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九章真假合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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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麦溪在床边坐着,坐得笔直笔直,视线呆滞地盯着手中的课本,那认真劲儿像极了一座雕塑。

    麦芽心中一痛,她们皆为完璧,可麦溪如此情况,却令人倍感痛心,“溪,你起来了?”迎来的却是麦溪素淡、空洞的目光,她连唇都没抬一下,就像不认识亲姐姐。

    “芽,怎么这么久才回来?”危景天从书房出来,手里拿着两张纸。

    麦芽红着脸低下头,不敢直视他的眼睛,一想到自己居然背着危景天去做那侮辱人格的检查,麦芽就如芒在背,把手中的报告塞进口袋。

    她低着头却感到两道睿智深沉的目光,把她的动作尽收眼底,微沉的步伐像钝器在麦芽心坎上,她不自觉往后缩了缩。,直到靠在了冰冷的墙面上。

    一只大手撑在耳侧,象征力量的手臂就那么拦住了她的去路。

    带着微熏烟草味的男性气息扑入鼻翼,麦芽不得不低垂下眼睑,周身血液凝固了一般,“景哥哥,你,你想干什么?”

    “手里拿的是什么?”大掌撸了一下她的披肩发,危景天顺手钳住了她的手腕,轻巧地拿过手上的两张纸。

    “这是什么?”他的动作像压弯麦芽承受力的两道光线,令她呼吸变得极为困难。

    她扭动手腕,想从他手中逃脱,“还给我。”

    微薄的唇角勾起一丝戏谑的笑意,他的乖巧绵羊已经学会藏东西了,本能地感到一定有事,“芽,你不该瞒着我。”

    “可是……”话虽如此,想到上面做的鉴定报告,麦芽就脸颊羞红,头埋得更低了,“景哥哥,你还是不看更好。”

    危景天手中动作一颤,动作缓缓地把纸张塞回了她宽大的外衣口袋,温暖干燥的手在她头上捋了捋,“好吧,既然是你的秘密,那就不看吧。”望着麦芽一双漂亮惊奇的眼睛,爽朗地笑了笑,露出整洁精致的牙齿。

    麦芽挠挠头,景哥哥真好看呀。

    “你是不是在找这个?”危景天把两张纸呈在她面前,

    合同?麦芽接过后亲了又亲,“太好了,我以为丢掉了呢!原来在景哥哥这里呀!”

    “走,去顺春堂一趟。”危景天牵起麦溪,一高一矮两个身影向门口走去,在夕阳的残影下留下长长的坚硬。

    麦芽心中一暖,叠好合同,“景哥哥,妹妹,等等我。”

    顺春堂,钱顺发眼角余晖瞄到人来,把算牌错了两颗子,慌里慌张地向厨房走去。

    “站住!钱老板,别来无恙啊!”危景天叫住了他,洪亮的声音震得钱顺发心颤颤,完了,找上门了,早知道就不贪同义堂的那千把块钱了。

    钱顺发笑得谄媚,“嘿嘿嘿,危少爷,你,你来了?想吃饭还是喝茶呀?楼上请,天字一号房为你敞开着呢。”

    “不必了。我不是来吃饭的。”危景天冷冰冰地,钱顺发便知事情爆发了,后悔得在心里大骂了马春花一百遍。

    麦芽一眼就看出他心中有鬼,把合同拍在掌柜桌上,“哼,老板,你诬陷我撕毁合同,看看这是什么?”

    钱顺发顾左右而言他,就是不敢去看合同,“芽,你什么呀?我听不懂。”

    林凡拿着食材从前门进来,正好瞧上这一幕,想都没想便为麦芽抱不平,“老板,你给芽伪造合同,刺激她撕毁,现在人把真正的合同拿出来,你不会不认账吧?”

    对林凡的指控,钱顺发似乎不那么在乎,而是心翼翼地看向危景天,却对上了危景天阴鸷狠厉的目光,瞬间老鼠见到猫,唯唯诺诺地接过麦芽的合同,“是是是,这才是真合同。”

    “嗯?”在危景天威慑力十足的闷哼中,钱顺发慌忙改口,“不是不是,什么真合同假合同,顺春堂换了老板,可没换合同。”

    麦芽冷哼,“老板,刚才你可不是这么的!”

    见他心虚的反应,麦芽对他的信任全失,敢情危景天不出现,他就肆无忌惮地骑在麦芽头上吗?

    钱顺发在众人直剌剌的目光中,如芒在背,快被几道目光枪毙了,额角沁出了细密的汗珠,“那个,嘿嘿,芽,要没什么事的话,你,你就去上班吧。”

    “上班?”麦芽向前一步,逼得钱顺发后退,靠在墙上退无可退,只能唯唯诺诺,“是,是啊,上班,嘿嘿,工钱照旧。”

    “那我的钥匙呢?”麦芽单刀直入,不再跟他兜圈子。

    一听到钥匙,钱顺发如获大赦,哆哆嗦嗦地从腰间取出一长串钥匙,“那,那,在这呢!”

    取回钥匙,麦芽想着此事就这么算了。可危景天在钱顺发面前立成一堵墙,与生俱来的上位者气质,源源不断地向周围发散着威慑。

    钱顺发双腿像灌了铅,明明怕得簌簌发颤,却挪不动步,“危,危少爷,您还有什么事吗?”

    危景天居高临下,钳住了钱顺发的臂膀,附在他耳边以只有二人才能听见的音量,冷冷地威胁道:“记住你的身份,我能捧你上去,也有足够的本事拉你下来!”

    钱顺发脊背发寒,惊恐之余唯有顺从,“是,是,危少爷。”

    “还有,你和同义堂掌柜之间的交易,别以为没人知道!”危景天音量低沉,但每一个字,就让钱顺发有种被凌迟的痛苦,“要钱,还是要老板的位子,你自己选,别我没提醒过你。”

    危景天和麦芽离开后,钱顺发如泄气的皮球瘫了。

    林凡望向二人离去的背影,心里酸酸涩涩,混乱而惆怅。

    “景哥哥,我怎么感觉钱老板有点怕你呀?”麦芽有点迷糊地问。

    危景天唇角勾起会意的笑,却什么也不破,“也许我长得比较惊悚吧。”

    “惊悚吗?我觉得景哥哥最帅了。”麦芽和妹妹一左一右牵着他的手,脚步轻快地向前走,“对了,刚才你对钱老板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