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斥责沈重之错。(求票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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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安刚陪着皇帝摆驾回了永和宫,后者便被太后给叫了去。

    看这架势,今儿要是不将事情给个通透,亦或是让皇帝做下些什么保证来,那是别想太后将人给轻易放回来了

    天刚正午。

    如今已是夏末,那炎热的余韵本该使天空中的阳光炽烈的厉害,但不知是哪一股风将寒流给吹到了北齐都城上空,这外间的帷幕中又开始淅淅沥沥地下起了雨来。豆大的雨滴让快要将永和宫给包围住的树木花草有气无力的垂着,没了如往日里那般的青翠欲滴,惹人怜爱。

    下雨好啊。

    总是能将这人世间的一些污秽给清理清理,料想来那菜市口的红色也能一洗而尽才是

    雨中,一道身影急速入了宫。

    李安刚在殿内坐下不久,正端着一碗酸梅汤口口地啜着,这炎热潮湿的空气也就他这位前世生活在山城的人能忍受得下来便听见一位太监在殿外禀告锦衣卫指挥使沈重求见。

    如今诸事算是暂时告一段落,正该做一些事后总结的。

    这一个人也是训,两个人也是应付,索性,李安让能来的都过来一趟,正好一次性将事给交代清楚

    得到德妃娘娘首肯,殿外之人整理了一下衣袍,将身上的水渍用真气拂去,这才缓缓步入殿中。

    “臣沈重,拜见德妃娘娘,娘娘千岁。”

    “先跪那儿吧。”

    这都中午了,搞不懂这些古代人的想法:吃饭不积极,脑壳有问题!

    今日皇帝没和自己一道用午膳,李安便想着简单吃点,这才让御膳房的厨子们上了二十来道菜,应付应付。

    如今宫外乱糟糟的,不光是昨夜接连十几家大臣府中被查抄,更是因一些源自于庆国而来的消息所致,具体情形十分复杂李安实际上并不知道如今的篓子有多大,他还好整以暇地吃着东西,等待起所有人到来。

    只能雅,实在是太雅了!

    这份从容不迫的风范儿,让沈重内心深深折服,同时也放下心来,目不斜视,将身子跪得笔直。

    不一会儿的功夫,雨化田、赵高、曹正淳接连到来他们的动作很快,若非是顾忌到这里是皇宫大内,怕是连轻功都会用上

    感觉着自己吃了个七分饱,李安将碗一扔,双叠放在身前缓缓开了口:

    ()(e)  “都跪那儿,跪一排”

    “有道是坏事儿单独,留脸;好事儿一起,喜庆。”

    “但本宫偏偏要反其道而行之!”

    李安扫视了一圈场间跪着的众人,语气中完全体现不出像是要褒奖他人之意。见状,除了许褚以外,所有的下人都是默默退了出去,就连桌上的餐盘都是不敢收拾。

    “沈重。”

    “臣在!”

    “当你知晓有刺客行刺本宫,作为锦衣卫的指挥使,你便该即刻思考、调查刺客的来历,而不是等着别人提醒你沈姐入了宫——少思,错一。”

    “确认刺客与你妹妹有牵扯之后,你虽是当即做出举措,配合着西厂查案,想着要将功补过。但却不该私自去见那些人,威逼利诱——涉险,错二。”

    “锦衣卫与西厂职能类似却也互补,二者不光是平级且互为监督。西山矿场一案前后,你不光是先把总衙让与雨化田,更是毫无主见,如提线木偶——谄媚,错三。”

    “得知妹妹晚间将宿在宫中,虽是有公务在身,却没在事后亦或是朝会前到本宫这里来阐明事情经过做出解释,以为如此本宫便能看见你的坦荡,心眼太多——不忠,错四。”

    沈重听得浑身颤抖,汗珠直冒,一时竟分不清是雨水还是汗液,连忙将头给低了下去。

    他眼角的余光暼了眼一旁快要将头给埋进地里的三人后,默默地又将头给垂得更低了些,显得谦卑异常

    停顿了一下,李安又喝了一口酸梅汤润润喉。

    别,这玩意儿是越喝越上头看来是御膳房与太医院弄出来的新配方。

    “昨日,你离开锦衣卫总衙之后,便去了都察院右佥都御史蔡年的府上之后的,便不是本宫所能知道的了。”李安神色莫名,轻轻呼出了一口气,询问道,“吧,你都是如何同那蔡年相谈的?”

    “不敢隐瞒娘娘!”

    沈重直起身子来拱了拱,娓娓道来

    昨日,眼见卢星河领着锦衣卫朝西厂临时衙门而去,沈重在出了总衙后便一人双腿的朝着蔡府而去。

    蔡府。

    “原来是沈大人大驾光临寒舍,当真是令寒舍蓬荜生辉呀!”蔡年拱朝着沈重打过招呼,请其落座并遣人奉上了茶水后,这才神情疑惑的问道:“我这儿还没恭贺沈大人高升呢,没料到沈大人倒是先来了家中。不知是何事竟让沈大人这个时候到来?”

    ()(e)  “蔡大人言重了,咱们都是为陛下与太后办差而已”

    略过不必要的客套,沈重单刀直入,试探性的问起:“不知蔡大人有没有更进一步,坐上那御史大夫之位的想法呢?”

    谁人不想升官?

    但官场最忌讳的是什么?

    ——交浅言深!

    自己同这沈重往日里也并不相熟别看如今沈重算是成了气候,但锦衣卫因职能不同,一般时候那是无召不得上朝的。

    更别提几日前对方还只是一个从四品的镇抚使了,那是和自己连边都搭不上的人

    今日这是怎么了,一上来就整这么一出?

    “沈大人的意思是?”

    听出蔡年话语中的谨慎,沈重呵呵一笑,“蔡大人也知晓我是个直爽的性子,这便不饶弯子了”

    “想来大人也知晓,如今的御史大夫马伏同陛下的关系是有些紧张的!其人不光是在数年间多次反对过太后的政举,更是在陛下还未亲政之前,拿捏身为老臣的身份,同朝中许多大臣们沆瀣一气,让陛下难堪”

    “如今陛下得登大宝,雄才伟略。”

    “必然会不,我是如果想着让这个位子换人,则这个位子就是蔡大人您的,不做第二人想!”

    这沈重如今靠上了德妃,很难他的意思不是德妃的意思听对方这话中的语气,很显然是在给好处拉拢自己,同时,亦是有要事得让自己去做才对!

    不然,不会故意忽略同为马伏左膀右臂的左佥都御史了

    他做了这么多年官,这些想法只在一瞬之间便是想通。

    御史大夫。

    虽是言官,但权力与品阶跟朝堂上百分之九十的人都已不再是一个级别了!

    别看这只是正三品与从三品的差别。

    这做官最难的,便是迈过这一个级别的坎他如今已在右佥都御史的位子上停留了许多年了,不心动那是假的。

    沉默。

    屋内因蔡年的思索而变得安静下来。

    半响过去,对方这才回过了神,权衡利弊之后,两人的肮脏交易则继续进行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