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猜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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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醍醐洞。

    李相鸣盘膝而坐,豆大的汗珠从两边太阳穴顺着脸颊滴落在衣服上。

    良久,他睁开眼睛,忍不住喘了口粗气。

    “这玩意又吸了我两成法力。”

    自李相鸣得到邪恶绿袍以来,就没有一天轻松过,被吸食法力是常有的事情。

    好在目前邪恶绿袍比较稳定,只在月中搞一波大的。

    就算如此,还是让李相鸣很难受。

    每一次躁动,他都必须全神贯注,抵御邪恶绿袍。

    否则邪恶绿袍根本不加以节制。

    他曾测试过,两成法力不是对方需求的极限,最多甚至能被吸走五成。

    五成法力,要花费一个月才能积攒回来,而邪恶绿袍每个月都要吸。

    虽然因为邪恶绿袍的特性,李相鸣一个月积攒五成法力,相当于十成,送回去五成,最终丹田的法力并没有减少。

    但这样一来,邪恶绿袍的存在就没有意义了。

    李相鸣亦不能接受,喂两成他都已经无比心疼。

    又过了一会,邪恶绿袍彻底安静下来,李相鸣终于可以安心修炼。

    得益于抵抗邪念的经历,李相鸣现在能够一心两用。

    他吐纳天地灵气,引气入体,直接将其分成两半,一半运转周天,滋生法力。

    另一半一股脑儿塞进绿袍,也不需要它来抢了。

    绿袍拥有储存灵气和法力的功能,李相鸣不断将吐纳的灵气放进去,直到自己体内的一半已经达到驱使的极限,才停下,专心修炼。

    等他将灵气全部炼化为法力,导引进丹田后,邪恶绿袍中的另一半灵气,也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看到绿袍毫不设防、懵懵懂懂地将法力送回来,李相鸣露出满足的笑容。

    一份法力,一半时间。

    一份时间,两份法力。

    还有比这更开心的事情吗?

    但很快李相鸣压下嘴角,他没忘记邪恶绿袍凶残的一面。

    这东西就是把双刃剑,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割伤自己。

    “太伯公,这是一件半成品的灵器,里面诞生了不成熟的意识体。”

    “但是从这一年多的表现来看,它其实应该算是成熟的。”

    “这东西很渴望法力,每天都要吸我一两口,每月中旬固定有一天吸我一大口。”

    ()(e)  “吸收的法力越多,越不容易躁动,越不容易躁动,邪念攻击就越轻。”

    “但它又很挑剔,外人的法力不怎么吃,也不对,饥饿的时候就不挑食。”

    李相鸣想起了刚被附身的时候,对方久逢甘露,直接将他榨干,那时候他应该还算不上邪恶绿袍的主人。

    真正认主,应该是发生在与邪念抗衡的期间。

    想到这里,李相鸣又摇了摇头,不敢确认。

    他对于李辉南的法,还是抱有一丝怀疑。

    他是这身绿皮的主人,实在有些牵强,他明明全程被动,奴仆还差不多。

    “另外,它分不清灵气和法力,给了我不少好处。”

    李相鸣想到了最重要的一点,无论是法力还是灵气,邪恶绿袍照单全收,但是法力入体,让它亢奋,灵气入体,却没有多大反应。

    李相鸣就是趁这个会将灵气再偷回来,当然,现在他摸清楚这个特性,已经不再叫“偷”。

    应该,是他主动借出去,又收回来。

    “对灵气不屑一顾,却能将灵气转化为法力。”

    “对法力极为喜爱,但不随便吃,有进食规律,吃饱的时候,连太伯公的法力都看不上。”

    李相鸣眼神闪烁,以上种种,无不昭示着邪恶绿袍其实具备逻辑,只不过逻辑与人类大不相同。

    “如果我趁它吃饱的时候,将法力送给它,会怎么样?”

    李相鸣脑海里突然闪过这样的念头。

    以往他害怕邪恶绿袍吸收法力,每次在其躁动的时候,都很克制,尽可能少地喂养法力。

    最多的时候也只给了对方五成法力。

    而邪恶绿袍在吸到这么一大口的时候,也很快安静下来。

    双方相安无事。

    但现在,李相鸣却有了更多的想法。

    既然对方能将不要的灵气转换为法力,那不要的法力会变成什么?

    想到这里,李相鸣有些激动,又有些迟疑。

    法力剧烈丢失,对他来是巨大的风险。

    “不管了,试一下。”

    李相鸣揉了揉自己的脸蛋,邪恶绿袍全身都是秘密,他披在身上将近两年了,也不敢有所了解,既然有新的猜想,没道理置之不理。

    越了解邪恶绿袍,活下来的会才越大。

    “太伯公!”

    ()(e)  李相鸣唤了一句,起身去找李辉南。

    在醍醐洞的好处,便是有李辉南护法。

    出了这门,可不敢轻易对邪恶绿袍进行测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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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露门。

    一处云绕山峰,两個身穿玄袍的道士对弈。

    突然,一声鹤唳。

    马厚臣自鹤背轻轻跃下,对着两人恭敬行礼。

    “见过掌门、黄叶道长。”

    “不必客气,你伤势如何?”

    “基本痊愈了。”

    “如此就好。”

    掌门点了点头,将注意力放在棋盘上。

    黄叶道人则对着马厚臣笑了一下,示意其稍安勿躁。

    好半响,两人的棋局落入尾声。

    “丁掌门大意了呀。”

    黄叶道人捋了捋自己的胡须,轻轻笑道。

    “素闻黄叶道长棋艺高超,今日一见,果然如此。”

    “哪里哪里,丁掌门忙于俗务,还能在棋盘上纵横驰骋,若能沉下心钻研三五年,贫道必然不是对。”

    “哈哈,黄叶道长高看我了。”

    丁太姜心花怒放,抓着黄叶道人的开始复盘。

    许久之后,才想起马厚臣,一拍脑袋;“你看我这记性,厚臣,你快坐下。”

    马厚臣自没有客气,寻了个位置,看着两人讨论棋道。

    但他不懂棋,一时之间有点不知所云。

    这时,黄叶道人看过来:“马长老,听你在蒲水上大发神威,击退过一位神秘人的袭击?”

    神秘人?

    马厚臣皱起眉头,没想到都过去数年,还要被询问这件事情。

    “厚臣无能,没能保护文长老和其他人,至于所谓的神秘人,也非我击退,而是他自行退却。”

    “此人何以选择撤退?”

    黄叶道人忙不停问道。

    马厚臣不语,他又非敌人,怎么会知道敌人的想法?

    因为这件事情,他已经解释了几百遍,已然生厌。

    见状,黄叶道人道歉:“并非有意质问,而是前段时间,张公岭也出现过一位身披黑袍,操控蛇妖的神秘人,与贵派所遇之人颇为相似,我们伏虎观也是想多了解一下对方的情报。”

    “此人去张公岭意欲何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