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7.突如其来,攻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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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启州墨仁府。

    红萝躺在床榻之上,面色黯淡阴沉、气若游丝。

    圆觉大师诊过脉象,向宁葭摇了摇头:“此症凶险,却又无端,贫僧亦不知医治之法。”

    “大师!请你一定要想想办法,一定要救活她!”宁葭紧紧抓住圆觉的胳膊道。

    “怎会突然变成这样?”迟凛向宁葭道。

    “我亦不知。”宁葭面色凝重,摇头道,“只是、一瞬间”

    “她可曾下什么?”孔怀虚道。

    “她?”宁葭努力地回想当时的情形,自己见红萝突然面色大变、晕倒在地时,只觉脑子一片混沌,她当时是了一句什么话

    天玄道长匆忙赶至,见了红萝情形,不由得惊道:“她这是真元散尽、命悬一线!”

    “天玄道长,红萝姐姐她究竟为什么会这样?”宁葭急道。

    “她的原身为何物?”天玄道长道。

    “原身?”孔怀虚等人惊道。

    “天玄道长,你怎会知道红萝姐姐她、是异类?”宁葭亦惊道。

    “贫道的眼还没老到看不清。”天玄道长道。

    “异类?”孔怀虚道,“她是什么异类?”

    “红萝姐姐她、是冥河边的一株曼珠沙华。”宁葭道。

    “如今花株何在?”天玄道长道。

    “花株?”宁葭道,猛然想起红萝昏厥前的那一句话便是:“花、株”

    “是红萝姐姐的花株?她的花株出了什么事?”宁葭道。

    “得先找到花株才知道。”天玄道长道,“将军可知她的花株在何处?”

    “她的花株在”宁葭顿道,“在冥河边”

    宁葭的记忆中,红萝的花株一直在冥河暗边,尚不知有青罗峰一节。

    “冥河?”孔怀虚惊道,“那岂不是、在冥界?”

    宁葭缓缓点了点头。

    “阿弥陀佛,阴阳两隔,女施主恐怕”圆觉叹道。

    “怎么会这样?”宁葭颓然坐倒在床侧,这段日子以来,她第一次感到了一种绝望的心灰。

    这一幕、这样的心情,就如同冥河诀别之时,如此熟悉、如此缠绵不绝

    “宁葭”迟凛走至她身后,轻轻扶住了她的双肩。

    宁葭忽然陡地站了起来,在红萝袖中、腰间、胸前四处摸索找寻。

    “宁葭,你在找什么?”迟凛奇道。

    宁葭并不回言,搜遍红萝全身,却没有找到想要找的东西。

    ()(e)  宁葭跌坐在床侧:“难道通阳令、已经不在你身上了?”

    朱厌的红光如大海倾颓,仙灵防壁已经开始剧烈地摇晃起来。

    “娘子!”柳默急道。

    “好!”清漪忙道。

    两人左相抵,右各执若木枝划出一道紫色光壁。

    清苏紫渊防敌守护之力比之仙灵防壁胜于百倍,三人置身于紫色屏障之中,方才压得人难以喘息的朱厌之力终于消退了。

    朱厌跃上树枝,自高处再次划出了铺天盖地的墨赤红光——汪肆!

    红光过处、草木尽折。

    柳默与清漪不断催动法力,维持着清苏紫渊。

    逼人的压力忽然消退,柳默与清漪方才舒了一口气,却突然大惊失色。

    清苏紫渊蔽去了阵外声音,此时三人才看见朱厌的红光正向两个人影扑去,鹤发雪须,正是桫椤爷爷和雪爷爷。

    “心!”

    榆儿惊得大喊。

    柳默连忙撤去清苏阵,向雪爷爷和桫椤爷爷处奔了过去。

    但终究晚了一步,两人被红光包裹,直摔出五尺之外。

    “朱厌!”

    一身怒吼响起,栗原一根长长的铜链向朱厌鞭去。

    “相公!我们不是他的对,还是快走吧!”沉妍在后连忙叫道。

    栗原回头向蘅芜、沉妍二人大喊:“你们快走!”

    他尚未及转过头,朱厌的墨赤红光已卷了过来。

    清漪连忙飞身过来,一边驱起仙灵防壁,一边一一个抱住栗原和蘅芜避了开来。

    可惜沉妍未能救得,被红光淹没,血染青山。

    “沉妍!”蘅芜大叫道。

    柳默一一个抱了雪爷爷和桫椤爷爷,与清漪、榆儿连忙汇在一处。

    一棵大树断折倒下,现出了一身杏黄衣衫的弥,她正呆望着浑身是血的沉妍,颤声道:“沉妍姐姐”

    “弥!”清漪惊道,“她怎么还没走?”

    只听一声巨吼自朱厌口中发出,声音震耳欲聋。

    朱厌纵身跃上,一拳重重地击向弥。

    “啊!”弥本能地举起中的琥珀鹿角欲遮挡。

    “弥!”

    清漪早已向她奔来,却终究不及朱厌之速,连忙驱起法力,将仙灵防壁罩住弥。

    朱厌猛拳击下,紫色壁垒霎时碎去,弥被弹出半尺来远。

    清漪忙将她和地上躺倒的沉妍一并抱起,赶至柳默、榆儿处。

    ()(e)  “好,都聚在一起,倒省了好些事。”子卿在树枝上好整以暇地道。

    朱厌眼中的血色就如地狱中的业火一般,似乎能将所见之物尽皆化作灰烬。

    朱厌再次结印,海潮般的红光再次卷出——浩澜!

    “娘子!”柳默沉声道。

    清漪点点头,两人再次张起清苏紫渊,将这一干人等护在阵中。

    “沉妍!”

    栗原、蘅芜已将沉妍接过,唤她的名字。

    但是,她再也不能回答了。

    “幽绝!我杀了你!”

    栗原抖起铜链,立起身来。

    “相公!他不是幽绝是朱厌!”蘅芜连忙拉住他道,“如今他是要扫平青罗峰,你就算自己不惜性命,也要顾及清漪姐姐他们啊!”

    “榆儿,快看看雪爷爷和桫椤爷爷怎么样了。”清漪道。

    朱厌之力又再涌来,她不敢有半丝懈怠,连忙催动法力,与柳默一起护住阵法。

    “清、清漪,别担心,老、老头我还、还有口气呢。”雪爷爷断续道。

    “桫椤爷爷?”榆儿唤道。

    桫椤却未应他。

    “桫椤爷爷,你怎么样?”

    榆儿再细看他,他已没了气息。

    “榆儿,桫椤爷爷怎么样?”柳默沉声问道。

    “他、他死了”榆儿道。

    “桫椤老头”

    雪爷爷仍然躺着不能起身,侧头望向桫椤爷爷处,拉过他来,连忙诊他的脉,已毫无生

    “桫椤爷爷”

    清漪等心中亦是伤情万分。

    朱厌的红光一层退却又一层涌来,柳默与清漪拼力护住清苏紫渊防壁。

    “这个阵法倒有些意思,”子卿道,“就看你们能撑得了多久了。”

    朱厌之威越来越蓬勃,柳默与清漪拼力催动法力,浑身衣衫皆已透湿。

    但如潮的红光竟真如水流一般前仆后继、绵绵不绝,清苏紫渊阵亦开始摇晃不安起来。

    “清、清漪姐姐”弥艰难地道,“我们是、不是都、要死、死了”

    “不会的”清漪道,“我们一定要活下去”

    宁葭正坐在红萝床侧,忧心如焚。

    门突然被人撞开,莫金山急急忙忙地闯了进来,道:“将军,敌军攻城了!”

    “什么?”宁葭惊道,“怎么这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