一双弟妹的互动,麦芽感到很欣慰。

    只是,从危杏杏的话看来,每次谈到弟妹学空手道的效果,就嘻嘻哈哈顾左右而言他,仿佛在刻意隐瞒一些事情。

    危家院,周围没人,麦芽也得到了一刻的清静,重新审视她的新家:危家院来。

    只见院只有两间低矮的泥砖瓦屋,没有经过粉刷露出粗粝的泥块,仿佛一下雨就要被淋破洞似地摇摇欲坠,好在内里是极好的,大屋是她和麦溪的卧室,两条长板凳架起一张门板,上面铺着从麦家带来的大红大绿床单,床单的一角露出发黑的棉被。

    屋内的陈设非常简陋,除了两张发黑带抽屉的桌子和三张竹椅,几乎可以用家徒四壁来形容。好在姐弟仨没有过多的衣服,否则连放置的地方都没有。

    屋子靠山,后庭只有两米来宽的过道,中间还挖了水沟,一个土灶沿墙而建,那是危景天专门为他们砌的,只能容下一个铁锅,不过麻雀虽五脏俱全,通风口、下灰道样样都有,灶旁还堆着两捆码得整整齐齐的干柴,只是铁锅上落了一层薄薄的灰尘,想必是麦溪很久没有做饭了。

    这些日子以来,麦家姐弟一直寄养在危家,衣食住行皆由郑怡负责,好在危严不嫌弃他们,否则,麦溪只有七岁,能不能照顾五岁的弟弟还是问题。

    前世,麦芽从没离开过麦家,即便危景天再三邀请她来危家另住,她宁可吃着残渣剩饭、做着牛马活计,也没有来,唯一的一次就是二人初次缱绻之时,住了一晚便离开了。

    荷叶波波头下,一张白皙的脸儿浮出微不可察的红晕,前世情今生报,如今麦芽在危家立足,而危景天即将离开白石回到部队,危杏杏还有两个月也要考入重点初中,到时候危家就剩下她姐弟仨和一双老人。

    麦芽思及此,快速收拾了一下屋里纷乱的衣服和桌椅,她终于回来了,在少管所的三个月里已经教会了她怎么隐藏锋芒和忍辱负重,出狱后又被危景天改了名,以后她就是全新的麦芽,而她的一双弟妹也不会因为有一个坐过牢的姐姐而蒙羞。

    今生,就当做从没遇过麦家的任何人。她站在家门口遥望着麦家的方向,眼眸越发淡漠。

    “姐,你快管管宝,他又跟人架了!我管不了他!”麦溪慌张地跑进屋,拉着麦芽就往外跑。

    麦芽眉心一蹙,“怎么了?出什么事了?”麦宝才五岁,平日在家脾气倔但从不人,只有受了欺负才会动手,今天这是怎么了?

    麦溪显然是跑着回来搬救兵的,跑得脸通红、黄瘦的脖子从头发下露出来,一只手死死攥着麦芽向前跑,“他和刘家的铁蛋着话,就起来了。”

    铁蛋?麦芽的眉心一晃神,一个半人高的胖孩身影在脑海浮现,是榨油铺的刘天家的儿子,刘天年老得子,上面生了六个女儿,终于得了一个儿子,宝贝着呢,天天舀榨油桶下的茶油给他拌饭吃,吃得才六岁就长得浑圆浑圆,而且脾气还霸道得很。

    “麦宝从来不跟铁蛋玩,怎么会和他起来?”麦芽边跑边问,跑了几百米一丝儿气都不喘。

    麦溪气喘吁吁地摇摇头,“不知道。”疑惑地看着长姐,“姐,你怎么一丝儿气都不喘?你不累么?”

    “哦,我习惯了。”掩饰好唇角的尴尬,麦芽拉着妹妹一起跑,话她总不能对妹妹,在少管所每天参加长跑十公里的变态训练吧,她要给弟妹们塑造一个正能量的世界!

    麦家祠堂,翘檐的琉璃瓦下,一对燕子口衔枯草进出飞动,一派岁月静好的场景。可院子里,一撮人围成一圈,观赏圈内的两个毛孩架,那一拳一脚得可狠了,两人面上的肿胀又添了不少。

    麦溪拨开人群,冲得难舍难分的两个人喊:“别了!别了!”

    麦芽隔着人群就听到了吆喝声,只见身体滚圆的铁蛋凭借身高体重优势,骑在麦宝身上,趁他不可动弹时噼里啪啦扇弟弟的耳光。麦芽气闷,出手阻止时转念一想,几个月不见,麦宝的身手不会退化到了连胖子都不过的地步吧?失望地捏了捏发疼的眼角。

    可情势在麦芽出现后出现了突变,麦宝趁着铁蛋扬起巴掌的空档,一记抓拳在了他的腋窝里,扬起的手顿时像拆了骨头一样瘫软下来,铁蛋才发出杀猪般的哀嚎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