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二公子的威风
兽人王国没有正规的军事建制,更不存在所谓的军事思想,唯一的常备军就是诺德城的狼骑兵,据有五千多。
打仗的时候,主要军事力量还是来源于崇尚大口吃肉,大口喝酒的各部族。
派出最有战力的巨人魔和觉醒过的狂化战士,悍不畏死。
像夏洛尔和牛头人这种,顶多是做后勤,生火做饭,喂养坐骑,运气好一点的,做狼骑士的侍从。
除非前面的战士死差不多了,才有会轮到他们上去做炮灰。
狗头人侧耳听了听再次出现在半空中的号角声,然后道,“夏洛尔,我们得出发了。”
“哎,号角一响,爹妈白养。”
一阵接着一阵的号角声,让夏洛尔心里打颤。
上辈子躺平,如今在异世界凑数,他从来没有打算活着回地球,没有什么高大上的企图心。
但是,也不想早死啊!
作为一个普通兽人,好好活着不好吗?
正处于夏天的尾巴,还未入秋。
兽人世界的食物还算充足,大多数兽人的参战欲望并不强烈,不像冬季,食物有限,战端一开,老的老,的,一起南下,抱着侥幸的心理,看看能不能多一口吃的,多条活路。
如今,队伍里全是强壮的兽人,没有老弱妇孺拖累,行进速度非常快。
波林谷地的指挥官是族长巴提思的二儿子索巴,谷地里为数不多的八阶战士之一。
他庞大的身躯骑在一头巨狼之上,挥着长鞭来回穿梭于一眼望不到头的队伍之中,刚刚晋升为传令兵的半马人豪恩拿着两只旗,紧紧地跟在身后,路过夏洛尔面前,高兴地对着挤眉弄眼。
夏洛尔装作没看见,还是苟着吧,尽量不引起那位二公子的注意,那长鞭甩身上,滋味可不好受,他这身板,搞不好原地去世。
最怕的就是明明是一只鸭子,偏偏有着全聚德的思维。
兽人的队伍汇聚的越来越多,渐渐地偏离了主干道,一路向西南方向,淌过河流,走过沼泽、草地,翻过山丘,穿过茂密的森林,草根、野果、毒蛇、野兽、河里的鱼,但凡见到的一切,都进了兽人的肚子。
()(e) 兽人过处,没有活物。
夏洛尔和牛头人狩猎的水平并不高,并且还有这么多兽人竞争的情况下,根本就搞不到新鲜的肉吃,每天除了麦粥还是麦粥,就这还不敢多吃,距离目的地还有五天的路程呢。
一下子吃完了,后面的日子还过不过?
要是就这么饿死了,都没地理。
“过的叫什么日子啊!”
夏洛尔最后悔的就是带的钱少了,要不然也能从别的兽人买一点野物。
浑身上下十几个铜板,什么都做不了。
有气无力地躺在一块巨石底下,望着满天的繁星。
“哥,喝点水吧?”
帕蒂昂把里的水袋递了过去。
“还有多长时间能走出荒漠?”
夏洛尔大口大口地喝着。
这个地方叫赤岭,主要居民是地精,此次也在王国的征召之列,他们的主要任务就是为行进大军提供水源。
所以夏洛尔这次才有会免费畅饮。
不用花一个铜板。
帕蒂昂把兽皮袋枕在脑袋底下,打着哈欠道,“听豪恩还有两天。”
夏洛尔左右张望了一圈问,“哎,就我们三个了。”
豪恩做了传令兵,狗头人涅卢奇因为奔跑速度够快做了侦查,他们都在队伍的最前面,地精坎贝尔领着族人单独成军,负责制造攻城的抛石,在最后面。
夏洛尔身边现在只剩下牛头人和弟弟帕蒂昂了。
“哥哥,到时候你跟在我后面,没事的。”
帕蒂昂安抚道。
他这个哥哥什么都好,就是胆子了点。
夏洛尔低声道,“你别得意,人类的大炮和长枪还是很厉害的,心一点,不为了自己,也得为老娘想一想,你出了事情,她得多伤心?”
帕蒂昂早就觉醒了血脉力量,只是还是个一阶战士,连做骑兵的资格都没有,跟他一样,每天喂科多兽、裂蹄牛,偶尔还要给他们洗澡、扦脚
这日子过得比九九六还惨。
九九六起码不担心自己的生命安全。
“哥哥,你放心吧,我没有那么傻。”
()(e) 帕蒂昂笑着道。
他能感觉到哥哥的关心。
“明白就好。”
夏洛尔拍拍他的肩膀。
连这场战争的意义是什么都不知道,凭白去送死,那就有点傻了
刚躺下,就被一阵喧闹声吵醒了。
“怎么回事?”
夏洛尔揉了揉眼角,不远处火光冲天,人声鼎沸。
牛头人从不远处跑回来,咧嘴笑道,“旧月镇和鱼泉谷打起来了。”
夏洛尔问,“因为什么?”
牛头人摇头道,“不知道。”
夏洛尔好奇之下,正准备站起身去围观看个热闹,耳边传来连绵不绝的惨叫声。
一队狼骑士冲了过来,银色铠甲在月光照耀下熠熠生辉,长刀过处,血光冲天,头颅遍地。
夏洛尔吓得缩了缩脖子,顺又按住了探头探脑的帕蒂昂。
事不关己。
“整队!”
二公子索巴的声音响彻营地。
豪恩举着旗帜在营地里来回奔跑。
这么些日子,夏洛尔已经大概能明白了旗语的意思:继续前进。
“你们这些贱民!
不能让你们有精力!
吃饱了,你们就会闹事!”
但凡走慢一点的,索巴盛怒之下挥出的长鞭,总有兽人倒下,生死不明。
夏洛尔不敢赌运气这鞭子甩不到自己身上,不自觉的加快了脚步,偶尔还会扫一眼牛头人和弟弟,别拉下来了。
八阶战士的怒火不是那么容易承受的。
其它的兽人营地也好不了多少,都因为旧月镇和鱼泉谷的斗殴事件受到了牵连。
一路奔驰,原本两天的路程,一天不到就走完了。
荒漠的尽头是一片草原。
夏洛尔躺在一片浑浊的水坑里,一动不想动。
帕蒂昂听着哥哥那响亮的呼噜声,犹豫了一下,还是把他从水里拖了出来,心翼翼的给他脑袋底下放了一块兽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