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红色鸡心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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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朱敕差点一口气没上来。

    马盈盈这丫头是不是脑子坏了?

    想让他给刘子翼当爹?

    刘子翼除非脑袋让驴踢了才会同意。

    师娘,更不可能答应这种事。

    他朱敕,当然也不行!

    “你别急着拒绝,听我给你分析分析。你看,你在修练童子功对吧?”

    “对。童子功怎么着,刘子翼也动脚了?”朱敕斜着眼看向马盈盈。

    这门功法是他从刘子翼那儿搞来的,刘子翼当初把这功法给他,确实不安好心。因为童子功一旦修练入门,实力提升很快,但缺点也很明显,那就是不敢轻易破身。

    不敢破身当然就不能打马盈盈的主意。

    “童子功好哇,你想想看,你练童子功,师娘就算嫁给你,她的名节也不受损失,而且还能摆脱我父亲的纠缠。

    你娶了师娘,能跟她学到很多高深的功夫,以后安身立命一点都不愁。”

    “呵,那你有什么好处呢?”

    “我,省得刘子翼变成我哥,跟我争家产呐。”马盈盈嘴上一本正经地道,眼底却闪过一抹难以查觉的黯然。

    “你们俩马上就要钻一个被窝了,还在乎他跟你争家产,你唬谁呢?”

    朱敕假做不知马盈盈要嫁给另一位贵公子的事,故意胡扯道。

    “伱别乱讲!”马盈盈俏脸一板,“刘子翼也中毒了,这回大比武,他未必就能抢到我呢。”

    “抢不到也没关系呀,你和他现在就订亲,不参加大比武抢亲。

    凭你家的家底,再加上刘子翼他们家,摆上流水席,请全村人大吃三天,又不是请不起。”

    朱敕不以为然地。

    他心里还是不信刘子翼中毒,而且他也搞不懂,马盈盈为何突然把师娘往他身上送。

    他跟师娘没那么熟,跟刘子翼也不对付。

    马盈盈如果真的不想师娘嫁进她家,找师娘去商量便是,找他商量个屁。

    村里的光棍很多,师娘看中谁,就选谁呗。

    虽然自己年纪最,刚够成亲的资格,还修习了童子功,算是最适合的人选。

    那也轮不到马盈盈跑来跟他这事,师娘干嘛不亲自找自己?

    除非马盈盈还有所图谋草!

    她心里一定还惦记着那株叶来香!

    一旦自己表现出对师娘动心,那么接下来要面对的就是私定终身,不参加大比武的惩罚。

    他跟师娘得摆三天流水席请全村人吃。

    这笔钱,师娘未必出得起,那怎么办?

    跟马盈盈借,拿什么抵押师娘的家底,还有草!

    真是好算计。

    搞不好村长要娶师娘的事,都是她搞来的!

    算了,这个臭丫头心眼子实在太多了,先回家静一静。

    什么师娘不师娘的,她嫁谁不嫁谁,用不着他操心。

    “告辞!”朝马盈盈一拱,朱敕转身回家。

    他可没空跟她在这磨叽,他有了9年修为,得赶紧提升醒脑图!

    “喂,你见死不救,对得起刘夫子吗?”马盈盈不甘地叫道。

    这个死家伙两次见面,居然问都不问毒药是怎么回事,难道他的心胸真就那么大?

    自己给羊肉下毒那次是为了讨好马夫人,主要针对的是葛函芝和刘子翼,对于这个死家伙顶多是误伤。

    而且这死家伙妄想参加鹰擂去抢女人,本来就不靠谱。

    鹰擂一共就三個名额,就凭他实力不管遇到蓝春野、马伯兴还是刘子翼连三招都撑不过。

    少不了被马伯兴和刘子翼趁狠狠折辱一番,何苦呢!

    ()(e)  至于那瓶丹药的毒,要怪只能怪马夫人,马夫人这些年每个月给她发的丹药里全都是有毒的。

    而且毒药五花八门,软骨散已经算是轻的了。

    朱敕不守规矩,吃了自己抵压给他的软骨散,那是他自找苦吃,应该得到教训。

    乖乖按她安排,去跟师娘演出戏不就好了。

    刘家谋划多年的那件大事,已经箭在弦上即将付诸执行。

    自己本想拉上这个死家伙一把,让他也表现一下,趁着刘子翼还潜龙在渊,赶快投入刘家。

    为何这死家伙,非得一条路走到黑,盯准了去打擂台抢女人呢?

    他是多想要女人啊,明明师娘有难,却见死不救,最好的上车会就这么错过了。

    女人,女人满脑子女人!老榆堡马上就要天翻地覆了,要女人有什么用?!

    ——

    去时顺风,不觉得如何,往回走时朱敕被西北风吹得寸步难行,一路用扶着墙才算走回家。

    该死的马盈盈还有刘子翼!坏我大事!

    在心里骂了一路,朱敕进了院子直奔自己的屋子。

    叶来香就剩两片叶子,得赶紧换土。

    噢——还得摘一片,让父亲拿着去打猎。

    推开门,朱敕却现父亲正坐在他屋里,对着那盆叶来香出神。

    “老爸,你这是”

    “你回来了,正好我有事跟你。”

    朱甲回过神,上下打量朱敕,又犹豫了一下才开口道:

    “你知道两年前,你修练醒脑图突然昏迷,我怎么救醒你的吗?”

    朱敕一听这话,顿时来了精神:“我当然不知道哇,问了你好几次,你总不。”

    “就是用的这个。”

    朱甲从怀里掏出了一块黄豆大的红色石头放在桌上。

    朱敕用指捻起这块石头,仔细打量,就见它的外形略有点像是一颗鸡心,表面并没有任何的石头的纹理,有点像是陶瓷,但比陶瓷软,或许是在朱甲怀里揣着的缘故,还带着体温。

    甚至朱敕在盯着它看久了,感觉这石头上面的光泽在微弱地一涨一缩,仿佛心跳一般。

    “这什么东西呀,哪来的?”

    “跟醒脑图一起来的。”朱甲轻声道。

    “当时,这东西就含在那个死者的嘴里,我猜这多半是种能救命的灵丹,那人没来得及咽下去,就死了。

    于是就偷偷拿回来了。”

    “偷偷拿回来,连我也瞒着?”朱敕瞪着老爸,“这就过份了啊,这么重要的东西瞒着儿子,你是打算留着传给孙子是不是?”

    朱甲:“我怕你嘴不严,乱。而且有了这东西,你觉得有了倚仗,胆子更大了,不定就闯出祸来。”

    这理由确实得过去。

    “所以,我上次出事,你就是用它把我救活过来的。”

    “是,给你含了一会儿,你居然就醒了。这东西我感觉了一圈。”

    “那正明,此物对我的醒脑图有好处。早点拿给我不定我早就修成醒脑图了!”

    朱敕有些兴奋地看着那一块红石头。

    “幸好现在也不晚,我正愁丹药准备不足,有了这东西,修成醒脑图应当足够了。”

    “你修成醒脑图也逃不出老榆堡,不定还是连刘子翼他们都打不过。

    若留着它,关键时候能救咱们一家三口的命呢。”朱甲用尽最后一点儿理由劝道。

    “这东西或许能救咱们一家的命,但是把它用对地方,它能改变咱们一家的命运。

    命运不改,咱们就得一辈子困在这个笼子里。”

    ()(e)  朱敕现在有了9年修为,他不确定这9年修为到底能给他提供多大帮助,所以这块红石头,就先拿来吧。

    多提升一分实力,他打鹰擂就多一分把握。

    留下红石头,然后送老爹出门。朱甲一步一回头,老脸上全是忧色:“儿子,要别冒这个险吧,咱们一家三口在一起比啥都强。”

    “我有数的。放心吧。”

    朱敕关上门。

    “提升醒脑图到入门!”

    身体羸弱,不足以支持本次提升!

    淦!

    “提升抱犊童子功到精通!”

    身体羸弱,不足以支持本次提升!

    淦!

    9年修为现在就是摆设!

    朱敕颓然坐到炕上。

    看着上的红石头,看来也只能靠你拼一回了。

    朱敕一狠心把红石放进嘴里,拼了!

    他其实可以不冒险修炼醒脑图。

    而是用红石头试着修身体状态修复过来,然后再试着用继承的9年修为提升童子功或醒脑图。

    9年修为不够,他也可以去试试勾搭村里的女人。

    如果不被发现,没被人家的男人打死,他不定还能再搞个几十年修为。

    然而,这种窝囊的日子他还要过多久?

    五年还是十年?他已经十五岁了,连外面的世界都没见识过。

    他觉醒记忆都两年了,换成是别人早特么就该把马盈盈搞到,去当村长家的女婿了。

    再差点,去抱师娘大腿,也能学到不少本事。

    可他呢,结个道侣还要琢磨,找个底子不干净的,这样就算对方是自己害死的,那也不会良心不安。

    然后呢,莫明其妙的就被人下毒害到生活不能自理,会不会被人家斩草除根,还要看别人心情。

    在这种只讲丛林法则的绝地,你既狠不下心,放下底限去害人性命,又特么没胆子玩命,那还混个毛啊,趁早死吧!

    更何况,两年前他修炼醒脑图出了点意外都被这块红石头救回来了。

    带着这么一重保险,他还有什么理由当缩头乌龟。

    难道勾搭别人的老婆当道侣就不危险啦?

    远的不,师娘就在那儿摆着,马盈盈还愿意帮他牵线,他敢上吗?

    村长盯着师娘不是一年两年了,刘先生到底怎么死的?

    除了村长谁有能力让他死得不明不白?

    留着这石头,灾难时确实可以救命,大灾大难时父母还是会选择把石头留给他,保全他的命。

    所以,朱敕没什么可犹豫的了。

    开始闭关!

    两年前朱敕没有觉醒记忆,修习醒脑图纯是照猫画虎,也没人讲解。

    取得的最大突破就是拿童子功的功法与醒脑图相互参照借鉴,摸到了修习的方法。

    朱敕觉醒记忆后,仗着前世关于人脑的认知,再参详醒脑图立刻就分析出许多东西。

    如果把人脑理解成一间房屋。

    那么醒脑图可以看成是一张设计图纸。

    图纸拿在里,怎么施工怎么盖见人见智。

    最省事就是推倒屋子重盖,一练一个不吱声。

    有点脑子的,那就跟棚户区搬迁一样,搬一部份拆一部份,拆完一部份,重盖一部份。

    更高明的,那就是房屋平移,然后原址重建。

    三年前,朱敕选择的第四种。

    那就是把用不到的部份全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