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九章 熔血外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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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哈”

    宁言吐气成箭,瞳孔已尽数被血色浸染,伤口处逸散而出的浓浓血气逐渐凝实,在他无意识控制之下,如鞭子一样疯狂抽打着牢笼。

    强烈的痛楚来回拉扯着宁言的神经,突然间,他的五脏六腑一阵蠕动,鼓鼓作响。

    “呵!”

    就听得一声暴喝,看似坚不可摧的牢笼霎时间土崩瓦解。

    三重封禁眨眼便被破了两重,猕猴再迟钝也意识到情况有变,赶紧催使雨师令想要加固禁制,谁知雨师令却剧烈震颤起来。

    “令!令!”它指了指令牌,急得抓耳挠腮,只是受限于语言能力,越着急越是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别管那牌子了!没牌子你还不得活了?”黑狼暗骂一句,冷静吩咐道:“准备动,他要出来了。”

    虽然不知道宁言到底是靠何种方法打破了雨师令的禁锢,但归根到底,合阵之法只是段的一种,破了便破了,影响不了大局。

    它们扫荡草原的时候靠得可不是这种取巧的玩意,不照样打得对丢盔卸甲?以前能,现在也能,没有雨师令相助,它们反而可以找回自己熟悉的战斗方式。

    黑狼长啸一声,毛发间渗出星星点点的光斑,瞳孔逐渐转为灿烂的金黄色,额间竟出现一盏月牙状印记,猿鹤二兽也是反应了过来,紧随其后,纷纷显化出不同的异象,三道强横的气势登时冲天而起。

    宁言脑子昏昏沉沉的,根本无法集中精神去分辨系统在狗叫些什么,恍惚中依循本能反握住了雨链,轻轻一扯便将其断成数截!

    他此时的形象已大变了模样,原本稍显宽松的武服被高高隆起的遒劲肌肉撑破,长发乱舞,寒眸射电,猩红色血雾在他背后不停蠕动,看起来既诡异又骇人。

    好渴

    宁言的嘴唇在颤抖,他只觉喉咙渴得难受,像是被烧灼一样生疼。

    他好想喝点什么。

    又或者,他必须得喝点什么了。

    “上!”

    黑狼动的时掐得极为老道,恰恰是宁言旧力略过新力未发之际,四爪当头落下,银光乍破,空间都好似要被它撕裂!

    ()(e)  宁言兀自矗立在原地,不见他有何动作,血雾却自行御敌,迅速凝为坚盾护持左右。

    黑狼不费吹灰之力便将拦在它面前的血雾拍碎,飘散在空中的血雾却倏地再度聚合,眨眼间就化为一根根粘稠的触径直缠上它的爪子。

    咕咚。

    这轻微的声响却在黑狼心中炸起惊雷,它竟听到了触上传出吞咽的声音,简直宛如活物。

    这东西在吞噬它体内的血气?!

    “别被触缠住了!”

    它一面警示同伴一面旋身挣脱了束缚,所幸宁言的修为似乎并不高强,血触看着吓人,实则一碰就碎。然而还未等它舒口气,立马就又有更多的触缠了上来,血雾源源不断地从宁言的伤口处飘出,仿佛无穷无尽!

    其余二兽也不好过,特别是猕猴,本就是走近身缠斗的路子,冲得比黑狼还快,这会身上已经挂满了十几条不可名状的东西,此消彼长之下越陷越深,积重难返。

    场中形势不知不觉间已然发生了逆转,猎物和猎的界限开始渐渐模糊。

    宁言一痛苦地捂着脑袋,脸上却莫名闪过一丝满足,一个疯狂的念头在他脑中飞速滋生壮大。

    把这三只畜生血祭了,足以将他修为晋升到地火境,届时内外合一,不定炼形关也能一起冲破,他化自在天不愧是天下一等一的绝学

    很好,就这样继续练下去

    很好

    “司空鉴!”

    正在这时,三兽胸前的雨师令骤然爆发出耀眼的光华,亦怜真班不知哪里鼓起的勇气,眼一闭心一横,舍身上前便是一拳。

    无数触想要拦下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可刚刚靠近她身边一寸便会被淡蓝色的氤氲之气弹开,一来二去还真让她突到了宁言左近。

    嘭!

    宁言头都差点被打歪,所有触齐齐一颤。

    会稍纵即逝,三兽当立断拉开距离,十分默契地同时祭出祖灵。

    这回它们终于放弃了生擒的念头,打算以雷霆一击将这男人彻底抹杀,积蓄起的强大气势震得整座洞穴都在颤动。

    ()(e)  察觉到周遭情况有变,宁言果断收回血雾,单掌一摊唤出水君令,下一刻,凭空出现的水流甬道将他的身形吞没。

    三兽想要追上去却是为时已晚,只能眼睁睁看着他溜之大吉,不由得发出阵阵懊恼。

    “算他跑得快!”

    黑狼愤愤道,它已经想好了,下次再看见这男人,管他三七二十一,直接做掉。

    想来别乞也会同意它的

    等等,别乞呢??

    “啊啊啊!司空鉴你这畜生!!”

    内坛。

    平静的清泉中忽然咕嘟起几个水泡,不一会儿,竟有一对衣衫不整的男女浮了上来,轻柔的水波将他们推到岸边,两人在地上滚了几圈,始终搂抱在一起难舍难分。

    准确的,是单方面的难舍难分。

    亦怜真班银牙紧咬,使劲支起肘想要顶开宁言,却被对方粗暴得按下,试了几次也挣脱不得,都快哭出来了。

    宁言半阖着眸子,脸紧贴在亦怜真班的脖子上,他现在热得慌,而她身上恰好冰冰凉凉的,贴上去舒服的紧。

    他能有什么坏心思呢?

    他只想舒服舒服。

    一股温热的男子气息吹在她的耳垂上,那股酥酥麻麻的触电感让亦怜真班的眼神愈发迷离,上的挣扎也越来越弱,身子渐渐瘫软了下来。

    自己的清白糊里糊涂的就要交出去了?

    她迷茫的望着天空,喘着粗气呢喃道:“至少不要、不要在这里”

    嗖!

    一支簪子破空而来,宁言头也没回,血雾凝成大印试图将其抓住,未曾想却连片刻都阻拦不住!

    簪子准确钉在了他的风池穴,那壮实到夸张的身形立马跟戳破的气球似的干瘪了下去,宁言闷哼一声,旋即失去了意识。

    毕月乌从天而降,一脚就把这渣男踹飞了老远,目送他倒插进花圃里才收回眼光,接着转头看向生无可恋的亦怜真班,斟酌了半晌,迟疑道:“所以,你们是在”

    “野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