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危杏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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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危杏杏讨厌廖清,因为他老在放学回家的路上堵她。

    为了躲开廖清的追踪,在开学前,她硬下心肠对外公撒娇:“外公外公,我要转学!”

    “转学?为什么?城南中学难道不好吗?”郑局出了名的疼孙女入骨。

    “好是好!芽也快上学了。可是……”她素白的脸露出难为情的神色,“可是,我有件事,了您可不能我!”

    郑局爽朗得哈哈大笑,“什么时候丫头也有秘密了?”伸出大掌在她的鼻子上捏了捏,满眸都是宠溺。

    “那个,外公,我跟你认真的!你可别笑!”危杏杏别扭地要求他。

    “好好好,听你的,快吧。”郑局把目光投到那本永远也读不完的《三国演义》上,竖起一耳朵听外孙女叽叽歪歪,一手端着茶杯喝茶。

    “有人,跟踪我!”危杏杏下决心似的。

    “噗……”一口热茶喷了一书一地,郑局啪放下茶杯合上书,“什么?谁敢做这种事?快报上名来,我派人去拆了他的筋骨!”

    危杏杏就知道外公一定会反应过激,用手擦了擦脸上的茶水,“外公,你答应过我不要激动的!”

    郑局一脸正色,“这事儿可不是闹着玩的!到底是哪个龟孙子,敢跟踪我的外孙女?”

    那,一向修养甚好的郑局居然爆粗口了!

    危杏杏就知这件事要是出来,在城南乡就没有廖清的立锥之地了。所以,当郑局怎么逼问她,她就了一个名字,“麦玲玲!”

    “神马?麦玲玲?那个和麦芽闹不和的丫头?”郑局松了口气,还好不是哪个没眼力见的男孩。

    麦玲玲身高体重全不及危杏杏,想和军人世家出身的危杏杏比,肯定想不开在找死。

    “就是她。我跟你,她不止一次跟踪我,还跟踪麦芽,她这里不太正常!”危杏杏指了指太阳穴的位置。

    “脑子?不会吧,我看她挺正常的!”郑局重新喝上了茶,新鲜的碧螺春,味道真不错,还算危景天那混子有点良心。

    “不是,哎,外公,我跟你啊……”危杏杏于是巴拉巴拉把麦玲玲在学校的所作所为统统都了一遍,听得郑局一惊一乍。

    “怎么可能?一个女孩居然有这么大的能耐?”郑局的胡子都快吹掉了!

    “就是嘛。我外公,你什么时候给我办转学呀?再这么下去,我还怎么考重点高中、重点大学?”这才是危杏杏的诉求所在。

    “好好好,给你转到省城去。反正你哥,你爹妈都在。”郑局着,眼神有点失落,“你们走了,我一个老头子……”

    “外公,我怎么会撇下你一个人呢?我们一起回去呀!”危杏杏,哄得老爷子高兴了,决定第二天就起身。

    省城,火车站。

    当危杏杏和郑局拎着大包包,出现在熙熙攘攘的火车站,突然遇到了一个甩不掉的身影,廖清和洛一达!

    四个人迎面就撞上了。

    “啊……”

    “啊……”

    两个过架的男女就那么不顾场合地大吼起来,吓坏了行人。

    “你,你怎么会在这?”危杏杏恨不得拳脚相加,把廖清从省城踢回去,他居然敢跟着自己来到省城!这件事只有她和外公两个人知道,到底是谁走漏的风声?她把目光投向了外公。

    “不是我!”郑局忙为自己证明。

    洛一达望着人来人往的车站,心情有点不好,“廖清,你怎么得罪了这个瘟神?”

    廖清也头皮发麻,自从上次在城南中学过架之后,他就对危杏杏的拳脚功夫、胡搅蛮缠格外害怕,唯恐避之不及,可偏偏远在千里,居然能遇上!!

    “我也不知道。少爷,咱们绕道。”着廖清拎着大包包转身向相反的方向逃跑。

    危杏杏不乐意了,“喂!!!我长得有这么可怕吗?你见了我就跑,别人还以为我是什么母老虎!你坏我名声,要付出相应的代价!!”

    着,危杏杏扔掉了大包包,一只扫堂腿向廖清扫去。

    “喂,杏杏!心啊!”郑局玩兴起了,把拉杆箱点在屁股下,撕开了一个香蕉,啃得正欢。

    “那个,这里有瓜子,要吃吗?”洛一达也加入了坐山观虎斗的行列,把一盒瓜子送到郑局身边。

    “要。”一老一少就坐在火车站的广场上,看两个少年人你一招我一式,斗得不亦乐乎。

    “爷爷,我要不要端个盘子,向过往的人求点儿财?”洛一达拿出一个盘子。

    郑局扶额,“你是?”卖艺?两个字没出口,可洛一达冰雪聪明,已经会意了。

    “你去吧。我负责看行李。”

    场上,危杏杏双目放电,“,你为什么在学校跟踪我?”跟踪她饭开水不,还把她的饭盆儿装满了饭菜,给她的开水瓶灌满了开水,甚至连扫值日、倒垃圾这种事,也替她办了,搞得全校都在盛传,危杏杏是被廖清罩着的。

    “你知不知道,你到处跟人,你罩着我,都没人找我切磋了?”危杏杏咬牙切齿地痛骂,武将无仗可,那是如雪的寂寞呀!

    “就你那身板,想要赢那些高个男生,你是活得不耐烦了吗?”廖清防守着她的一招一式,一时间落在了下风。

    “瞧你就那点本事,还敢我是被你罩着的!看招!”危杏杏一声厉喝,一个泰山压顶向他的头顶去。

    廖清见状,一招抓住了她的胸口,两团软绵绵的东西好生舒服。

    “啊……非礼啊!”一瞬间,危杏杏就落在了下风。

    “我不是故意的!”廖清慌忙松了手。

    可危杏杏怎么会放过他?一路上追着,了三条街。

    “哎,没戏可看了,散场吧。”洛一达抛了抛盘子里的硬币,对一脸失望的观众。

    观众们只好散了。

    这时,郑局仔细端详着洛一达,“孩子,你是……洛家人?”天哪,他居然和仇人坐在一起,看了一出好戏?!

    “额,爷爷,我只是路过的。”洛一达收了钱财,拎着包跑了。

    “喂,我还有事没告诉你!”郑局对他的背影失望地喊道,“你和我本来是亲戚……”可他再也听不到了。

    “想当初,你妈妈,和我女儿郑怡,可是表姐妹,后来你那不争气的爹,居然不知死活地要染指郑怡,被危严废掉,哎,也活该你们洛家有此一劫。”

    “外公,你一个人在嘀嘀咕咕什么呢?”一个娇俏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望着乘胜而归的外甥女,郑局无声叹息,“没什么,往事罢了。走吧。”见她什么事儿没有,便望向来路的方向,“那个年轻人呢?”

    “哦,被我跑了。”危杏杏隐秘地擦了擦唇,是跑了,可临走前廖清居然色胆包天偷偷亲了她一口,她就忘记下手了,让他跑了,不过她是不会告诉外公的。

    那种感觉就像千万只蚂蚁在心上爬,甜蜜而酸涩。

    她一点儿都不讨厌。

    “走吧。”二人向省城危家的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