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佛面来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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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后两个时实例制作后。

    全部考生都交了卷。

    整整六个半时,简直就是一场漫长的接力赛,且接力的只有考生一人。

    虽然每科考试之间,会穿插着休息时间,但依旧让每个考生极其疲惫。

    其中也包括肖讷。

    “挺难的。”

    肖讷一边狼吞虎咽吃着罗宁递过来的面包和牛奶,一边点头认可这场模拟考的难度。

    罗宁对此大感欣慰,果然和你了一百次艺考很难,你都听不进去,实地体验一番就有所了解了吧?

    “是吧,水粉画你根本没接触过,怎么可能不难”

    “我的不是水粉画,是那个自画像,画自己真难。”

    “啊?”罗宁有点意外,“水粉画不难?”

    “水粉画难什么难?”肖讷摇头,“不就是涂颜色么?有什么难的?”

    面对肖讷理所当然的反问,罗宁一时语塞,他不怀疑肖讷,只是怀疑自己,难道天才与凡人眼中的绘画真的如此不同?

    “但水粉画你没接触过,你怎么知道自己画的怎么样?”罗宁提问一个问题。

    “我可以看别人画啊,再,我也不是没看过油画成品。”肖讷咬了一口面包,“很简单。就是涂颜色。”

    两人话声音不,这考场内装了一百多人后,又显得过于狭,声音便传到旁人耳朵中去,听着肖讷这么讲,旁人也是一脸不知该如何评判的表情。

    如果街上遇到个街溜子跟你画水粉一点都不难,不就是涂颜色么,你肯定可以嘲讽他是个傻叉,明面上不敢,心底里也会这么想。

    但这可是清美特招生肖讷啊,这种狂妄,便成了一种自信。

    但有人忍不下去了,他:“别吹牛了!你连画笔都不会握!”

    肖讷瞥了一眼申成炫,两人考场位置还挺近的,肖讷也瞥到了几眼申成炫的作品,是不错,但是

    “你的画是你‘自己’画的么?”肖讷问申成炫。

    “不是我画的还是你画的?”申成炫反问。

    肖讷一边啃面包,一边再次拿起黑镜瞧申成炫,就见其“技艺”是24(+)(+22)(+9)(+5)”,“灵感”是22(+5)(+0)(+2)(+)。

    “技艺”合计9,“灵感”合计6。

    现在,黑镜内长蛇一样的数字,像是在考肖讷的算术,他算术确实没那么好,所以看着尤其厌烦与稀奇。

    陈成钢的“技巧”水平也就接近九十,眼前这申成炫都接近一百了?

    ()(e)  肖讷一直认为一百是普通人类上限,哪有这么容易接近,陈成钢已经够牛了,正走在一条属于他自己的路上,将来走成了,不逊色于历史中那些欧洲雕刻大师。

    再用黑镜看其他四个韩国考生,“技艺”和“灵感”都是0。

    这就太诡异了。

    答案只有一个,几个韩国考生把他们的“技艺”通过某种诡异方法叠加起来了。

    然后休息期间,洪鹄向肖讷展示了卡玛派杜何苏的那个雕塑作品。

    肖讷觉得这玩意丑得惊人,但有一种怪异绝伦的生命力在其中,那创立卡玛派的杜何苏,或者是个神的祭祀吧?

    他的这几个学生,拥有某种旧印吧。

    “挺恶心的。”肖讷评价卡玛派。

    再过20分钟,四位评审已对实例作品也评审打分完毕。

    接下来,就进入大家最为期待的公布与讲解环节。

    模拟考的整个过程中,考试不是目的,针对性的讲解与提高才是对所有学生及家长来,收获最大的那部分。

    极具生意头脑的秦朗,将这一环节单独标价,除之前交过6000块的模拟考生,可有一位家长陪同在场外,其他想要进场的,旁听也要600块,还没有提问会。

    总之,场内人很多,挤得满坑满谷,但评审时间有限,每科只会评审前三的作品。

    “素描前三的作品是第三名杨天策,225分。”

    评委展示了那副“夜半钟声到客船”的作品,并点评其“格局开阔、视野精准、人物造型得体”。

    并告诉同学们,如果遇到这种题目,“有创意比没创意好”,“可以准备一些创意”,“至少比起那种一个寺庙三个人物排排站的作品,起步分就会较高”。

    “第二名申成炫,240分。”

    近乎满分的模拟成绩一出,顿时吸引了所有人目光,而当他们看到作品的时候,也要叹一句实至名归。

    这副素描作品那冷峻写实的笔风,层层递进的人物关系,都让人很难置信那是出自一个高考生之笔,是成名画家稿也不为过。

    所有人都望向那几个韩国考生。

    这几个韩国考生脸上不见兴奋,只是怀疑与诧异。

    他们认定,集合五人之力参加考试的申成炫,肯定应该是第一的,但现在是第二,难道?

    “第一名肖讷,245分。”

    240往上,就算是满分了,但因为世上本就没有完美的作品,所以历年来,真正满分作品极少极少,因为满分意味着你的作品已超出评审规则,达到无暇地步,这要其真实水准,要超过满分才行,所以会被称为“状元”。

    ()(e)  每年高考文理科都有很多“状元”,但要很多年艺考才会出现一个“状元”。

    “不可能!”申成炫当即站起,“他怎么可能比我分数高!”

    申成炫的愤懑,远不止因为一场考试那么简单,他也不止是一个人在战斗,集五人之力,“技艺”水平已突破普通人类上限,还比不过肖讷,怎么可能!

    评委们却没理他,只是开始展示肖讷的作品。

    看到这幅作品,在场的考生和家长便一起深吸了口气,心中难免感慨“不愧是他”,那个别人家孩子。

    意境不必,甚至还有禅意,每个细节都带着丰富内涵,是那种画出来你觉得好,认为自己也能画,但如果单独命题,让你画出同等级的创意,你又会满眼抓瞎的牛逼。

    “取巧之作,连个正脸都没有!”申成炫不满了,“这也能评245分?你们这些评委什么水准?”

    “对啊!没正脸,怎么可能评这么高的分?”一些家长也质疑,他们对考试规则也清楚,该有的部分,竟然没了,怎么能评这么高的分?

    评得不好,就会受质疑。

    所以评委得解释。

    任新平指着画中的半张佛面:“这张画不是没有脸部呈现,大家注意这半张佛脸,它就是画中的脸,取材自永宁寺木塔残佛面。”

    哦那是啥?大多数人听了这种讲解,都是一脸蒙逼。

    “永宁寺木塔建成在北魏时期,北魏几乎所有皇帝都笃信佛教,利用佛教维护国家统治,为此大兴土木铸造佛像,今山西大同中国石刻艺术宝库云冈石窟便兴建于那一时期。”

    任新平一讲知识,便讲得多了,像是在大学上课,下面也听得尤其认真。

    “洛阳博物馆藏着一件永宁寺木塔出土的佛面,它是泥土塑造,造型脆弱,不幸在火灾中损毁,只剩下半个佛面,彩绘亦是尽失,但其唇角微笑依旧慈悲,并且经大火陶化后,质地更加坚韧,由此便能在时间长河以永恒笑颜面对芸芸众生。”

    “大家注意它的笑,当时的匠刻艺人将自身对于佛教的崇信与景仰融入一刀一凿之中,再过千百年去看,依然能够看到他们虔诚,这就是魏晋时期中国艺术的巅峰之作,也是中国雕塑艺术的一个不可逾越的艺术高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