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监守自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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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龚连山迷迷糊糊半睡半醒之间,咔哒一声响。

    他也没在意。

    毕竟电风扇的噪音很大,难免会出现声响。

    过了一会儿,又咔哒一声。

    龚连山就张开了眼睛。

    黑暗中,窗子上影影绰绰,有影子在晃动。

    龚连山心里一紧。

    不好,有贼!

    可他马上意识到,这个年代的偷可不光偷东西,身上都带着家伙。

    如果自己不心又得挂彩!

    他扫了眼两张床上正在酣睡的姑娘们,这会儿他可不能怂。

    这要是让他们进来,一切都不好了。

    他轻轻的翻身起来,抓住了铺在地上的被子。

    对着窗子的黑影猛地扑了过去。

    这下,黑影反倒吓了一跳。

    “哎,哎,哎”

    龚连山上的被子正好堵住了窗子。

    那人嘴里哎哎叫着,扑通一声就掉了下去。

    这里是一楼,那人摔在了窗下的花坛里。

    龚连山也不话,伸拉上窗子,咔哒一下插上了插销。

    又一把扯上了窗帘。

    一连关上了两扇窗子,他又去查看房门。

    他这么一操作,姑娘们就被吵醒了。

    “干啥啊?”

    沈金凤含含糊糊的问。

    “没事,睡吧。”

    大夏天的,关闭了门窗,屋里确实闷热。

    可龚连山也不敢打开。

    过了一阵,窗外响起拖沓的脚步声,逐渐远去,他这才掀开窗帘偷看。

    见外面没有了人影,这才打开了一条缝隙,透透空气。

    这一夜终于平安度过。

    龚连山根本没敢再合眼,而是靠着窗子抽烟。

    天亮了,他顶着熊猫眼把妹妹和姨子扒拉起来,还要赶车呢。

    她们倒是睡得很踏实。

    见龚连山一脸的倦容,沈金凤问道:“咋的?没睡好啊?”

    “呵呵,我认床。”

    他可不敢昨晚来贼了。

    再把这几个丫头吓着,就不值当了。

    几人洗漱完毕,去旁边吃东西。

    旅社前台旁站着一个中年人,正跟前台姑娘闲聊。

    “柳师傅,你咋这么不心,又摔了?”

    “嘿嘿,是啊,昨晚天黑,没看清路”

    龚连山往后瞟了一眼,见这个柳师傅脸上还有擦伤。

    他心里一动。

    ()(e)  吃了饭,他们就带着行李去了候车室。

    这会儿的候车室随便进,不需要查验车票。

    安排好她们,龚连山又去买了几张站台票。

    这年头是可以进站送人的,只要买站台票就行。

    等了半个多钟头,开始检票进站了。

    龚连山和沈金凤一個劲儿的叮嘱。

    让她们睡觉警醒些,别被偷了。

    龚连花笑着道:“放心吧,妈给我缝了口袋。”

    她拍了拍胸口。

    沈金华也拍拍胸口,得意的道:“谁敢伸到里面来摸吗?!”

    “你们心点,他们用的是刮胡子的刀片,直接割开!”

    “啊?真的呀?!”

    俩丫头瞪着大眼不可置信。

    “注意点就行了,晚上你俩一个上半夜,一个下半夜,千万别同时睡着了!”

    龚连山叮嘱道。

    “这是家里的电话号码,有啥事赶紧打电话回来!”

    沈金凤拿出两张纸条,一人塞了一张。

    这上面写着北安农管局的外线总号码。

    只要接进了农场局的总,就能层层转接,联系到龚连山和沈金凤了。

    “嗯,知道了。”

    龚连山扛着行李,其他几个丫头拿着东西,一起检票进站。

    随着人流,他们穿过了地下通道,上了站台。

    眼前停着的正是去京城的列车。

    几人一起上了车,按票找到座位。

    她们的车票毕竟是卧铺票,这里的管理相对较严,没有卧铺票的人是不让进来的。

    这也是龚连山咬牙给她们买卧铺的原因。

    把行李放好,龚连山忙出了一身臭汗。

    姐四个拉的着离别的话。

    龚连花眼睛红红的,她挤过来看着大哥。

    “哥,你结婚我不在,好不甘心啊!”

    “这有啥?!你好好读书,将来我们参加你的婚礼就行。”

    “哥,啥呢!”

    龚连花脸一红。

    “都大学生了,还不好意思呢!”

    沈金华也凑过来,道:“姐夫,我姐就交给你了,你可得好好待她!”

    “放心,你姐有我,家里你们就别操心,你俩在京城相互照顾,有事往家里打电话!”

    “嗯!”

    上车的人越来越多,“让让,让让”的喊声让他们不得不中断交谈。

    十分钟后,龚连山带着沈金凤沈金芳下了车,站在车窗外看着俩个妹妹。

    ()(e)  俩丫头眼泪叭嚓。

    龚连山见沈金凤姐俩也是泪眼朦胧,就赶紧道:“别哭,你们一哭,她俩更难受!”

    沈金凤和沈金芳赶紧转身擦了擦眼角,转过身挤出了笑容。

    半个钟头后,站台响起了电铃声。

    列车员开始赶人。

    车上下来了好些送站的人。

    跟龚连山他们一样,站在下面挥跟亲人告别。

    三遍铃声后,车厢的门关闭了。

    汽笛声声,火车缓缓的开动。

    龚连花和沈金华拼命的挥动臂,嘴里喊着什么。

    龚连山跟着火车跑了几步,也挥告别。

    等火车咣当咣当的远去,面对空空如也站台,三人都是一阵失落。

    “走吧,我们送伱回学校。”

    这回轮到沈金芳了。

    他们出了站,去旅社退房。

    龚连山办理退房续,沈金凤姐俩去房间拿行李。

    他远远的看见那个柳师傅,正一瘸一拐的推着自行车出门。

    龚连山闭眼回忆起昨晚窗子前那人的身形,又跟这个柳师傅进行了对比,觉得身量相差不大。

    “这是你们旅社的师傅啊?”

    “谁?”

    龚连山用下巴往外示意了一下。

    “哦,你柳师傅啊?他是我们旅社的职工,怎么,有事?”

    前台的姑娘问。

    “哦,没事,就是问问。”

    “他腿咋了?”

    “昨晚摔的。这人隔三差五的摔跟头,眼睛可能有点问题。”

    姑娘漫不经心的道。

    龚连山心里冷哼了一声。

    这个笨贼,咋没摔死你呢!

    没一会儿,沈金凤姐俩拿着行李出来了。

    客房服务员查验房间。

    待服务员回来可以了,前台才退押金。

    把沈金芳送回了学校,龚连山带着沈金凤吃了点东西,俩人又去防洪纪念塔,中央大街转了一圈,这才往回走。

    在路上,龚连山这才了昨晚遇贼的事。

    “啊?!真的啊?你咋不叫我呢?!”

    沈金凤一脸吃惊的看着他。

    “叫你干啥?我能应付。”

    “不过,这个贼还真是个笨贼啊!”

    沈金凤再细问,龚连山也不了。

    他可不想让媳妇儿知道是有人监守自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