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太极?水影拳
马伯兴眼冒金星,胸口如压了一块巨石,若非身上套着层软甲,刚刚这一下,他胸口骨头最少得塌掉一片。
“狗揍的朱敕,老子一定要杀了你”
马伯兴晃了晃脑袋,叫骂着正要爬起来再战,突然眼前一道匹练似的刀光袭来,他惊恐地大叫一声,缩头一滚。
刷!
长刀掠过他的头顶,满头黑发带着一块血淋淋头皮,飞上半空!
“啊啊!”
马伯兴惊恐地看着朱敕,后者拎着刀,目光里全是颠狂!
“你不信我敢跟你没完对不对?我先砍死你,满足你意愿!”
嘶!
长刀破风,再度砍来!
“啊啊!别杀我!”
“快来救我,杀人啦!”
马伯兴像是一只挨了又找不到主人的狗,惊恐地嚎叫着,拼命躲闪。
丧家之犬,连咬人的胆气也没了,哪还逃得掉。
朱敕一脚将马伯兴踹了个狗吃屎,然后上前死死踩住他的后背。
“朱敕你别乱来!”有人叫道。
“谁敢拦我,我先砍死他!今天老子跟他一命换一命!谁愿意当添头尽管来!!”朱敕将中长刀朝周围众人指去。
“蓝春野你快救我!我要是死了,我爹我娘不会放过你!”
马伯兴像是被踩着的乌龟,脸上到处是血和泥土混成一片。
“不错!”
蓝春野弹了弹指甲上的鼻屎,又在衣服上蹭了蹭。
“朱敕总算有几分血性,这才是个男人。”
“放开这个废物吧,杀了他你也跑不掉。”
“跑不掉,我还能拉几个人垫被,放下刀,我只会死得更惨!”
朱敕瞪着血红的双眼道。
“放心吧,我保你。”蓝春野着朝四周看了看。
“这么多人听着,我过的话就是地上钉子,你难道觉得我会骗你?”
“保我,也要保我全家。”朱敕又道。
“朱敕伱应当明白,你有实力就没人敢动你家人,你没实力,让我答应保你家人,又有什么用。”蓝春野道。
他就算答应保朱敕的家人,明面上没人下,暗地栽脏陷害,下黑,他又不是神仙,顾得过来吗?
“好,蓝大哥,这次我谢谢你帮我。”朱敕着扔掉长刀,抬脚放马伯兴离开。
马伯兴一骨碌爬起来,看都不看蓝春野和朱敕,跟狗一样直朝着擂台下边落荒逃去。
恰好这时候,村长马有名也大步疾奔而来。
他听家丁报信,擂台上打起来了,恐怕要出人命,赶忙赶过来。
“爹!”
马伯兴看到村长,立刻放声大哭,“爹,朱敕要杀我!你得给我做主啊!”
()(e) 他满脸血泥,脑袋上的头发被齐刷刷砍掉大半,披头散发,头皮也掉了茶杯口那么大一块,血到现在都没止住。
好端端一个大儿,被他派来办点事,才片刻功夫,就弄成这样人不人鬼不鬼,村长顿时怒火狂升,脸上布满杀气。
“朱敕!给我滚来!”
怒喝声如狮吼虎咆震人心神。
朱敕见村长动怒,便扭头去看蓝春野。
后者表情轻松地朝村长扬扬眉,示意他前去答话。
“村长”
朱敕走上前,独自面对着村长,顿觉一股压力扑面而来。
仿佛面前真是一头庞大凶残的狮子。
“为何要杀我儿子?”
“如果有人黑白不分,要给村长你安上勾结外人的罪名,不给你活路,你怎么办?”
朱敕沉声答道。
这话虽然是毫不礼貌的反问,却不影响村长弄清了事情的大概。
他确实让儿来抓朱敕问问拳法来历,还有是怎么对付刘子翼问难的。除此以外,他还让儿子警告朱敕等下挑选女人,不许选择葛函芝。
从头到尾他都没提什么勾结外人。
要知道勾结外人这個罪名,在老榆堡是重罪,一旦坐实,罪犯处死,全家都得被赶出老榆堡。
他儿子居然拿这个罪名往朱敕头上扣,这确实够狠的。
但是这罪名扣了又怎么样,扣个罪名就是你要杀我儿子的理由吗?
不管怎么样,我儿子光天化日之下,被弄成这样,不仅把威信和脸面丢尽,还差点被人砍死,这事情不能完!
“你勾没勾结外人,心里有数,此事我自然也能查得水落石出。但你怎能如此不知轻重,胆敢袭杀我派来的人!你这是造反!”
眼看着村长把宝贝儿子推到一旁,仿是一头随时暴起噬人的恶兽,死死盯住了朱敕。
“村长息怒。”
蓝春野笑呵呵上前,拦住了马村长。
“怎么,你想包庇他?”
“不,我没想包庇他。我觉得朱敕打伤你儿子这种事,暂且放一放。”
“咱们现在最应当弄清的应该是朱敕到底有没有勾结外人。毕竟他也是我店里的新招的伙计。他要是勾结外人,那我第一个就不容他!”
事情分轻重缓急,马村长想报复朱敕给儿子出气,但是朱敕到底有没有勾结外人,这才是要搞清的关键。
此事不查清,单独处置马伯兴跟朱敕的斗殴,显然不合道理。
“他勾结外人的证据所有人都看得清清楚楚!”马伯兴这会有父亲撑腰,气势又足了,冲着蓝春野大喊道。
“看到什么了?”
“那怪拳你没看到吗,不是村里的武功,如果没勾结外人,他是跟谁学的?”
()(e) 马伯兴完,一甩被风吹乱的残发,恶狠狠看向朱敕,他不怕朱敕狡辩,任何狡辩他都有信心,找出漏洞来。
最终让朱敕哑口无言!
“拳法是我自己领悟的!”
朱敕语气平静地道。
“笑话!你领悟就领悟,我怎么什么都没领悟?”
马伯兴轻蔑地笑道。
他还以为朱敕能编出什么惊人的奇遇,结果这蠢货什么自己领悟?
他长那个脑袋了吗?
出来,全村人都没人信!
“十二岁那年,我有次到你家里,看到一个装满水的大盆,我对着水盆,看见自己的倒影突然想到了许多,我呆立不动,你们却诬赖我往水盆里撒尿,这事你还记得吧?”
朱敕瞪着马伯兴,恨声质问。
这事马伯兴自然记得,不光他记得,全村人都知道,朱敕往马盈盈澡盆里撒尿这事。
“来人,去拿一盆水。”突然间一个年轻男子的声音,从马伯兴身后传来。
众人转过头去看,就见马村长的那两位贵客,正顺着台阶,登上擂台。
刚刚话的,正是贵客中的那个年青儒生。
此人身份神秘,突然开了口,立刻便有人跑去取水,没一会就端来一盆清水。
“你过来。”那年青儒士朝朱敕招了招,“演示给我看,你是怎么悟的?”
朱敕脚步没动,先朝蓝春野看了一眼,见蓝春野点头,他这才迈步走到贵宾席前。
那两名贵客这时也在打量朱敕。
他们俩个早在朱敕在擂台上连败马伯兴和刘子翼两人之时,就对他产生了较深的印像。
能在老榆堡这样的苦海里,年仅十五岁就参加鹰擂,还能连败两个富家子弟,这个少年人的资质,拿到外边去,绝对不比县里那些俊材差劲。
当时看朱敕,他们还隔着十多米,此时朱敕走到他们近前,他们终于能看得仔细些。
这孩子,身形称不上高大,身体瘦削,脸和臂几乎就是皮包着骨头。
窥一斑而知全豹,这孩子从营养不足,身上到现在都没有多少肉。
武者身上的肉,就相当于将军的士兵。
所以这个少年就靠着身上那几千士兵,就打败了马伯兴的数万大军!
如果给他好吃好喝供上,再过几年,这孩子绝对会成为第二个蓝春野!
这样的好苗子正是需要好好养护着,让他成长起来,替白氏卖命。
马伯兴这个蠢货,居然想杀了他?
他知不知道自己算是个什么玩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