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oma。

    这个房间内，所有人都知道moma是什么。

    纽约现代艺术博物馆。

    坐落于纽约市曼哈顿城中，在53街，第五和第六大道之间，是当今世界最重要的现代艺术博物馆之一。

    它与英国伦敦泰特美术馆、法国蓬皮杜国家文化和艺术中心齐名。

    目前收藏艺术作品达到5万件之多，其中包括绘画、雕塑，画，摄影，印刷品，商业设计，电影，建筑，家具及装置艺术等项目。

    梵高、毕加索、莫奈的画作，罗丹、马塞尔杜尚、阿尔贝托贾科梅蒂、康斯坦丁布朗库西等雕塑作品，均在其馆藏中。

    从9年成立至今，moma可以是全球所有现代艺术家的精神摇篮与艺术殿堂。

    所以，moma想要收藏肖讷的作品。

    收藏一个刚从云南大山中走出的孩子的作品。

    也许肖讷很优秀，但也只是学生范围的优秀，无论如何，他还远远称不上一位艺术家，连艺术家的边都没摸到。

    如果moma想要收藏肖讷的作品，就太可笑了。

    就算陈成钢很喜欢肖讷，也会觉得李不在胡扯。

    李不知道他们听到这个消息会有什么反应。

    便“唰”一声，亮出一张名片。

    名片上写着：

    moma

    tpcpbell

    一串电话号码。

    “托马斯坎贝尔？”陈成钢认识这个人，他的确是moma的经纪人，还是很出名的一位老资格经纪人。

    类似moma这种大型现代博物馆，在刚开始的时候并没有经纪人，后来进入商业化运营，便诞生了这一职位。

    经纪人是一种含义很广的职位，他们像是一座博物馆中的管家，拥有收藏、经营某位艺术家作品的权利，而托马斯坎贝尔是moma中资历较老的一位经纪人。

    托马斯坎贝尔经营着许多全世界范围内年轻的、有才华的艺术家，另外他也是杰夫昆斯的好朋友。

    杰夫昆斯（jeffkn），当代艺术家作品拍卖纪录保持者。

    209年他的一只不锈钢兔子作品在纽约佳士得拍卖会上，以900万美元的高价售出。

    据此次拍卖就是托马斯坎贝尔为杰夫昆斯策划。

    陈成钢的作品身价虽然只有杰夫昆斯的%，但也属于这个圈子的人物，因此对于托马斯坎贝尔这个名字并不陌生。

    ()(e)　　但研究生们对此就并不了解了。

    他们纷纷质疑李不在开玩笑。

    “这不是有电话号码吗？我可以现场打电话哦～”

    李不真拿出来了。

    “李不，别闹了。”陈成钢阻止李不。

    “打个电话嘛，又没什么，肖讷人家给他名片，他都没打过电话，我自己打电话又怕被骗，还得您来掌掌眼嘛～”李不撒着娇，她也是十分好奇的。

    是诈骗，就得通了。

    毕竟学术造假这种事在美术界也盛行，但凡是艺术家，都会接到某某博物馆、某某画展想收藏你的作品、邀你参展之类的电话。

    不过得先交钱。

    每年都有人上当，且当当皆不相同。

    艺术家这个群体，情感充沛，脑子一般都不太聪明。

    陈成钢想想也对，涉及可能被骗这种事，是要当场佐证一下的，他已经把肖讷看成自己的学生了。

    那打吧？

    李不拨通电话。

    嘟嘟嘟嘟好几声。

    以为不会接起的时候。

    忽得通了。

    那边响起一个颇有磁性的标准英式发音男性声音：“hello？”

    还真通了。

    还是外国人接的。

    发言还挺标准。

    如果是诈骗，挺下本钱啊。

    “hi～你是托马斯坎贝尔吗？”李不直接问。

    “是我。”那边换了中文，“您是？”

    “您记不记得大概半个月前，您在云南瑞丽想要收购一件面具作品，我是那件作品创作者的经纪人。”

    沉默。

    沉默良久。

    李不、陈成钢和几个研究生开始琢磨，这是啥反应？

    “当然记得！”那边的语气一下子变得急切起来，“这么您愿意出售这件作品了？”

    “有那么一点点意向。”李不露出微笑，“就是价格上我不太满意”

    李不一样，一边在纸上写下了从肖讷口中得知这位moma经纪人出价：

    30000。

    然后在这串数字之前加了个“$”的符号。

    哦嗬～

    所有人都惊叹了一下。

    3万美元，2万人民币。

    现在连陈成钢都觉得对面是骗子了。

    怎么可能值这么多钱呢。

    这已经是初负名声的新锐艺术家的型雕塑购买价格，当然，中型、大型或超大型作品另算。

    ()(e)　　肖讷显然没啥名气。

    他还在上高考补习班呢。

    “我可以出到0万美元！”对面。

    0万美元。

    0万人民币。

    差不多抵得上清美一位教授比如陆帆的拍卖价格了。

    不必。

    骗子无疑。

    只有骗子口中的钱才如此不值钱。

    “可以先付定金吗？”李不贼兮兮笑了一下，“转到我的账号就行。”

    “可以，请把帐号告诉我。”

    哟还挺当真的。李不便念了一串账号。

    只有收购名家定制作品时才会有先付定金的先例。

    一般是20%到50%不等。

    “没有问题，但您要怎么证明您是那位艺术家的经纪人呢？”

    李不正要继续忽悠，那边陈成钢已经接过电话。

    “您好，我是清美教授陈成钢。”陈成钢，“如果您真是moma的经纪人托马斯坎贝尔先生，关于肖讷的作品收购事宜，可以与我面谈。”

    “陈先生，久仰大名。”那边的语气变得热烈起来，“您一直是moma关注的对象，您最近的力量热烈系列作品都具有非常高的水准，moma正在考虑向您收购一件作品。”

    对面用熟练的中文跟陈成钢套近乎。

    那语气是经纪人专属的，亲切、热烈、熟稔，陈成钢接触过国内外很多经纪人，听一耳朵，几乎就能判断出，这位肯定是业内人士。

    否则不会对他的作品名字这么熟悉。

    陈成钢不禁要问：“您真是托马斯坎贝尔先生？”

    “我会到清美去拜访您的，还有您刚才的肖讷，他是您的学生吗？您真是收了一个非常了不起的弟子。”

    陈成钢又客套几句，电话便被挂断。

    有点困惑。

    “太像真的了。”陈成钢不禁感慨。

    是啊。太像了。

    但肯定不是。

    因为太不合理了。

    这时，李不还未熄屏的弹出一条短信：

    “您的招商银行账户05于月2日5：5收入人民币350，000元，余额2，950，049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