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鼜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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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镜也是一个交易系统,

    000金钱可以个声望。

    个声望可以兑换个技巧或者个灵感。

    但声望、金钱与技艺越高,灵感便会越低,兑换比例也会越大。

    肖讷明白这个规则。

    但由于他一直很穷,所以灵感一直很充沛。

    灵感又会敦促技艺的成长,如果尝试制作漆雕技艺成功的话,技艺怎样也会+或者+2的,可惜未成功。

    至于刚才突如其来的声望+。

    让肖讷想起了几周前的那个中年大叔,那个大叔自称是bj来的,对他的雕刻品很感兴趣,买走了一个在肖讷灵感超过00时雕刻的一件石蝉。

    付了000块。

    是十五岁的肖讷极少见的巨资了。

    足足值个技巧值。

    今天又给了点声望,也就是又有000块钱,真是个善良的大叔,肖讷朝着大概是bj的方向期待着,会不会再有个惊喜。

    “肖讷?你望什么呢?”

    村长(以前叫寨主)恰好经过肖讷家,便问他。

    “bj。”

    “你也记得那位bj教授,是该好好感谢人家。”村主任推门而入,送过一封信,“人家叫你去bj读大学呢。”

    “去bj读大学的意思是”

    “如果你中学不把来支教的老师气跑三个,能正常毕业,再去五十里外的县城念完三年高中不辍学,能正常参加高考,再找到自己家冒青烟的祖坟,看那青烟足有十米高,你就能读bj的大学了。”

    村主任都这么了,肖讷不去就是不识抬举了。

    “你这孩子那么早父母就没了,从吃百家饭长大,又不聪明,整天里只懂鼓捣那些泥和石头,我以为将来你就留在咱们花苗寨,当个守寨人了,但没想到你刻的那些石头弄出了名堂,去吧,如果人家觉得你傻,不要你了,就再回来。”

    村长虽然嘴毒,但是心好。

    还把这个月应该给肖讷的贫困补助提前发了。

    “这是200块钱。”

    bj大叔信里还寄了2000块钱。

    “一共3200块钱。”

    村主任一张一张数完,再一张一张塞到肖讷兜里,又觉得不保险,想要解开肖讷的裤子塞进他的裤衩子里面。

    其实不必这么麻烦了。

    肖讷瞧着黑镜中金钱的数字每涨到000,便将其兑换成为点声望,又变成点技艺值。

    ()(e)  3200,共换成了3点技艺值,技艺:6,金钱则只剩下200。

    刚才想不通的漆线雕刻,忽地有了新理解。

    村长那边则非常顺理成章地拿回了3000块,只给肖讷裤叉子里留了200。

    “村长你那钱”肖讷想卡个bug,再把钱要回来。

    但没用。

    村主任已经把钱卷回自己衣兜,像是已经给了肖讷似的,让肖讷千万保管好这么一笔巨款,外面世界里偷多。

    这就很神奇了。

    但是村长也拿不到这些钱,它们像是不存在了似的,会直接被遗忘掉。

    由于肖讷经历过太多次,反而不觉得意外,他那些技巧值中有一部分便是这么来的,除了生活所需,保证不饿死,其他都用来买技艺了。

    村主任送肖讷去坐车。

    花苗寨里年轻人已经很少了,走出寨子的过程中,到处都是垂垂老矣的老苗人。

    他们坐在吊脚楼下,眼神枯萎地望着这个世界,想要从任何活着的物或人中汲取一点生命力。

    肖讷记得时候这里的孩子还是有的,也有几个记忆中尚且鲜活的男孩女孩面孔,只是慢慢地都消失了,他是最后一个离开花苗寨的年轻人了。

    然后再过几十年,这座花苗寨的老人逐渐死去,这座花苗寨也就死了。

    大家都不会回来。

    他会回来吗?

    “刻那些石头,真的那么有意思吗?”村主任带着肖讷等在寨口,等着一天里唯一一趟去县城的巴车,一边等,一边忽得若有所思地开口。

    嗯。肖讷毫不犹豫地点头。

    “多有意思?”

    “比什么都有意思。”

    “比读书有意思?”

    “比读书有意思。”

    “比赚钱有意思?”

    “比赚钱有意思。”

    “比阿妹有意思?”

    “比阿妹阿妹有什么意思?”

    “究竟是个憨傻的。”村长笑了,拍拍肖讷的脑袋瓜子,“这世上就阿妹最有意思,肖讷你得记着,以后千万别被漂亮阿妹给骗了。”

    带着这句话,肖讷上了巴。

    三个时后,他来到了最近的县城。

    他将在这里坐十个时的大巴,到达一个有场的城市,然后再乘飞到达bj。

    然后肖讷就意识到,车票钱不够。

    ()(e)  200块不够买大巴车票。

    更别提票了,不对,票bj大叔已经准备好了,他只要到达昆明就行。

    于是他拿出打给村长:“阿爹,我钱不够坐大巴去昆明。”

    “怎么钱不够?”那边传来村主任的吼声,村长一直觉得电话要靠吼对面才能听得清楚,“你有三千多块,买辆车都够了,怎么不够?”

    “我”肖讷一时没办法解释。

    车票需要260,就差60块。

    肖讷挂了电话想了想,便在客运站墙角蹲下,掏出自己的雕刻作品,打算就地摆摊解决路费问题。

    路过一个孩,瞧着一副造型奇特的面具就走不动了,当妈的一问价格。

    “六十。”

    “太贵,六块。”

    一口价砍到脚后跟了啊,肖讷当然不能卖。

    那个面具可是少有的他灵感超过0时的作品。

    当妈的见肖讷不卖,便拉着孩子走了,殊不知丢了此生最大的暴富会。

    “走走走,这里不让摆摊。”城管来撵肖讷了。

    “那哪里让?”肖讷不知道县城里的规矩。

    那。城管指了指那边一幢瞧着很阔气的大楼,楼上有个牌子:“瑞丽玉石木雕艺术交易中心。”

    “谢谢。送你。”肖讷表示感谢,但也不空口白牙地感谢,随把一个木雕件递给城管,木雕非常,拴着红绳能挂在上。

    城管也随接过,并不当回事,又转了一圈,清走了几个卖洋芋的,才回到办公室,把那木雕往桌上一扔。

    办公室里有个老城管,在瑞丽街上十几年了,这时正在喝茶水,瞧见丢在桌上的木雕,一口茶水便噗哧一下喷了出来,难以置信地捡起来,又像是遇见鬼一样丢回去。

    “谁给你的?!”

    “一个农村孩,怎么了?”

    “这是鼜刿!”

    “草鬼啥?”

    “花苗蛊神!”

    “我草!”

    那年轻城管顿时被吓傻了。

    蛊在云南是个传。

    传苗族用蛊,但对苗族来,无论是黑苗还是白苗,蛊也是个传。

    传唯有花苗,还在养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