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9】古树邪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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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止是身上铁甲碎了,朱敕发现自己身上的衣服,棉甲,也都像是坟墓里埋了几十年似的,全都糟烂得一片块块往下掉!

    朱敕忙用文气测量了一下身外的气温,零下204度?!!

    前世曾听过,在零下200度左右,钢铁会变得像薯片一样苏脆,衣服也会像虫蛀了一般,原来都是真的!

    那为啥刘子翼衣服是好的?

    莫非,他连这里都没走到过?

    那他实力可真的不够看。

    朱敕又往前走了几步,全身上下几乎就没剩下什么东西了。

    原本带在身上的东西也散了一地。

    朱敕蹲下身,把能用的一一捡回来。

    白景升的秀才印、死士帖、护身符全都毁了,只剩一柄折扇还没坏。

    戴在头上的感应头盔也没事,

    那根生锈的铁棍,此时外层铁锈皮全都裂开,露出了一直包藏在铁衣里面的东西,是一根半圆形的挫刀。

    而那个豁牙盘子此时也摔在地上碎成了一地瓷渣,朱敕略过这堆碎渣,把那个装着尸王内丹的钱袋拿了起来。

    这个不知是什么东西织成的钱袋,居然在如此温度下,丝毫没有破损。

    想不到,这也是个好东西,就是了一点。

    朱敕朝下身比了比,把那个大胆又不太成熟的想法抛到脑后。

    唉,想做個保护措施都不成,也不知道会不会冻坏。

    拿上折扇、挫刀还有钱袋,朱敕又向前走了六七步,四周的温度越来越冷,朱敕开始怀疑,再走个几十步,是不是就能达到所谓的绝对零度了。

    甚至大阵核心就是个绝对零度的法宝?

    就在这时候,他突然脚步一滞,整个人都呆滞地看向前方。

    就在几步之外,极为突兀地耸立着一棵锈迹斑斑体态庞大的青铜古树!

    他的感知里,在没看到青铜古树之前,居然完全没有感受到它的存在!

    那青铜古树扎根在石台之中,足有十数人合抱粗细,枝干虬伸斜出,如同一根巨柱般支撑住整片穹顶!

    它庞大的树身上,妖异的暗红色仿若血水一般地流淌,朱敕只是看了一眼,脑海里便生出一股极度暴虐,难以抑制的毁灭杀戮冲动。

    朱敕狠狠地甩了甩头,想凭借着超常的大脑,把这种冲动消去。

    但是他很快就意识到这是徒劳的,只要他站在这里,不管有没有看这棵青铜古树,都会产生难以扼制的冲动。

    ()(e)  不对劲!

    朱敕突然反应过来,自己把感知力开到了最大,这不就是开了嘲讽,在全力接受外界信号吗,没当场疯掉,都算好的。

    赶忙把头盔摘掉,停止了对周边的感知,果然那股杀戮冲动消去了不少。

    朱敕想仔细看看这株青铜古树,然而目光才移过去,潮水一般的杀戮冲动又开始疯狂拍打他的脑海。

    莫非这青铜古树就是凶器?!

    而且是绝世凶器!!?

    这么个可怕的玩艺摆在这儿,如果它就是大阵核心,可怎么毁?

    朱敕不由担心起来。

    上石台之前,女粽子跟他,用来破解大阵核心之物,已经交给师娘带在身上,现在看到这棵巨大的古树以后,他十分怀疑,女粽子的那件东西,是不是真的管用。

    还有,师娘去哪了?

    欸,自己现在身上衣服都碎了,那师娘想必也没好到哪去吧?

    “师娘?你在哪?”

    朱敕立刻喊道。

    师娘果然没有理他。

    朱敕绕着青铜古树走了一圈,也没看到师娘的影子,他的感知先前就没有察觉到师娘在哪,现在也不敢放开感知。

    师娘想必顺着树干爬上去了。

    那自己呆在这里也帮不上什么忙,不如也爬上去看看吧。

    这个念头生出来,他脑海里竟然不由自主地冒出师娘各种曼妙姿态爬树的画面,不由自主地就邪火上头了。

    该死!

    这还怎么爬树?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咱是对这棵古树有什么想法,在找树洞呢。

    朱敕脚并用,试了几次,既没法压下邪火,又没办法爬树,不由十分恼火。

    咣!

    狠狠地在古树上踹了一脚。

    蚍蜉撼树,古树毫无反应,朱敕震得脚底发麻。

    进又不能进,退又不能退,这可怎么办?

    朱敕绕着古树打转,拼命想办法。

    可惜满脑子都是邪念,心思根本就静不下去。

    无奈之下,他停在古树下,伸按住古树,将体内的文气探查过去。

    几乎就在文气探进古树里的一瞬间,朱敕整个身体陡然一僵,体内的文气就像开闸似的飞速倾泻,被古树抽走。

    而他的眼前景像也突地一变!

    一间破庙,四壁陈陋,桌案残旧。

    神台上有个浑身青绿,身高数丈的怪物,打扮得如同神像一般,缓缓睁开双眼,目光淡漠地看着他。

    ()(e)  什么鬼!

    朱敕惊得魂飞天外,

    拼命挣扎,想要脱离这个可怕的幻境。

    然而他的挣扎就像是吊在鱼钩上的鱼,用尽全力也没惊起什么水花,更何况脱逃。

    “娃儿,既来求见本神,为何不跪?”神台那怪物开口,声音雌雄莫辨,邪气迫人。

    “你是哪门子神?”朱敕一边回话,一边四下打量,寻思脱身之法。

    当他看清这破庙里的情形之时,一股更深的凉意顿时让他头皮发麻。

    四扇漏风破门、六尺高的跛腿桌案,青铜香炉,黑色土盆

    周围的情形跟村头土地庙一模一样!

    从到大朱敕无数次路过土地庙,也记不住曾进到庙里拜过多少回,这一切他太熟悉了。

    这这这个怪物是庙里的那个土地神?

    村里人日日虔心叩拜,拜的就是这么个东西?

    “大胆,本神受尔等叩拜,赐尔等饭食。你这东西,竟敢蔑视本神!”

    朱敕只觉浑身一痛,就像是被一只无形大攥住似的,浑身骨骼被捏得格格作响,眼看随时都会被捏碎。

    朱敕脑海里满是惊恐,本能地就想求饶,但是内心里还有另一个声音,在狂喊着不要这么做。

    如此大凶之地,能有什么神?

    就算是神,它何曾干过好事?求饶不会有宽恕,反倒会速死。

    “你有朝廷册封吗?有的话拿出来,我就承认你是神,没有那你就是歪门邪道!”

    “哼,本神天生地养,何需朝廷来辖制。”

    那就是没有营业执照的邪灵。

    “天生地养不过是出身高贵而己,埋没在这穷乡僻壤,连信徒都没几个,如何让天下敬仰?

    只怕过不了多久,村里这些人死光,你连香火都要断了!”

    朱敕并不懂这个世界的神明是怎么一回事,但是他在前世见过猪跑,此世更是吃过猪肉,连猜带懵,也能推断个大概。

    果然他似乎到了邪神的心思,身上那只无形大没那么用力了。

    “白氏一直在供养你对不对,但是白氏在外面给你立过庙吗?你不会只在此处有一个道场吧?”

    “”

    “原来你也是被白氏骗了,困在这里的倒霉蛋!”

    “住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