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七章 现实断章·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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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闻言,于露沉吟片刻。



    她拿签字笔的尾端在桌面上磕了磕:“不一定是这样,毕竟梦境很神奇,有着许多深层次的含义。你所看到的也许只是表象,而非其真正想要表达的东西。”



    迟愈轻轻颔首,算是认同了她的法。



    “我们先来确定一个事实。”于露继续道,“除了那个梦以外,你是否还感觉到了其他征兆?我是指,你的第二人格将要复苏的征兆。”



    “没有。”



    迟愈毫无犹豫地答道,“自从九岁之后,我就再也没有见过他了。”



    “那,第二件事,你还记得最初患上人格分裂是出于怎样的原因吗?”



    迟愈再次摇头:“在我的记忆中,九岁之前的所有画面都非常模糊,至于更久远的时期实不相瞒,我对其的印象还是根据护工阿姨们的闲聊拼凑出来的。”



    话落,她补充道,“这些话的真实性,郑医生可以证明。”



    “我相信从你口中出的每一句话。”



    于露的笑容依旧柔和,“也就是,最近这段时间,你并没有遇到让你感到熟悉的诱因?”



    “没有。”迟愈非常笃定地答道。



    “那我们可以初步断定,你的那场梦境并非是在提醒你第二人格即将归来,而是有着其他的象征意义。”



    于露悠闲后靠,双交叠放于腹前,“你提到,那些镜像中拿着染血的刀片这往往象征着危,象征着险恶的处境。”



    迟愈稍有迟疑:“当时,我确实面临着前所未有的危”



    “那就对了。”



    于露弯起唇角,改用安抚的语气道,“我猜一猜那个危现在已经解决了?”



    “是的。”



    迟愈想起了被她一剑斩首的“水獭向导”。



    以“操纵师”的实力与位格,哪怕他只保留着极为微弱的力量,也是不可能做出“在玩家们面前演戏”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的。



    相较来,直接将他们杀掉再逃出去,显然是更加行之有效的办法。



    因此可以推断那时候的操纵师确实已经是强弩之末,很难再借助灵傀复活了。



    再,就算他死而未僵,肯定也只会去找直接导致他死亡的工作人员报仇跟我“驰豫”有什么关系。



    “驰豫”做的事,又与我迟愈有什么关系。



    而且副本千千万,重复进入同一个世界的可能性也太低了嗯,fg不能乱立。



    见迟愈的脸色有所缓和,于露满意地笑了下:“那就没问题了。当然,如果以后再重复做相同的梦境,你可以随时打电话给我。”



    “好的。”迟愈礼貌回应道,“谢谢。”



    “这是我的职责。”



    于露“刷刷”在记录本上写了几笔,抬头道,“那我们继续。”



    



    接下来的近一个时里,迟愈驾轻就熟地回答了诸如“最近过得如何”、“交了几个朋友”、“与周围人交流的时候是否有感觉到不自在”等问题。并在结束的时候,得到了“你的精神状态还不错,如果能多笑一笑,再活泼一点或许会更好”的评语。



    和郑医生每个星期都会的话差不多啊



    迟愈一边乖巧地点头,一边起身告辞。



    她刚走出咨询室,就看到了坐在门外椅子上,安静等待的程砚。



    迟愈慢步上前:“你不是要去学校吗?怎么回来得这么早?”



    程砚按下的锁屏键,将其塞回口袋:“忙完当然就回来啦,本来就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



    “秦教授之前不是想编纂一本有关人体解剖的教学用书吗,前段时间终于完稿了,却一直没找到合适的出社,所以今天找我过去,问我有没有渠道。”



    “这样啊”



    迟愈是知道这事的,不仅如此,那本“人体解剖教学用书”里的大部分配图还是她负责拍摄的。



    作为半个“作者”,她顺口问了句:“那事情解决了吗?”



    “怎么可能,我家又不是做图书出的。”



    程砚夸张地摊了下,“我准备回去问问我爸,如果他也没有熟人,那我就只能表示爱莫能助了。”



    完,他没再继续这个话题,而是好奇地向咨询室的方向张望了两眼,“怎样,与新医生聊得如何?”



    “一切如常。”



    迟愈简单总结道。



    “那就好对了,你现在是要回家,还是去吃饭?”



    程砚转了转挂在右食指上的车钥匙,“我知道一家不错的饭店,要不要去尝尝?”



    迟愈稍微犹豫了一下:“不用了,我准备回一趟学校。”



    不等程砚询问,她就从提在里的单肩包中取出了一个文件袋,“去给方老师送点东西,我刚刚问过了,他正好在办公室。”



    程砚恍然:“要我送你过去吗?”



    “你又顺路?”



    迟愈先是吐槽了一句,然后才正色道,“这里距离江电很近,我也不知道会在那待多久,就不麻烦了。”



    “对了,我顺便帮你问问方老师,看他那边有没有出社方面的关系。”



    “好啊。”



    程砚笑容爽朗地道,“那我们快走吧。”



    你是不是又没听见那句“不麻烦了”



    对于自己这位发选择性失聪的作风,早已习惯了的迟愈无声叹了口气,认命般跟在程砚的身后走下楼梯。



    



    时值七月初,不少专业还没有放假。



    因此,尽管迟愈抵达江电的时候是中午十二点,也看到了不少穿行于梧桐树下、柏油路面上的青年男女。



    他们有的背着五颜六色的背包,有的直接提着电脑,三两相伴、有有笑地从图书馆、教学楼等地走出,或是前往食堂,或是走回宿舍。



    对类似的景象已经司空见惯了的迟愈没多停留,一路脚步不停,来到了一幢被无数绿影包围着的白色高楼前。



    她登上阶梯,走入大厅,刚要沿着紧靠于右侧的楼梯继续上行,无意间一转眸,却扫到了旁边墙壁上琳琅满目、大各异的照片。



    这是专门用来展示学生作品的“展览墙”,每张作品旁边还会附上作者的艺术照,以及一段简介——迟愈自己也在上面待过一段时间,所以对其有着粗浅的了解。



    而这不经意间的一瞥,却看到了让她非常在意的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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