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少女的心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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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全会了?”

    陶云姜瞪大了眼睛,檀口微张,一副不信的样子。

    “你真当我是傻子呀,你来一遍让我看看!”

    你能学会我陶允姜把剑吃了!

    她心中忿忿想到。

    “行,师傅看好了。”

    方未寒答应得很痛快。

    他前走两步,和陶允姜拉开距离,拔出流明剑做出了和她相似的起式。

    方未寒闭上眼睛,庞杂的记忆翻涌而出,他尽力模仿着陶允姜的剑意和剑势。

    流明回旋后接上了一记势大力沉的横斩,剑气成两道扇形向前方平铺倾泻。

    本来就一片狼藉的树林再次饱受摧残,树干上的树皮惨不忍睹。

    相较于陶允姜刚才的那招回雁断山,他这个模仿本的要少了几分轻灵,多了几分沉重。

    可能叫成回牛断山更加合适一些?

    一旁的陶允姜看傻了。

    他居然真的学会了?

    用了这么短的时间?

    旁边放着的祈苍剑发出微弱的剑鸣,似是在“主人不要吃我呜呜呜”。

    陶允姜:“”

    “你”

    她呆呆地站在原地,指着方未寒不出话来。

    这不合适吧?

    难道我不是大周千年一遇的明武天才吗?

    那怎么这方未寒只看了一遍就把本姑娘的剑招给学过去了。

    难道他真的叫方允姜?

    少女失去了刚才的得意,凌乱地站在风中,发丝贴在耳畔,看上去颇为可怜。

    “方未寒。”

    陶允姜水盈盈的眸子直直地看着他,声道。

    “我是你师傅对吧?”

    “对啊,咋了?”

    方未寒挠挠头,有些疑惑。

    “那要是如果”

    陶允姜揪了揪裙子,有些纠结。

    见方未寒看过来,她有些羞怒地跺了跺脚,猛然提高了声调。

    “我是如果!”

    “如果我以后打不过你了,你可不能趁欺负我!”

    陶允姜噘着嘴,踢了踢脚下的石子,看起来有些闷闷不乐的样子。

    为什么自己的便宜徒弟这么厉害呀?

    修为进境又快,武学天赋也高。

    这样一来,以后不是很快就把我超过去了吗?

    “想什么呢?”

    方未寒有些哭笑不得地看着她,目光柔和。

    “先不我和你的修为还有很大的差距,一时半会肯定是超不过去的。”

    “就算我最后真的比你厉害了,你也是我的师傅呀!”

    陶允姜感觉皮肤表层似有电流窜过,激起了一阵鸡皮疙瘩。

    ()(e)  “咦~”

    她嫌弃地退后了两步,还伸捂住了鼻子。

    “你话好肉麻!”

    方未寒勃然大怒。

    老子是在安慰伱,结果你居然我肉麻?

    你自我调节去吧,相信你的神经系统和内分泌系统有在正常工作。

    “嘿嘿嘿,不要生气,不要生气嘛!”

    陶允姜又蹦了回来,讪笑着道。

    “如果你要打架了,找我就好!我来替你解决啊!”

    “以后等你变厉害了,你来帮我打架,好不好?”

    少女双合十,大眼睛眯起,笑得像一只讨要糖果的狐狸。

    春日的阳光洒在她的身上,如同精灵般盘旋着。

    方未寒瞥了她一眼。

    “既然咱俩关系都这么好了,你是不是应该告诉我一些别的事情啊?”

    “啊?”

    陶允姜突然有了种不好的感觉。

    她再次退后一步,警惕地看向方未寒。

    “什么事情?”

    “你那天究竟为什么会在浣花楼?”

    方未寒上前一步,目光灼灼地盯着她。

    这陶允姜绝对知道很多秘密,可她就是不。

    这可不行,你得跟我共同富裕。

    “什么浣花楼?我不知道呀!”

    陶允姜俏脸一僵,无辜地摇摇头。

    “唉。”

    方未寒突然不再看她,转而看向了地面。

    他自嘲般地叹了口气。

    “我们都是过命的交情了,为什么你连这件事都不告诉我?”

    方未寒的语气落寞无比,像一只被主人遗弃的可怜狗。

    其实我也不想装成这个样子,但是这玩意在我当舔狗的时候实在是信拈来,太过于熟练了。

    方未寒默默想到。

    “你你你”

    陶允姜咬着嘴唇,有些足无措地看着他。

    这我该怎么办呀?

    他看起来很难过的样子。

    可是这件事情又真的不能告诉他。

    好烦啊。

    “这件事情真的不能,我是有苦衷的!”

    陶允姜焦急道。

    方未寒:“?”

    我特么的是不是在哪里听过这句话?

    怎么你们一个个都有苦衷?

    似是条件反射一般,他下意识就要脱口而出:

    “你也签了金”

    想好了,你能承受得住这份因果吗?

    云纾突然写道。

    方未寒硬生生地把后半句话憋了回去。

    “签了什么?”

    陶允姜疑惑地问道。

    “没什么。”

    ()(e)  方未寒差点噎死。

    他喘了口气,紧接着问道:

    “究竟是为什么不能告诉我?”

    陶允姜皱着眉毛,脸色纠结无比,像是在做一个十分重要的决定。

    “这件事情牵扯实在是太大了,我不能,抱歉”

    最终,她还是低声道。

    完这句,陶允姜又急切地补充了一句,似是生怕方未寒误会一般。

    “不是我不告诉你,是真的不能,我”

    她张了张嘴,最终还是什么都没出来。

    方未寒笑了笑,摆了摆。

    “不也没什么,我只是单纯的好奇罢了,不是什么大事。”

    不是什么大事,指为了这件事情自己都要跑进南宫偷东西。

    云纾幽幽写道。

    “你闭嘴。”

    方未寒没好气地在脑海中了一句。

    “别不开心了,真不是什么大事。”

    见陶允姜眉间仍有化不开的郁郁之色,他连忙劝道

    “哦。”

    陶允姜闷闷地答应了一句,看上去还是有些垂头丧气的。

    “那我继续给你讲点东西吧,都是我自己的一些理解。”

    她收拾好心情,冲着方未寒扬起一個明媚的笑容。

    既然我没办法告诉他这件事情,那就多给他讲一些新的感悟补偿他吧。

    她又想起来了昨天和张叔的谈话。

    “张叔,我能把咱们的事情告诉方未寒吗?他今天还问我来着。”

    “我建议你不要这么做,丫头。”

    张叔擦着桌子,头也不抬地道。

    “他的立场还不能确定,更何况,他的未婚妻是陈郡谢氏的大姐,天生就和我们不是一路人。”

    “在没有十足的把握之前,你不应该对他透露任何有关我们的信息。”

    斗笠下的少女咬着嘴唇,紧握双拳。

    “即使他拼命救了我?”

    少女执着地问道。

    “即使他救了你!”

    张叔收起抹布,声音虽轻,却斩钉截铁。

    光影破碎,只余下满眼仓皇。

    我到底能不能相信你,方未寒?

    她默默心想。

    “师傅?允姜?师傅?”

    方未寒在她眼前挥了挥,一脸疑惑。

    “我听过学生上课走神的,没听过老师上课还能走神的!”

    他一脸好笑地看着她。

    陶允姜回过神来,俏脸微红,有些羞怒。

    “不许多嘴!好好听我讲!”

    少女用剑鞘敲了敲他的头,生气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